第27章 chapter27_雨雾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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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chapter27

  「chapter27」

  工人师傅从业多年,干活动作很快,还没等傅戌时让师傅多喝水多休息,便三下五除二地把岑桑卧房窗玻璃装好了。

  天知道傅戌时给工人师傅结账时,扫码的手有多抖。

  这年头干活不易,傅戌时打电话时明确说了按天结算,字字句句都在暗示对面他是个冤大头,可以给他狠狠磨洋工。

  没想到碰到感动中国工人师傅。

  工人师傅还告诉傅戌时:“这种都是小活,不用按天结算的,还好你碰上我,不然就被骗了。”

  “……”

  傅戌时嘴上不停道谢,心里偷偷落泪,“谢谢师傅,辛苦您了。”

  他送师傅下楼,却见客厅里多了个成年男性,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坐在沙发上和岑桑说话。

  从侧面看过去,长得挺好看,衣品也好。一件黑色休闲外套,内搭白色衬衫,下面一条卡其色西装裤配骑士靴,放到小绿书社交平台上简直是气质穿搭高级感范本。

  傅戌时看了眼自己身上普普通通的灰色睡衣,警铃大作。

  他先送师傅出去,然后火速上楼更换服装,他看了看满衣柜的高定西装和普通休闲服,最后硬着头皮挑了件里面最贵的。

  傅戌时想,有机会要让公主替他搭配搭配。

  至于别的造型,傅戌时不会弄,他走出房间又绕回来多喷了一泵男士香水。

  这一切完成,傅戌时下楼,以漫不经心姿态经过正在谈话的二人。

  傅戌时自认整装待发,高定西服衬得他肩宽腰窄,底下两条长腿悠悠迈向岑桑。

  他从厨房洗了水果搁到客厅茶几上,无比自然地在岑桑身边坐下。

  “桑桑,这是你朋友吗?”

  傅戌时姿态散散但眼神凛然地落向对面陌生男性。

  他一手揽上岑桑细腰,另手漫不经意地撑在沙发扶手上,在他和岑桑间圈起一块独立空间。

  傅戌时占据沙发大片领地,长腿挤着岑桑膝盖。男士香水今日存在感很强,岑桑觉得太过别扭。

  “这是公司新来的设计师,平夏姐让他来给我送个资料。”

  岑桑侧眸,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地看向傅戌时,“你今天怎么换上西装了,终于要去上班了?”

  傅戌时摸摸鼻子,“……没有。”

  对面陌生男性闻言勾起一个笑,他向傅戌时伸手,“您好,我不光是桑桑公司新来的设计师,我还是她前男友。”

  岑桑:“……?”

  说这个干什么?

  身边傅戌时倒从容不迫地和“前男友”握手,他神色平静地开口:“陆par是吧,没想到这么短时间您就转行还整容了,很有魄力。”

  “?”

  前男友蹙眉,“什么陆par、什么整容,我叫简鹤轩,就长这样。”

  “没听说过,”

  傅戌时像在说相声,他装作不理解地眨了眨眼,“我记得桑桑前男友就是陆par啊。”

  岑桑:“……”

  她揉了揉太阳穴,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给二人介绍。

  “简鹤轩,我前前前前男友,设计师;傅戌时,我…”她顿了顿,在傅戌时深长目光里继续补上,“我现男友,某公司清闲高管。”

  哈,赢了。

  傅戌时挑了挑眉,他从沙发上站起,高大身躯在简鹤轩身上笼下一片阴影。

  “简先生送完资料的话,可以考虑回了吧。”傅戌时淡声开口道,“一会我和桑桑还有事情要做。”

  岑桑:“……”她不是她没有。

  简鹤轩望了眼岑桑,她还是那么漂亮,目光沉静地坐在边上,周身气质温淡。

  他又抬眸看向傅戌时,也站起来,只是身高不及傅戌时,所以简鹤轩还是只能抬眼看傅戌时。

  这个叫傅戌时的男人倒也和岑桑同居了,并且他在人前宣示主权式地搂岑桑腰,岑桑竟然没有皱着眉头一把将他手拍开。

  还存了点复合心思的简鹤轩眉心跳了跳,他和岑桑说话:“行,那我先走了,如果你同意的话随时给我发消息。”

  “好。”岑桑点头。

  傅戌时便以男主人姿态送简鹤轩出去,回来时见岑桑盯着沙发一角发呆,眼神焦距没落到实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结合简鹤轩说的话,再结合岑桑走神姿态。

  傅戌时警铃大作,他轻咳了声,又往岑桑身边挤,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公主,”傅小狗有些不爽地开口,“我们有过约定,你可不能给我戴绿帽子。”

  “神经。”

  岑桑回过神来白傅戌时一眼,“我在想工作的事。”

  “嗯?”

  傅戌时脑内警报不再大声喧哗,语气也转向温肃穆,他问,“工作上怎么了?”

  岑桑开口道:“简鹤轩是刚被挖过来的,并且可以说空降,新季度的项目大半交给了他,现在设计部里,他职权在平夏姐之下。”

  傅戌时挑了挑眉,“他们这是要,把你顶下去?”

  “是。”

  岑桑散散打了个哈欠,“估计上次的事让上面有所忌惮,不过也无所谓,只是我工作室得筹备起来了。”

  “那简鹤轩刚才说的话,意思是?”

  岑桑回道:“他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单干。”

  傅戌时脑内警报再次响起:

  出现了出现了,危险的前前前前男友。

  他应该做些什么?

  他要阻拦吗,可那是岑桑工作,会显得他虽然不懂事。但是不发言说话吗,简鹤轩想和岑桑复合的心思都快写在脑门上了。

  傅戌时脑内警报响个没完,岑桑一句轻轻巧巧的称呼劈开所有声响。

  “傅戌时。”

  “公主我不同意嗷。”傅戌时不等岑桑开口。

  “?”

  岑桑看他一眼,“你不同意什么?”

  “……没什么。”傅戌时想起合约的最后一条,抿了抿唇,“公主您讲。”

  “你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了。”岑桑面无表情地开口,“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你放心。”

  她散散补充道,“我没有和简鹤轩合作的兴趣,一山不容二虎,我和他创作理念不是很合。”

  傅戌时“哦”了声,警报器被岑桑拆掉。放下心来的他散漫调笑道,“这是不是也是你们当初分手的理由?”

  “不是。”岑桑淡淡看傅戌时一眼,“我们当初分手是因为他总动不动搂我腰。”

  “……”

  傅戌时把胳膊缩了缩,从善如流地火速道歉,“对不起。”

  这也能真信。

  岑桑轻笑了声,“骗你的。”

  当初她和简鹤轩分手的理由和许多任一样:对方想进一步推进关系而岑桑不想,那就差不多该一拍两散了。

  公主骗起人总是一套一套。傅戌时在心里小声嘟囔,又悄悄伸手过去揽上岑桑腰,被她一手拍掉。

  “总摸我腰做什么?”

  岑桑白傅戌时一眼,吐槽他,“你早上的香水喷太重了吧,就差公孔雀开屏了。你再不去公司真的不怕被董事会拉下来吗?”

  “没关系,”傅戌时懒洋洋地开口道,“我被董事会拉下来还能到公主你工作室里干活,我饿不死。”

  岑桑看他一眼,“你能干什么?”

  傅戌时一本正经地开口:“我能扫地。”

  “神经。”岑桑骂他一句,眉眼却带盈盈笑意,被傅戌时逗得可以让她暂时忘却盘算开工作室需要多少繁琐的准备。

  傅戌时也笑,他又道:“公主,你工作室要扫地还是要搬砖,随时跟我说。我可以当一个没有感情的小奴隶。”

  只要岑桑愿意,他会给她提供一切她想要的帮助。

  岑桑闻言看了眼傅戌时,他的手不知道又什么时候悄悄揽过来,但没贴着岑桑腰,手虚虚隔了一寸。

  她垂眼去看,傅戌时的手又往回缩几寸,岑桑看得好笑,她略勾了勾唇角,索性拉上傅戌时的手扣在自己腰间。

  傅戌时愣了愣,大掌僵在岑桑腰间。

  岑桑轻笑了声,“小奴隶,你就这点出息?”

  傅戌时错愕地看了眼岑桑,然后也笑。眉眼皆是纵容意味。

  公主永远是公主。

  又是忙工作的一天,吃过晚饭,岑桑一边扶着楼梯扶手上楼回自己卧房,一边给朋友打电话问工作室筹备的事。

  原定计划提前不少,岑桑得花功夫好好规划。

  岑桑卧房的窗玻璃已经装上,只是装修现场还没得到清理,地板步有脚印,窗台边散落不少尘土。

  唔,还得花功夫整理房间。

  挂完电话的岑桑揉了揉太阳穴,目光又悠悠投向客房方向。

  要不要,叫小狗过来帮忙?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岑桑自己掐断,大概是近来傅戌时太照顾她,以致于这种偷懒依赖的念头竟然第一时间探头。

  岑桑第一时间斥责自己,她去拿了扫把和拖把自己清扫。

  只是她动手没多久,身后有个人影凑过来,卷着还没消散的男士香水味。

  “脚伤好了就在这里打扫?”

  傅戌时拧眉,一手拿过岑桑手里的扫把,另手将岑桑拦腰抱起,放到不够整洁的床榻上。

  已经是近几天第n次被傅戌时单手/双手抱起,岑桑简直怀疑傅戌时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玛丽苏电视剧或言情小说。

  “我今天自己换药的时候感觉伤口好很多了。”

  被放到床榻上的岑桑公主看傅戌时,“再说不打扫我怎么睡?”

  “继续睡我那呗。”

  岑桑抬眼,傅戌时摸了摸后颈,轻咳了声,道:“我喜欢睡地板。”

  “抱怨五星级酒店床垫太硬的人是谁?”

  “傅小羊,”傅戌时满嘴跑火车,痛心疾首、嫉恶如仇地开口,“我一定好好说说他。”

  岑桑:“……”

  傅戌时把扫把往墙角一靠,坐到床榻上和岑桑说话,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多话。

  “公主你脚伤还没好全,睡客房可以随时差遣我。而且,睡一个屋只用开一个空调,多省电啊,粒粒皆辛苦!”傅戌时认真严肃、掷地有声。

  “……”

  岑桑的母语是无语。

  见岑桑不说话,傅戌时敛下逗乐笑谑神色,垂眼问她,“脚伤真好得差不多了?”

  “嗯。”

  “我看一下。”傅戌时这么说。

  都坐床榻上检查伤口不方便,傅戌时索性跪坐在并不干净的地板上,他墨黑西装裤染上灰尘,傅戌时一点不在意,垂眼认真扣着岑桑脚踝。

  她想起神话传说里,执长剑守护在公主身旁的古罗马骑士,神色肃穆凛然。

  岑桑抿了抿唇,把自己脚缩回来,“是差不多了吧?”

  明明还没愈合,有些扎得略深的伤口甚至连血痂也没结上。

  傅戌时拧眉,抬眸看向岑桑,眸色和语气均沉沉缓缓。他问:“和我共处一室有这么别扭吗?”

  “啊…”岑桑茫然了一瞬,“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傅戌时没答话,只是抬眸看着岑桑,目光深邃如炬。

  岑桑被傅戌时灼热滚烫的眼神蛊到,她乖乖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不能太麻烦你,而且你总睡地上感觉对腰不好。我没有不想和你共处一室。”

  傅戌时挑了挑眉,炽热目光拉出隐隐戏谑笑意,他“哦”了声,缓声开口道:“那是愿意和我共处一室的意思?”

  “嗯。”岑桑顺着傅戌时的话点点头。

  傅戌时眉眼噙着笑意,唇角勾起戏谑弧度,他左手撑在地板,呈现一种伏击的狩猎姿势。

  “这样啊——”他拖长长的尾音,唇角上扬。

  岑桑意识过来话语的暧昧之处,她瞪了眼傅戌时,“又在演我是吧?”

  这个人,装可怜骗人的真是日渐长进了。

  傅戌时还装不懂,“什么演你,公主你在说些什么?”

  岑桑不理他。

  傅戌时顾自挑了挑眉,他从地上起来,膝盖骨拄在床榻上,也就是岑桑腿边上。

  他以一种侵略性姿势靠近,手臂撑在岑桑身侧,他垂眼和她说话,语气放得很缓:

  “公主,你没有很麻烦我,不过你坚持的话,那明天搬回自己卧房好了,明早我帮你把这里清扫下。”

  “还有睡地上对腰确实不太好,那既然公主这么关心我,我就也睡床上好了。”

  “反正我俩革命友谊,也就一晚上,我不会对公主你动手动脚的。”

  “你觉得怎么样?”

  岑桑仰头看傅戌时,她觉得怎样?

  傅戌时的语调放得格外缓沉,声线磁沉喑哑,像是什么古老巫术,岑桑一个字没听进去,只是盯着傅戌时的眼,想他怎么会有这样一双深邃摄人的眼。

  于是岑桑点了头。

  傅戌时诡计得逞,他轻笑了声,抬手摸了摸岑桑脑袋,在公主反应过来并且炸毛前,傅戌时火速撤离现场。

  “我想起我晚上还有个会要开,那就先这样。”

  “好……”

  岑桑点头,在傅戌时撤离两秒后又魂归原位,“等等,什么东西?”

  让傅戌时也睡床上?

  她怎么就点头了???

  可惜傅戌时已经敦刻尔克大撤退,还用开会这种鬼扯又不能被打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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