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苏砚领着霍晚丞到堆着书籍的房间,里面因为之前苏砚杂乱地翻找筛选满地都是纸张。苏砚来到将找到配方的那处，拿起一本摊开的书。
“配方是夹在这里面的，不知道这书能否对大人有帮助。”
霍晚丞接过书籍,已经很破旧了，翻看都要小心翼翼,苏砚说完道一声“小人告退”就要离开,被霍晚丞叫住。
“你知道配方上的药是什么功效吗？”
苏砚奇怪：“这不是大人您来要查的吗？”
霍晚丞笑笑：“我是觉得身为国师学徒,你说不定能看出什么，问一下罢了。”
结果他什么都不知道——苏砚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声音冷下来，却还是做出恭敬的架势：
“不比霍太医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太医，小人不过是按照配方炼药的学徒罢了，您解出了配方的功效，最后还得我来炼制。”
你的作为不过是为我做嫁衣罢了。
霍晚丞状似好脾气地笑了,说出的话却没这么好了：“你能清楚自己身份就好,非富非贵能在国师身边当学徒，但也只是学徒了。”
苏砚心一紧,猛地抬头去看，太医盈盈笑着,嘴角却突然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让苏砚确定了,这人是故意的。
披着温和无害的外表，内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不能让这样的人待在国师身边。
苏砚警惕地看着他，行礼退下：“不打扰大人忙碌。”浑然忘了自己身为大皇子安插在国师身边的眼线，比性格有恶劣一面的太医更加没有理由待在国师身边。
太医的话着实让苏砚心情沉重了些，他放缓脚步,思绪杂乱。
他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学徒罢了。
然而远远看到大厅，想到大厅里风光月霁的国师正等着自己，苏砚心跳加速，脚步也加快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想靠近国师，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谢笙洛胃口小，喝了汤又简单吃了些东西，已经饱了。拿手帕拭嘴，放下手帕，苏砚恰好从门口进来。
见国师不打算继续吃了，苏砚默不作声过来给国师奉茶漱口，触摸杯壁试温的动作很细节，袅袅茶香扑鼻，谢笙洛看着苏砚端起茶稳稳送到面前，一个不高不低，恰好顺手能拿的高度。
谢笙洛瞟他一眼，苏砚不动如山，拿过茶杯，苏砚立即拿起接漱口水的器皿，放在一个适宜的高度。
低头将漱口的茶水吐掉，新的手帕递过来，谢笙洛有些无奈地接过。
就算这么讨好他，他也不会让原著受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
“书整理得如何？”谢笙洛问道。
苏砚身体一僵，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忧愁的目光看过来。谢笙洛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哀怨话语，苏砚最后却没说。
“霍太医正在里面查找，小人不便打扰。”
又让他找到借口了。
谢笙洛也找借口：“陛下催着要新一批丹药，你去炼制。”
“国师大人，我炼了很多，够到下下批了。”勤奋的原著受如是说道。
谢笙洛：“”
苏砚孺幕的星星眼看过来：“国师大人要去观星了吗？苏砚惶恐，成为国师弟子以来竟不知道国师有这样厉害的本事。”
“你多去翻看一些书籍，说不定能找到相关的呢。”谢笙洛拿手帕点点唇，唇上的水渍被手帕吸走，却引得苏砚将目光放在那菱唇上。
“苏砚想跟在国师大人身边亲眼观看。”苏砚跪下，用崇敬的目光看他，很能激起人的虚荣心，“外面都在传国师大人天神下凡，才能这么准确地预测天气。”
谢笙洛试图跟他讲道理，苏砚一直在跟他彩虹屁，两人似乎不是在一个频道的，谢笙洛觉得没有一个太医一样的外人压着，这小兔崽子就容易得寸进尺。
懒得与他废话了，等太医忙完就让太医把这家伙拎走。谢笙洛站起来，板着脸往楼上走，苏砚一瞬间以为自己被厌弃了，惶惶然跟在后面，安静得不再吭声。
来到顶楼，今天的天气好，没有下雨，云也稀薄，天还未完全黑，夺目的红紫金在远处的天空染出炫目的色彩，占据大半天空。
谢笙洛估计还要一会才会黑下来，冲动上来了后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觉得还是得在下面等到天黑再上来。
转头一看，苏砚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一把蒙尘的木椅，正对着椅面吹气。灰尘被吹走大半，苏砚又去角落翻了个破破烂烂的巾帕，在顶楼放的水缸里过水打湿，拧干将椅子上上下下用力擦拭一遍。苏砚怕椅子不够干净，擦完了还用自己的袖子又擦了一遍，松了口气，请谢笙洛坐上去。
“国师大人观星两天了，顶楼居然一个安稳坐下的地方都没有。”苏砚的语气很不好，带着淡淡的嘲讽，“说着要好好照顾国师大人的身体，却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谢笙洛坐在椅子上，真心实意道：“是你想得周到。”
苏砚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手往身后放，将脏了的巾帕和湿了的袖子遮在身后，少年的目光柔软又希冀，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
“所以小人很担心国师大人，别人伺候得不尽心该怎么办？国师大人或许会不在意，然而小人仰慕大人，自然免不了担忧。”
晚霞柔和的霞光照在少年身上，清新得像散发着太阳的清爽味，一个人这么全心全意地看着你，简直见者动容。
谢笙洛手肘撑着扶手，静静看他，清澈平静的黑眸好像要将眼前这个少年彻底看穿一样。
作为眼线，这么努力的吗？
苏砚有些不安，背在身后的手狠狠扯住巾帕。
难道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那个借着太医名头的家伙已经将自己的地位动摇了？
他急于证明什么，急匆匆道：“国师大人，那天出言阻拦你的人，他有亲属在洪水灾的小县城做官。”
苏砚低声道：“朝廷拨救济粮早已发下去了也许这是那天官大人出来与国师大人闹不和的原因。”
“如果国师大人能预测天气，那在其他方面也会有作用吧。”
优异的情报能力，不愧是后期原著攻在大皇子身边的眼线。
谢笙洛现在大概也知道身为国师的自己有点特殊能力，点头：“我会试试的。”
明日天气阴，上午会出一会太阳，下午会刮大风。
谢笙洛还试着在脑海里想了想自己出行的状况。有坎坷，但总体顺利，并且此行会遇到贪污有关的事。谢笙洛心里毫不意外。
之后第三天的天气也毫无意外地预测准确了。
“国师大人好厉害。”苏砚眼神亮晶晶的，“为什么能预测得这么详细呢？”
苏砚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为什么会觉得国师没什么本事呢？国师大人明明拥有这么不可思议的能力。
神奇到像神仙一般。
不仅苏砚这么想，国师三天来详细却又一一应验的预测，让皇上堪称欣喜若狂。
“能得国师是朕天大的福气！”皇上坐在龙椅上哈哈大笑，兴奋的色彩在脸上迟迟不消。
国师是有真本事的，那岂不是说明他在国师帮助下也更有可能位列仙班了？
谢笙洛坐在下首，淡然自若，底下宽阔的地上乌泱泱跪了一地官员。和上次不同，这次官员们噤若寒蝉，没有之前那股理直气壮要求打压国师的气势。
有的人心里依旧是不服气的，国师云淡风轻的表情在他们看来，就跟嘲笑他们一样。
国师是不是早就预见今天的场景？他不是会观星预测吗，三天前装得一脸为难，其实心里指不定怎么嘲弄他们呢，装模作样，都是为了今天打他们的老脸！
官员们老脸涨红，被羞辱得愤怒不已。
但有的官员心中惊异不定。国师难道真的是活神仙？他们对国师不敬又会不会遭到报应？
在皇上一通夸奖里，眼看着治灾的权力就要落到国师身上，最先站出来的还是被利益驱使的人。
“臣以为，国师虽有神力，但更应当好好监管督促。上次洪水来袭国师虽借口在病中，但若真的忧国忧民，为天下着想，又怎会一点信息都不传出来呢？反而在灾祸之后请求治灾。再好的刀剑，不用在正途上，就是害人害己。”
皇上满心满眼只有自己要得道成仙了，听不进去官员的屁话。垂首站在国师身后的苏砚烦躁，觉得这些人正事不做，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国师。
再这么下去，怕是又要弄什么幺蛾子出来拖着。
端坐在上首的国师站了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官员的密切注视下，这一动，所有人心中紧张起来。
他又要做什么？
谢笙洛的目光在所有跪着的官员身上扫过，所有人觉得背上沉重许多，不由得将头低得更下去一些，之前所有人都不屑但不放在心上的人，此时站起来看着他们，却让他们情不自禁低下头。
这个人是国师，观星而知万物，刚刚预测了三天的准确天气，精确到每个时辰，堪称奇迹。
现在他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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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方是夹在这里面的，不知道这书能否对大人有帮助。”
霍晚丞接过书籍,已经很破旧了，翻看都要小心翼翼,苏砚说完道一声“小人告退”就要离开,被霍晚丞叫住。
“你知道配方上的药是什么功效吗？”
苏砚奇怪：“这不是大人您来要查的吗？”
霍晚丞笑笑：“我是觉得身为国师学徒,你说不定能看出什么，问一下罢了。”
结果他什么都不知道——苏砚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声音冷下来，却还是做出恭敬的架势：
“不比霍太医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太医，小人不过是按照配方炼药的学徒罢了，您解出了配方的功效，最后还得我来炼制。”
你的作为不过是为我做嫁衣罢了。
霍晚丞状似好脾气地笑了,说出的话却没这么好了：“你能清楚自己身份就好,非富非贵能在国师身边当学徒，但也只是学徒了。”
苏砚心一紧,猛地抬头去看，太医盈盈笑着,嘴角却突然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让苏砚确定了,这人是故意的。
披着温和无害的外表，内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不能让这样的人待在国师身边。
苏砚警惕地看着他，行礼退下：“不打扰大人忙碌。”浑然忘了自己身为大皇子安插在国师身边的眼线，比性格有恶劣一面的太医更加没有理由待在国师身边。
太医的话着实让苏砚心情沉重了些，他放缓脚步,思绪杂乱。
他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学徒罢了。
然而远远看到大厅，想到大厅里风光月霁的国师正等着自己，苏砚心跳加速，脚步也加快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想靠近国师，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谢笙洛胃口小，喝了汤又简单吃了些东西，已经饱了。拿手帕拭嘴，放下手帕，苏砚恰好从门口进来。
见国师不打算继续吃了，苏砚默不作声过来给国师奉茶漱口，触摸杯壁试温的动作很细节，袅袅茶香扑鼻，谢笙洛看着苏砚端起茶稳稳送到面前，一个不高不低，恰好顺手能拿的高度。
谢笙洛瞟他一眼，苏砚不动如山，拿过茶杯，苏砚立即拿起接漱口水的器皿，放在一个适宜的高度。
低头将漱口的茶水吐掉，新的手帕递过来，谢笙洛有些无奈地接过。
就算这么讨好他，他也不会让原著受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
“书整理得如何？”谢笙洛问道。
苏砚身体一僵，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忧愁的目光看过来。谢笙洛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哀怨话语，苏砚最后却没说。
“霍太医正在里面查找，小人不便打扰。”
又让他找到借口了。
谢笙洛也找借口：“陛下催着要新一批丹药，你去炼制。”
“国师大人，我炼了很多，够到下下批了。”勤奋的原著受如是说道。
谢笙洛：“”
苏砚孺幕的星星眼看过来：“国师大人要去观星了吗？苏砚惶恐，成为国师弟子以来竟不知道国师有这样厉害的本事。”
“你多去翻看一些书籍，说不定能找到相关的呢。”谢笙洛拿手帕点点唇，唇上的水渍被手帕吸走，却引得苏砚将目光放在那菱唇上。
“苏砚想跟在国师大人身边亲眼观看。”苏砚跪下，用崇敬的目光看他，很能激起人的虚荣心，“外面都在传国师大人天神下凡，才能这么准确地预测天气。”
谢笙洛试图跟他讲道理，苏砚一直在跟他彩虹屁，两人似乎不是在一个频道的，谢笙洛觉得没有一个太医一样的外人压着，这小兔崽子就容易得寸进尺。
懒得与他废话了，等太医忙完就让太医把这家伙拎走。谢笙洛站起来，板着脸往楼上走，苏砚一瞬间以为自己被厌弃了，惶惶然跟在后面，安静得不再吭声。
来到顶楼，今天的天气好，没有下雨，云也稀薄，天还未完全黑，夺目的红紫金在远处的天空染出炫目的色彩，占据大半天空。
谢笙洛估计还要一会才会黑下来，冲动上来了后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觉得还是得在下面等到天黑再上来。
转头一看，苏砚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一把蒙尘的木椅，正对着椅面吹气。灰尘被吹走大半，苏砚又去角落翻了个破破烂烂的巾帕，在顶楼放的水缸里过水打湿，拧干将椅子上上下下用力擦拭一遍。苏砚怕椅子不够干净，擦完了还用自己的袖子又擦了一遍，松了口气，请谢笙洛坐上去。
“国师大人观星两天了，顶楼居然一个安稳坐下的地方都没有。”苏砚的语气很不好，带着淡淡的嘲讽，“说着要好好照顾国师大人的身体，却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
谢笙洛坐在椅子上，真心实意道：“是你想得周到。”
苏砚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手往身后放，将脏了的巾帕和湿了的袖子遮在身后，少年的目光柔软又希冀，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
“所以小人很担心国师大人，别人伺候得不尽心该怎么办？国师大人或许会不在意，然而小人仰慕大人，自然免不了担忧。”
晚霞柔和的霞光照在少年身上，清新得像散发着太阳的清爽味，一个人这么全心全意地看着你，简直见者动容。
谢笙洛手肘撑着扶手，静静看他，清澈平静的黑眸好像要将眼前这个少年彻底看穿一样。
作为眼线，这么努力的吗？
苏砚有些不安，背在身后的手狠狠扯住巾帕。
难道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那个借着太医名头的家伙已经将自己的地位动摇了？
他急于证明什么，急匆匆道：“国师大人，那天出言阻拦你的人，他有亲属在洪水灾的小县城做官。”
苏砚低声道：“朝廷拨救济粮早已发下去了也许这是那天官大人出来与国师大人闹不和的原因。”
“如果国师大人能预测天气，那在其他方面也会有作用吧。”
优异的情报能力，不愧是后期原著攻在大皇子身边的眼线。
谢笙洛现在大概也知道身为国师的自己有点特殊能力，点头：“我会试试的。”
明日天气阴，上午会出一会太阳，下午会刮大风。
谢笙洛还试着在脑海里想了想自己出行的状况。有坎坷，但总体顺利，并且此行会遇到贪污有关的事。谢笙洛心里毫不意外。
之后第三天的天气也毫无意外地预测准确了。
“国师大人好厉害。”苏砚眼神亮晶晶的，“为什么能预测得这么详细呢？”
苏砚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为什么会觉得国师没什么本事呢？国师大人明明拥有这么不可思议的能力。
神奇到像神仙一般。
不仅苏砚这么想，国师三天来详细却又一一应验的预测，让皇上堪称欣喜若狂。
“能得国师是朕天大的福气！”皇上坐在龙椅上哈哈大笑，兴奋的色彩在脸上迟迟不消。
国师是有真本事的，那岂不是说明他在国师帮助下也更有可能位列仙班了？
谢笙洛坐在下首，淡然自若，底下宽阔的地上乌泱泱跪了一地官员。和上次不同，这次官员们噤若寒蝉，没有之前那股理直气壮要求打压国师的气势。
有的人心里依旧是不服气的，国师云淡风轻的表情在他们看来，就跟嘲笑他们一样。
国师是不是早就预见今天的场景？他不是会观星预测吗，三天前装得一脸为难，其实心里指不定怎么嘲弄他们呢，装模作样，都是为了今天打他们的老脸！
官员们老脸涨红，被羞辱得愤怒不已。
但有的官员心中惊异不定。国师难道真的是活神仙？他们对国师不敬又会不会遭到报应？
在皇上一通夸奖里，眼看着治灾的权力就要落到国师身上，最先站出来的还是被利益驱使的人。
“臣以为，国师虽有神力，但更应当好好监管督促。上次洪水来袭国师虽借口在病中，但若真的忧国忧民，为天下着想，又怎会一点信息都不传出来呢？反而在灾祸之后请求治灾。再好的刀剑，不用在正途上，就是害人害己。”
皇上满心满眼只有自己要得道成仙了，听不进去官员的屁话。垂首站在国师身后的苏砚烦躁，觉得这些人正事不做，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国师。
再这么下去，怕是又要弄什么幺蛾子出来拖着。
端坐在上首的国师站了起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官员的密切注视下，这一动，所有人心中紧张起来。
他又要做什么？
谢笙洛的目光在所有跪着的官员身上扫过，所有人觉得背上沉重许多，不由得将头低得更下去一些，之前所有人都不屑但不放在心上的人，此时站起来看着他们，却让他们情不自禁低下头。
这个人是国师，观星而知万物，刚刚预测了三天的准确天气，精确到每个时辰，堪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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