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不种田8_明朝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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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种田8

  赵二婶打发了一众嚼舌根的,坐在客厅情不自禁笑出声来,日子真是美好啊!没等她畅想美好未来,大儿子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赵大牛,狗撵呢!都要拜师学艺的人了,给老娘稳重点!”赵二婶怒目圆睁,拍桌子道。

  “娘唉,娘唉!”赵大牛噗通一声跪在赵二婶跟前,嚎啕大哭,“我的亲娘啊,这师父我是拜不成了,我怕啊!”

  “你是没看到王……王大爷那模样,有人问他卖花的事情他就一拍桌子,头发都竖起来了,眼睛通红,大喝一声‘某一介粗人,只懂喝酒’,那模样只有话本上有,真是要吃人啊!”赵大牛气喘吁吁道,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一拍桌子就吓退你了,老娘拍桌子你怎么不怕!”赵二婶掐着他的耳朵吼道。

  赵大牛不敢挣扎,可怜道:“是拍散了,拍散了!上好的榆木桌子,让王大爷给拍散了!我的乖乖,刘大伯那杀猪的汉子都让他吓得一个踉跄!”

  “扯你娘的谎,刘大伯什么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他怕个球~你妹妹怎么不怕,你个软蛋!”

  “要不说柳娘有胆识呢,一屋子人都吓得两腿发抖,只有柳娘上前拉住王大爷的袖子,柔声细语道‘王爷爷,屋里人多,您上里屋歇着,我来招待大伯大叔’。果然是王爷的好徒弟,她一说王大爷冷哼一声摔上门,堂屋里的人才敢大声喘气呢!”赵大牛揉着发红的耳朵道:“娘啊,你别让我去拜师呢,我受不住这吓呢!”

  “怎么生出你个没卵蛋的东西!”赵二婶看大儿子吓破胆的模样,心里嫌弃得要死,她还想着等两个二儿子和王老汉打好关系,让儿子代替女儿拜师呢!出师不捷,赵二婶盘算着等丈夫回来再商量商量。

  过了一会儿,赵二婶才反应过来,问道:“二牛呢?”

  赵大牛抹了把脸,满脸嫌弃道:“那软蛋吓得走不得路呢!”

  赵二婶更气了,她生得这是什么儿子啊!踢着跪在她跟前的赵大牛,喝道:“还不起来,跪上瘾了!”

  赵大牛脸突然红得滴血,扭扭捏捏道:“腿软了,站不起来!”

  ………………

  来打听消息的人都让王大爷吓跑了,柳娘小心扶起拍烂的桌子,桌脚中从间断裂,柳娘削了两头尖的木钉把断腿镶起来,还能放东西。

  王老汉从屋里出来,嫌弃道:“都蛀了的烂木头,修什么修!”

  “修好放在花房当杂物台用。”这本就是一张做工粗糙的条桌,柳娘准备收花来卖才把它搬到客厅当道具,没想到村里人这么沉得住气,或者说王老汉的威慑力这么大,过了这么久,花都卖了两轮了,村里人才来。

  “随你!”王老汉并不关心这些,“啥时候吃饭,你兄姊呢?”

  “回去了,火上煨着红烧肉,再炒个素菜就能吃了。”柳娘把镶好的桌子扳正,抬到花房。

  “爷爷又不是兔子,吃什么草叶!”王老汉不满嘟囔,看着只有桌子高的柳娘搬桌子,人高马大的他也不搭把手。

  “嗯,只吃肉、不吃素,再得痔疮就好了!”

  “你!你!不知羞耻!”王老汉在背后跳脚大骂,柳娘勾了勾嘴角,小猫抬老鼠似的,拖着大桌子往花房走。

  卖花的事情在村里过了明路,他们也知道自己没胆子、没门路、没手艺,不敢和柳娘争这个财路。罢了,往年不用的花枝都是剪下来当柴烧的,好歹今年能额外赚个辛苦钱不是。往年修剪树枝都是冬季,有了这次的教训,村里人都打定主意,今冬不修枝了,等到春天多开些花儿,多卖些钱。

  柳娘做生意很有头脑,人家是无商不奸,她是无上不“尖”。还到处科普说,无商不奸是误传,原本是说卖米的商人总把小斗装得尖尖的,不让买的人吃亏,她这是遵循古礼,给商人正名呢!

  到了夏天,山上的野果出来了,桑葚、葡萄、姑娘果……光覆盆子就有红色、黄色、紫色、黑色好几种。柳娘发动村里的小伙伴去摘,然后用树叶做篓子,装成五颜六色的给她的顾客带去,免费送人尝鲜,笑称这是“野趣”。树叶做的容器能装多少东西?不过是眼色鲜艳图好看罢了。

  就为着这点儿东西,多少人夸赞柳娘知恩图报人品好,夸她家先生品德高尚会教人。

  整整一个夏天,柳娘都在卖果子,卖花,把销路都发展到了县上,虽没有打入上层人家,但中产阶级几乎都用上了她家的花卉果子。

  到了秋天,赵二婶剩下一个男孩儿。赵二婶年纪大了,这次生产险些送命,大夫说她不能再有身孕,因是最后一个孩子,赵二婶决定不沿袭兄长们的取名方式叫三牛。当初叫大牛、二牛是因为家里没牛盼着呢,现在家里日子越过越好,赵二婶要求请邻村的秀才老爷取个文雅的大名名唤德祖。

  说来今年几乎是家里余钱最多的一年,多了柳娘挣钱,又有“王大爷的提携”,家里居然买了牛。刚买牛的时候,赵大牛兄弟两个挺着胸脯,宣告是自己的功劳,他们每天背着花来往镇上村里,脚底板都磨破了。

  “呸!你就挣个牛尾巴!你自己能挣出一头牛来,老娘给你磕头认错!你身上穿的,每天嚼用的,还不是田里出产的,还不是你老爹老娘挣的!敢翘尾巴了,老娘不打得你五颜六色的你不知道花儿是红的!”

  有赵二婶镇压,赵大牛兄弟再没敢造次。赵二婶发火主要还是怕赵大牛兄弟放着恒产的田地不守,闹着去做生意。邻村不就是有年轻后生眼红王大爷的生意,非要出去闯荡的吗?父母在不远游,人离乡贱……即便是大字不识的赵二婶也懂这些道理。

  当然,这纯属赵二婶想多了。她两个儿子属于木讷型的,看着外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哪里做的了商人。

  到了年终,柳娘抱回了一匹白布、一匹红布、一匹蓝布,还有两斤棉花。“娘,王爷爷要做新年衣裳了,我拦着他没让他去找镇上的裁缝做,我说娘你就能做呢!”

  “可不是吗?你娘我的手艺,十里八村都有名的,再不比镇上的裁缝差!”天气太冷,赵二婶盘腿坐在床上,接过柳娘手里的东西。

  “这大冬天的还往外面走,累坏了吧,给喝点儿热水。”月娘笑着给她递上一杯热水。

  “大丫头,把你二哥在山里摸的野蜂蜜给她放点儿,甜甜嘴,这一出去就是十来天,冻坏了。”赵二婶赶紧张罗。

  “不了,留给弟弟吃,我是大人了,不用这些。”柳娘推辞道。

  “你弟弟哪儿用得着哦~”赵二婶嘴上说不用,手里的蜂蜜罐子却又麻利放回了床头箱子。

  “怎么还有红色的啊!”赵二婶指着布匹问道。

  “王爷爷说是给我逢的,外面人可都当我是王爷爷的徒弟,穿得太烂了也损他的面子不是。”柳娘笑道:“我就是想着整匹整匹的布料,给裁缝做岂不是便宜外人。这一整匹大红色的,给我做个面子就是,剩下的,还能给娘和姐姐做一身呢。”

  “不了,不了,穿出去让王大爷看见,岂不是扫他的脸面。”月娘放下针线,连连推拒。

  “王爷爷既然把布料给了我,就是任我处置的意思,不会在意的。”柳娘真诚道:“娘,你看这白色的做里衬,深蓝色这个给王爷爷做,大红色这个给我们娘仨做,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不愧是我闺女,就是聪明!”赵二婶摩挲着布料,脑子里已经有了完整的设计图,道:“保证给王大叔做的规规整整、漂漂亮亮!以后有什么针线活计,都拿回来我给做!”

  柳娘为难道:“就是这棉花不太够,王爷爷给的东西,可不能亏了他。”

  “放心,你娘我能不懂吗?王大叔的棉衣我给缀得厚厚的,你的就稍微薄点,若是不够用,家里还有老棉花呢,我和你姐姐就用那个。这匹蓝色的布还能剩下一小半儿呢,给你爹也做一件!”

  “娘,蓝色的做了就在家里穿,红色的还能说是给我的,蓝色的做出来王爷爷一看,不就知道咱们扣他布料了吗?”

  “那就都做!”赵二郎突然从外面进来。

  “德祖他爹回来了,坐!”赵二婶麻溜把蜂蜜罐子拿出来,让月娘去泡水。

  “今年年景好,多收了三五斗,过个好年。柳娘,你再去买两匹蓝色布料,再称三斤棉花,咱一家人都做新衣裳穿!”赵二郎豪爽道。

  赵二婶恨不过给丈夫两巴掌道:“钱多了烧得慌!我一老娘们,用陈年旧棉花就行了,有这现成不要钱的新布做面子,还不够好啊!”

  “都做,都做,一年到头都不容易,你还给咱们老赵家添了香火呢,是大功臣!老赵家就指着我这一支呢!”赵二郎咧嘴笑道。

  “老不正经!瞎抛费!”赵二审笑骂几句,招呼月娘、柳娘把步铺开,比划着样式。

  “柳娘啊,不是你娘啰嗦,实在是你师父一个大男人没成算,你都六岁了,该学学针线了。”赵二婶一边比划样式,一边叮嘱。

  “娘,王爷爷还没收我做徒弟呢!”

  “唉,一样、一样!就是拜了师父的徒弟过年过节还得给师父上供呢,你这师父待你这么好,早晚跑不掉的。”赵二婶不听柳娘狡辩,她思维发散,让柳娘一打岔就忘了学针线的事情。

  赶在新年之前,柳娘穿上了新棉衣、新棉鞋,终于摆脱了往年冬天不出门或者出门冻得直哆嗦的囧况。

  柳娘捧着新衣服、新鞋子向山脚王老汉家走去,恭敬把衣服鞋袜放在桌上,道:“王爷爷,这是我孝敬您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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