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竹马丞相(3)_黑化男二的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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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竹马丞相(3)

  长眉,薄唇,鼻梁高挺,容貌清隽,即便是有零碎的额发从束起的玉冠中散出,垂向鬓边,但依旧未影响谢席玉的姿容,反倒多添了懒散之意。

  陆莞禾呆呆地与他对视,那些关于谢席玉的记忆也如潮水般灌了进来。五年来,他的容貌未变,但眉目间却是蕴上了些许沉稳,也渐渐和书中所说的位及权臣的模样有些相似了。

  只是他此刻面色有些许发白,许是连夜赶路,难掩倦色。

  不仅是她,宴席上的各位宾客都不由看向谢席玉,看向这个传闻中才华卓越,容貌出众的郎君,一些女郎更是无可避免地脸颊浮上红晕,小力揪着手中的巾帕。

  江承同是一怔,察觉到谢席玉视线的落处,转头便看到陆莞禾无声地与谢席玉对视,心中瞬间腾升出一股莫名的怒火,额上青筋暴出:“陆莞禾!”

  耳边炸起的低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陆莞禾这才注意到如今江承还拽着她的手不放,眉间下意识蹙起。

  原主一向小心温顺,鲜少惹得江承不快,大约江承也没想到她真敢这么做。

  如今江承与她的姿势确实有些暧昧,千算万算,这个场景终究还是被谢席玉看到了。

  发觉陆莞禾的心不在焉,江承心中的闷火更甚,但终是不愿在谢席玉面前失了风度,忍下几分,道:“莞禾,孤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你真心待孤,孤…”

  而陆莞禾的目光全然没在江承身上,而是借着间隙,看向谢席玉。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似乎江承每说一句,谢席玉面上便暗下几分。

  陆莞禾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岂不是更让谢席玉黑化了。她的余光悄悄瞥向谢席玉,正见他的黑眸沉如墨色,暗叫不好。

  她轻轻咬唇,拼着豁出去的气势,甩开锢着她的手,没等江承不依不饶地伸出手,在那份隐隐的压迫感下,她还是果断迎上,向谢席玉小跑过去,躲在他背后,才探出个头,道:“太子自重,莞禾来京城并非为了四皇子,而是为了来看有少时竹马之谊的谢公子,对吧?”

  她微仰着下颚,正好谢席玉也微微垂首,深沉的目光看得她一阵心虚,可她如今要寻个合适的理由才能好好摆脱掉江承。

  可她现在也摸不清谢席玉是如何想的,唯恐他拆穿她的谎言,她朝他轻轻眨了眨眼,露出细微的乞求之意。

  浅浅的红光恰好落在女子扑闪的眼睫上,似薄薄的蝶翼,甚至连她清澈的眸底都能看个真切。

  在她以为原书中男二或多或少会念及旧情时,谢席玉却似乎无甚反应,只轻抿了唇角,甚至很快移开了眸子。

  席上的气氛一下子冷滞。

  毕竟已经五年未见,还知晓了她的欺骗,是个人都该有怨吧。陆莞禾的眼睑缓缓垂下,攥着他衣角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江承是其中鲜少知道当初谢席玉去苦寒之地缘由之人,他不信谢席玉不会恨陆莞禾,唇角自然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上前几步,道:“莞禾,你胡说什么,你来京城自然是为了孤……”

  他伸出手,企图绕过谢席玉,将躲在他身后的陆莞禾拉出来,谁知这时谢席玉微错一步,看似无意地挡在她面前,向前作揖,缓缓开口:“四皇子自重,莞禾自小与谢某一同长大,是谢某的义妹。莞禾此次来京便是陆氏予信于谢某,让谢某暂担义兄之责,操办婚事。既然舍妹不愿,谢某当自觉得婚事不应继续。四皇子以为呢?”

  谢席玉声音清润温和,听之舒心,即便说着伪言,可含着让人不可置否的笃定。他虽为文臣,但身量颀长,挡去了不少好奇的目光,身子落下的阴影正好把陆莞禾牢牢罩住。

  不知为何,她方才还忐忑失望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原书中,谢席玉的脾性是最温和的,即便他无情地拒了不少贵女,却仍有不少人争先恐后求他的青睐。

  就像现在,他的一番话,便能让她放松下来。

  “一派胡言,莞禾是孤今日要迎娶之人,你又是何来的义兄,岂能被你带走。”

  一次次拂了面子,江承贵为四皇子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又一次伸出手几欲强夺。

  而这次他的手还未伸出半分,便被谢席玉牢牢扣住,力道之大,直让他眉头皱起,痛呼一声。

  可谢席玉面上仍是那份看似温和却难以亲近分毫的淡笑,字字清晰道:“依古礼,皇子应恪遵组训,行事大端,为众臣表率,不该诋毁女子名声,做出失态之举。更何况莞禾并未身穿嫁衣,皇子的言辞未能得到佐证。”

  “你!”

  谢席玉短短几句话分明是借着古礼暗骂他心胸狭隘,偏偏他还无法反驳,愈是反驳愈坐实了谢席玉所说,到时闹到父皇面前便不好看了。

  谢席玉豁然松开手,余下的力道不免让江承踉跄几步。他淡漠地垂下眼眸,拿出一方巾帕,细致地擦净手指,似是刚刚触及了什么污秽之物。

  见此,江承更是黑了脸,脸色紧绷。

  “程时,送陆姑娘上马车。”

  谢席玉不再理会江承,转身低声吩咐他的心腹。

  “是。”

  程时悄悄在暗处向四皇子吐了吐舌头,护着陆莞禾上了马车。

  谢席玉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还在看戏的人,分明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宴席上的人却都纷纷心中一紧,不敢再看过来。

  在场谁敢惹谢席玉啊,他此次回来,解了沉坠在皇上心口的难题,必然成为殿前的红人,饶是江承为皇子都不得不给些薄面。

  等陆莞禾的身子全然被车帘遮上,四皇子江承看着谢席玉也将要转身离开时,腾腾的闷火终于让他按捺不住,恨声道:“谢席玉,你就算带走陆莞禾又如何,她的心在孤这儿,你……”

  没等他说完,谢席玉的脚步便顿了顿,只见从来都温润如玉的郎君稍稍侧首,眼皮垂下,一道阴冷的视线便落在了江承身上。

  没有温度,也没有平日的温和,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这一刹那闪过的念头让江承心中大骇,还要说出口的话也哽在喉间。他甚至有一瞬的错觉,若是他敢再说,他的皇子之位,恐怕也将坐不稳了。

  出于本能,他后退了几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那方挺拔的身影却越来越远,随同着马车,消失在他面前。

  车辘声复又响起,马车内勾挂着银铃摇曳作响,陆莞禾端坐于车舆内,指尖无意识攥着下裳,心中的不安后知后觉地涌起。

  与方才的忐忑不同,谢席玉如今就在马车前,只要她轻轻撩开车帘,便能见到他骑在高马上的身影,可她依旧不知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即便她想自欺欺人,但适才太子江承的话必然已经暗示了今日闹剧的缘由,况且这个场面仍是被撞见了。谢席玉本就聪慧,稍稍推演,便能明白事情的因果。想及此,陆莞禾不禁打了个寒战,忐忑地打开了任务面板,果然如她所料,她所要完成的进度只挪了一点点。

  不管如何,她还是暂先离开了四皇子府,总归是一个好的开端。

  马车行至漫漫,车内香炉浮着暖烟,细嗅似乎与谢席玉身上的浅香几分相似,片刻放松之际,先前的酒意忽而上头,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

  ……

  “姑娘?陆姑娘?已经到了。”

  程时轻叩马车车沿,试探着回头喊道。

  内头无甚动静,程时心头划过几丝困惑,又喊了几回。

  依旧没有应答。

  恰好雨后略湿的微风拂开车帘的一角,女子半浮红霞的脸蛋若隐若现,仅仅一瞬,帘子的红苏便垂落而下。

  凭着程时这些年陪在公子身边,一瞧便知道陆姑娘应该是醉了酒。

  程时准备再叩车边的手顿了顿,微黑的脸上有些为难,他若是没猜错,适才公子闯入的应该是四皇子与陆姑娘的婚事,陆姑娘与四皇子的关系他一个旁人也瞧不明白,但陆姑娘毕竟是公子带来的。

  程时回头刚想问过公子的意思,却未想公子并未下马离开,反倒是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后。

  “喝醉了?”

  一双黑眸不辨喜怒地从垂下的红苏移至程时的面上。

  程时心里一个咯噔,公子从进京起,心情便不大好,想来或许是与陆姑娘有关。

  现在府上也没什么婆子,他又是鲜少与男女之事接触,便提了个主意:“陆姑娘应是醉得不轻,公子若觉着不便,不若属下扶陆姑娘进府。”

  在谢席玉手下,程时早就养成了速战速决的习惯,话音刚落,手已掀起车帘一角。

  “慢。”一方不可挪移的力道阻在了程时腕处,未等程时抬头看清公子的神情,又听到上方的声音,“你下去寻几个可靠的丫鬟。”

  公子的语调依旧是缓慢温润,可程时背后却顿时出了冷汗,连忙收手。

  他手脚飞快,不等谢席玉再多言语,速速去办事。

  ……

  程时走远,月色轻洒在谢席玉青色的袍袖之上,将他孤寂微寒的身影拉长。他并未立即去掀开车帘,而是眸色深沉地看着暗黄浅纹帘子下的流苏,一言未发。

  檐下的半片阴影盖没了他的大半张脸,人前浅淡温和的笑意消散得一干二净,余下的是几年在苦寒艰险之地历练而来的深不可测。

  就算程时跟在谢席玉身边几年,此刻他也绝不敢揣摩公子的心思,更不知是喜是怒。

  良久,待枝间残雨滴至车沿,马车内才传来一声细细的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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