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还他一个惊喜
第62章还他一个惊喜
“你说呢。”
怎么可能会给选择，自从国破家亡之后，就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霖穆已然知晓答案，甚至能在那两件喜服上看到自己被世人唾骂的惨境，还有夜夜委身于宫鼎辰身下的痛处，恐怕这辈子都无法逃离。
“来人，”宫鼎辰见他失神太久，唤了几个嬷嬷进来，“替皇后娘娘更衣。”
皇后娘娘？
这称谓听着真是刺耳。
嬷嬷将凤袍揭下，双手捧着递给霖穆，“娘娘，请随老奴去偏殿更衣。”
面儿上恰到好处的笑着，让人挑不出错来，但从一开始，那个称呼就已经错了。
原本墨玉般灵犀的双眸早已无神，霖穆只呆呆的站着，他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反抗，那还要神智做什么。·
“娘娘？”嬷嬷见他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
宫鼎辰冷漠的声音传来，“他既不愿挪步，那就在这儿穿。”
嬷嬷得了指令便开始扒霖穆的外衣，也不顾这大殿内什么人都有，本该是柔和的动作，却因他是个男皇后带着鄙夷的加重。
尤其是在佩带头饰时，那些原属于女子的步摇珠串，细长的银簪强行刺入霖穆发中，像是要把头皮也一起刺穿一样。
“娘娘忍着点，历任皇后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这点痛娘娘可不能受不住啊。”
这话里满满的讽刺，听着堪比银簪直接扎进他的心。
历任皇后都是怎么走过来的，可唯独他不同，就连痛也不能说。
凤袍从头到脚皆是金线交织，凤冠更是繁复非常，穿在霖穆身上堪有百斤重，一时间根本分不清是套上了枷锁还是喜服。
“陛下您看。”嬷嬷将霖穆推到宫鼎辰面前。
他本就长得秀气，加之这凤鸾喜服与珠串步交相辉映下，更显他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宫鼎辰从背后圈住霖穆的腰线，将头枕在他的颈项。
这是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每一次都不能善终，如今终于是实现了。
“很美，”第九中文网招呼嬷嬷，“让他也看看。”
不一会儿铜镜便摆在眼前，从昏黄的镜子里，霖穆看到根本不是自己，更像是一个女人。
他笑了，笑的很是潋滟，“天下女子这么多，竟还要我一个男的来假扮，我看那两个婢女就挺好，不如也一起封了做你的妃子。”
啪！
随着宫鼎辰一掌落下，头上的步摇狠狠甩在霖穆脸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红印。
可就算他动手打了自己，霖穆嘴角的笑依然挂着不肯收回，“我说的不对吗，陛下应该开枝散叶，广纳嫔妃充实后宫。”
“闭嘴！”恼羞成怒的宫鼎辰反手扼住霖穆的喉咙，逼他不得不住嘴，恶狠狠的威胁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只能听朕摆布，明白吗？”
看着他越发胀红的脸，心底涌上一阵悲凉，可手上的力道却是怎么也松不开。
直到霖穆以为自己会被他这么掐死，宫鼎辰才放过他，离开前吩咐道：“带他回宫严加看管，别叫他死了。”
人人都以为他会不堪折辱，可接下去几天霖穆的态度却平静的出奇，一日三餐照常用膳，安胎药也按时喝着，丝毫没有要寻死的动向。
那日傅太医照理端来安胎药，见霖穆好好的在院子里坐着，“殿下，你还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霖穆抬头将药饮尽，报以一笑，“我若不好好活着，还怎么护着她们。”
他虽是笑着，可那笑却无法传入人心，反而似秋风扫落叶般一地悲凉。
“殿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老臣说。”
“傅太医，”霖穆望着被宫鼎辰强行塞给他的喜服，语气淡淡的，平静而哀伤，“替我准备一副送走这孩子的汤药，别让人知道了。”
太医一听就慌了，“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老臣说过这孩子不可强行打落，否则连殿下的命都会折进去啊！”
霖穆依然望着那件喜服，嘴边挑起一抹浅笑，“他既赐我一件礼服，那我便还他一个礼吧。”
“殿下……老臣惶恐！”
“丞相为何惶恐？”宣政殿内，宫鼎辰目光似冰剑一样扫过面色慌忙的丞相。
他本前来恭贺宫鼎辰大婚之喜，但却在之后的言语中提到了霖穆。
“丞相不是向来对霖穆心怀异术，如今他将是我朝的皇后，惶恐也是应该的。”
丞相知霖穆是宫鼎辰心头大忌，不可过多纠缠，立马服软解释道：“臣不敢，臣从前对霖穆殿下确有不尊，那也是为陛下担忧太过的缘故，臣知错，还望陛下谅解。”
“罢了，丞相此次前来事出何因？”
“启禀陛下，各国使臣得知陛下即将大婚，皆奉上奇珍异宝，待大婚之日，邬東、西缅及琉国会派使臣前来恭贺。”
邬東、西缅、琉国，这三处都是临近大寞的小国，其中属琉国最强盛，但比起大寞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前来恭贺也是应当。“很好，那就请丞相代朕相迎，勿失我大国风范。”
“是。”
待丞相踏出宣政殿殿门后，几个大臣纷涌而至打听消息。
“大人，您真的就让那霖穆当皇后了？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啊！”
“我已经劝过了，他不听，又能如何。”丞相阴沉着脸，恨铁不成钢，“咱们这皇帝算是废了，这里本就是大寞的国土，看来也是时候还璧归赵了。”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大人是说，要辅佐霖穆殿下？”
丞相回头瞥了巍峨的宫门一眼，笑而不语。
而此时的宫鼎辰丝毫不知丞相在计划什么，一心只有那个人。
“他近日如何？”他问。
“啊？”福禄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答道：“哦，殿下挺好的，送去的膳食也都吃了，并无异常。”
“那就好。”
可不知为什么，明明就快要拥有那个人，可宫鼎辰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几日不断有大臣上书奏他不该立男子为后，从文官到武官都来插一脚，尤其是太傅那一拨，搅得他焦头烂额。
更让他头疼的是霖穆的态度，虽不似想象中消极应对，但总是隐隐觉着不安。
福禄见宫鼎辰眉间深锁的越发严重，心里有一肚子的话实在憋不住，劝道：“陛下，您为何不将实情相告呢，若殿下知道，他定是不会恨您了。”
“你也觉着他恨我。”虽不明显，但仔细听依然能听出幽咽之感。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宫鼎辰知道福禄在说什么，他说的不无道理，但若当真如此，恐怕霖穆会更痛苦。
“这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去让秀坊将凤袍改成男子的样式，朕瞧着他不大喜欢。”
京城的冬雪再一次落下，地面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宫鼎辰走在这片寒冷当中，脸上的冰霜却比雪还要厚，眉宇间更是透着一股郁结，但在他心底却和睦如春风，就连脚步也不觉的快了起来。
因为这条路，是通向他的路。
只是不知，在他心里是否也有一条路通向自己。
时隔三日宫鼎辰才踏入霖穆的宫殿，他曾无数次预想过两人之后的相见会是怎样的冷淡尴尬，亦或是如何激烈争吵。
但现实，似乎往往能打破人的想象。
“你来了。”霖穆***Y***Q***Z***W***5***C***O***M#言情#中文网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仿佛只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间日常寒暄，根本未发生过任何矛盾。
他的平和，让宫鼎辰一颗忐忑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屏退众人，走到安坐在长椅上的人面前，长指轻抚他的因有孕而日渐憔悴的脸。
“怎么这么喘，喝口茶歇歇。”
熟悉的气味钻入鼻尖，原是霖穆端了新泡的热茶来为他驱寒。
此情此景，一如从前。
“不就是早起操练么，怎么这么喘，快喝口茶歇歇。”
“还说我呢，明明你才是皇子，为何要我一个伴读的学射箭骑马，你倒是什么都不用学。”
“这不是日后得你保护我了嘛。”
孩童时期的谈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宫鼎辰下意识握住霖穆的手，就像从前那样将他小巧的手握在掌心取暖。
霖穆也不躲，任由他这么握着，哪怕手被握僵了也不躲。
“霖穆，我……”宫鼎辰的眼里难得的柔情，可片刻后又想起他俩现实的矛盾，甩开他的手，眸色一瞬锐利，“别以为你此刻讨好朕，朕便会收回成命，这皇后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霖穆只回了一句话，“我不是早就没得选了吗。”
他的神情，算不上落寞，但也不是高兴，总觉得淡淡的，不喜也不忧。
可越是这样，宫鼎辰便越是怕，怕他是在演戏，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好怀念从前那个无论何时总会对他展露笑颜，无论有多累都会有一双手递上一杯热茶的人。
可怀念只能是怀念，永远比不上现实。
“朕问你，”牢牢握住霖穆的肩，“倘若朕不拿柯灵薇的性命逼迫你，你是不是死都不会嫁给朕？”
霖穆的身子骤然僵直，随后将他推开，转身道：“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时辰到了，我该喝药了。”
像是在应和他似的，傅太医还真的端着安胎药来了。
太医再将药端给霖穆时，特意说了句，“殿下，这是你的药。”
霖穆会意，托起药碗的那一瞬间，将底部贴着的小药包掖进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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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得了指令便开始扒霖穆的外衣，也不顾这大殿内什么人都有，本该是柔和的动作，却因他是个男皇后带着鄙夷的加重。
尤其是在佩带头饰时，那些原属于女子的步摇珠串，细长的银簪强行刺入霖穆发中，像是要把头皮也一起刺穿一样。
“娘娘忍着点，历任皇后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这点痛娘娘可不能受不住啊。”
这话里满满的讽刺，听着堪比银簪直接扎进他的心。
历任皇后都是怎么走过来的，可唯独他不同，就连痛也不能说。
凤袍从头到脚皆是金线交织，凤冠更是繁复非常，穿在霖穆身上堪有百斤重，一时间根本分不清是套上了枷锁还是喜服。
“陛下您看。”嬷嬷将霖穆推到宫鼎辰面前。
他本就长得秀气，加之这凤鸾喜服与珠串步交相辉映下，更显他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宫鼎辰从背后圈住霖穆的腰线，将头枕在他的颈项。
这是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每一次都不能善终，如今终于是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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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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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傅太医照理端来安胎药，见霖穆好好的在院子里坐着，“殿下，你还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霖穆抬头将药饮尽，报以一笑，“我若不好好活着，还怎么护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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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各国使臣得知陛下即将大婚，皆奉上奇珍异宝，待大婚之日，邬東、西缅及琉国会派使臣前来恭贺。”
邬東、西缅、琉国，这三处都是临近大寞的小国，其中属琉国最强盛，但比起大寞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前来恭贺也是应当。“很好，那就请丞相代朕相迎，勿失我大国风范。”
“是。”
待丞相踏出宣政殿殿门后，几个大臣纷涌而至打听消息。
“大人，您真的就让那霖穆当皇后了？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啊！”
“我已经劝过了，他不听，又能如何。”丞相阴沉着脸，恨铁不成钢，“咱们这皇帝算是废了，这里本就是大寞的国土，看来也是时候还璧归赵了。”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大人是说，要辅佐霖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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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福禄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答道：“哦，殿下挺好的，送去的膳食也都吃了，并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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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为什么，明明就快要拥有那个人，可宫鼎辰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几日不断有大臣上书奏他不该立男子为后，从文官到武官都来插一脚，尤其是太傅那一拨，搅得他焦头烂额。
更让他头疼的是霖穆的态度，虽不似想象中消极应对，但总是隐隐觉着不安。
福禄见宫鼎辰眉间深锁的越发严重，心里有一肚子的话实在憋不住，劝道：“陛下，您为何不将实情相告呢，若殿下知道，他定是不会恨您了。”
“你也觉着他恨我。”虽不明显，但仔细听依然能听出幽咽之感。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宫鼎辰知道福禄在说什么，他说的不无道理，但若当真如此，恐怕霖穆会更痛苦。
“这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去让秀坊将凤袍改成男子的样式，朕瞧着他不大喜欢。”
京城的冬雪再一次落下，地面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宫鼎辰走在这片寒冷当中，脸上的冰霜却比雪还要厚，眉宇间更是透着一股郁结，但在他心底却和睦如春风，就连脚步也不觉的快了起来。
因为这条路，是通向他的路。
只是不知，在他心里是否也有一条路通向自己。
时隔三日宫鼎辰才踏入霖穆的宫殿，他曾无数次预想过两人之后的相见会是怎样的冷淡尴尬，亦或是如何激烈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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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喘，喝口茶歇歇。”
熟悉的气味钻入鼻尖，原是霖穆端了新泡的热茶来为他驱寒。
此情此景，一如从前。
“不就是早起操练么，怎么这么喘，快喝口茶歇歇。”
“还说我呢，明明你才是皇子，为何要我一个伴读的学射箭骑马，你倒是什么都不用学。”
“这不是日后得你保护我了嘛。”
孩童时期的谈笑声仿佛就在耳边，宫鼎辰下意识握住霖穆的手，就像从前那样将他小巧的手握在掌心取暖。
霖穆也不躲，任由他这么握着，哪怕手被握僵了也不躲。
“霖穆，我……”宫鼎辰的眼里难得的柔情，可片刻后又想起他俩现实的矛盾，甩开他的手，眸色一瞬锐利，“别以为你此刻讨好朕，朕便会收回成命，这皇后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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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算不上落寞，但也不是高兴，总觉得淡淡的，不喜也不忧。
可越是这样，宫鼎辰便越是怕，怕他是在演戏，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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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怀念只能是怀念，永远比不上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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