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再回天鹿城
周围很安静，客厅里只有她和禹星洲两个人。
他凑近说话的时候，声音比平时要低沉，似乎对于她的隐瞒有点儿失望。
正当谢琳快要招架不住时，一道轻笑的声音想起：“你跟我徒弟之间，似乎没那么熟。”
谢琳蓦地转头，书架后面，段木离依然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徐徐走出来。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然后走到谢琳身边坐下来，剜了她一眼。
谢琳瞠目结舌，有点无语：“师父，你不是说……”
正在此时，姬平从外间闯了进来，如临大敌的盯着段木离，佩剑都抽了出来：“殿下！”
禹星洲抬手，脸色也不好看，示意姬平：“出去。”
姬平顿了下，默默后退，退了出去。
禹星洲神色还算平静，看着段木离，请教：“阁下是？”
段木离姿势随意，把手搭在身旁：“天枢阁，段木离。”
禹星洲面色一变，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段木离片刻也没放松：“木离尊者。”
“是我。”段木离微微叹息：“皇储殿下，谢琳是我徒弟，我觉得她没有必要向你交代她的一切。”
“是。”禹星洲从牙缝里挤出了字，很快恢复正常语速：“既然是尊者的徒弟，我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之前追问不过是因为不知，还望尊者海涵。”
段木离轻轻点头：“好。”他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现在带我徒弟离开，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说罢段木离就打算走。
禹星洲立刻喊住了他：“尊者稍等。”他偏头，看了一眼从沙发上跟着站起来的谢琳，再看向段木离，说道：“你们要离开我自然没有意见。但是，据我所知，天枢阁与皇室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当年玉宸尊者曾亲自与皇室立下互不侵犯的规矩。但是……”
他又看了一眼谢琳，然后垂眸轻声说道：“尊者的徒弟屡次接近我，不知是何意？”
段木离往后退了一步，又坐了回去，示意禹星洲也坐下，神色微叹：“既然你问到了，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这件事情，实属意外。”
谢琳没有坐下，她心里一下子有点乱，静静的站在了一边。
段木离正襟危坐，神色有点悔恨的说道：“我徒弟并非是有意接近殿下，实在是她心悦殿下，但又知道我天枢阁的规矩，向来和皇室泾渭分明。因为无意间和殿下有了纠葛，这才情不自禁的屡次靠近殿下。她毕竟一片少女之心，虽然情根深种，但总算还能控制住自己，发乎情止乎礼，还请殿下不要介怀。”
谢琳完全没能控制住自己，脸色涨的通红，给气的！
这便宜师父上次还说什么？让她离禹星洲远一点。看看他现在，说的这叫什么话？
她是因为暗恋禹星洲才接近他的吗？狗屁！
禹星洲神色也有些不对，他扫了谢琳一眼，再垂眸，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问：“只有这个原因吗？没有别的？”
段木离无奈说道：“不然呢？殿下早就知道了，何必再多此一问？我徒弟在殿下身边可有做过什么破坏皇室和天枢阁约定的事？没有吧！她甚至连身份都未道出。殿下再问，我徒弟就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谢琳：“……”
没等谢琳开口，段木离立刻就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我该带我徒弟走了。殿下，天枢阁和皇室互不侵犯的约定依然有效，还请殿下放心，我徒弟是个明事理的人，定然不会做出逾矩之事。”
说罢转身就走，顺便给了谢琳一个眼色。
禹星洲微微颔首：“既然木离尊者这么说，我肯定相信。尊者还请放心。”
段木离原本打算起身的动作一顿，忽然说道：“感谢皇储殿下之前对我徒弟的照顾，殿下还请放心，羌王的事我自会帮她处理。”
禹星洲依然颔首：“好。”
段木离没再啰嗦，让谢琳跟上起身离开。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姬平和禹明达才走进来。姬平神色不对，跪了下去请罪：“殿下，刚才那个人进来的时候，属下丝毫没有察觉到。”
禹星洲仍然坐着，垂眸轻声说：“他是天枢阁主，木离尊者。”
“什么？！”禹明达震惊的大喊：“那谢琳也是天枢阁的？”
“是。”禹星洲肯定的回答了，随即苦笑，猜测成了真，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有没人理会的姬平一头雾水：“天枢阁是什么地方？”殿下好像不怪罪他的样子？
禹明达把姬平从地上拉起来：“你先起来。”然后给他解释：“天枢阁是玉宸尊者创办的，世外之地。自玉宸尊者飞升之后，由木离尊者接管阁主之位。我和殿下之前也只是听陛下提起过木离尊者，并未亲眼见过。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清楚。但传言玉宸尊者创立天枢阁时，曾与皇室定下契约，不得互相插手内务。不过若大陆有战争起，天枢阁将会出面解决。”
姬平倒吸口气：“那岂不是说……”他小声道：“有权利介入人世的世外飞仙？他们凭什么？”
“凭实力。”禹星洲回答他：“近两百年来，天枢阁在世上如同消失。但传言说，三十年前天武帝国战乱时，木离尊者曾出现过。这件事情是天武皇室的秘辛，我们一直打探不到。不过除非大陆出现大规模战争，一般他们也不会入世，和我们不算是敌对关系。”
“这个暂且不提。”禹星洲问姬平：“你之前在学院里，没有发现任何人联系谢琳？”
姬平摇头，非常肯定，又有点惭愧：“属下确实没有任何发现。”
禹星洲扯了下唇：“没发现也不能怪你。天枢阁的手段向来神秘，外人知道的不多。”
“殿下，”姬平思考一会儿，还是问道：“谢琳好似要离开学院，是否要属下安排人跟着她？”
“不。”禹星洲拧了下眉，迟疑道：“她的事情、你暂时不要管。”
谢琳一离开禹星洲的院落，就质问段木离：“你怎么乱说话呢？你就算是编个理由，能不能编个靠谱的？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还尽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段木离似笑非笑：“气的连师父都不喊了？”
谢琳：“呵。”
段木离点点头：“确实是为师的问题，为师连累你了。但为师之所以这么说，一来这件事情涉及我们天枢阁的密辛，还事关你的隐秘，实在不好乱言。二来……”
段木离肯定说道：“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师父这么说，不过是顺水推舟。他可能还会疑惑，但无关根本。”
谢琳吓了一跳：“什么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你是说禹星洲他……”一直以为她喜欢他？不会吧？
段木离有点好笑：“不然呢？多么美好的误会。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谢琳脸色数变，咬牙切齿：“师父！你怎么能这么无耻？你一边还提醒我不要对他……怎么地。一边又在他面前说我……怎么地他。你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段木离突然正色道：“师父还是那句话，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你的良配。”
谢琳：“……”她问的是这个吗？她问的是以后该怎么面对禹星洲！火山文学
社死好吗？
段木离完全没有领悟她的意思，谢琳放弃了。她继续咬牙问：“还有那个什么天枢阁的规矩怎么回事？你都没有告诉我！难不成我以后见到皇室都得离得远远的？我拜师时你怎么不说这条！”
看谢琳是真的生气了，段木离连忙补救，有几分无奈：“你傻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行走世间，难不成都要按死规矩行事？没让你离皇室远点，要是个闲散皇室，在一起也无妨。但禹星洲不行，他那个人，”
段木离斟酌说：“性格复杂，心思多变，很难让人猜透。尤其是碰到你这种单纯的，能把你玩死。”
“师父你说谁呢？”谢琳一点也不服气。
“说你。”段木离根本不客气：“傻徒弟，你刚才看他的反应，就没看出点别的什么？”
他这么一说，谢琳倒是认真回想了起来。然后震惊、迟疑问：“师父，禹星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段木离嗤笑：“还算不笨。为师的身份早就被你卖了，让他知道也没什么。说起来还要感谢阴阳契，他目前不会与你为敌的。”
谢琳有点恼然，又实在震撼，连她自己都是才知道的事情，禹星洲居然还能提前比她知道？她仔细回忆，实在找不到破绽，喃喃：“莫非是那些换出来的武术出的问题？”
段木离看她纠结，就说：“你也不必自责。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问题，是为师之前没有考虑好。”他当时以为会收唐嘉当徒弟，让谢琳接近禹星洲也是想着让她从中作梗。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改了注意收谢琳当徒弟，说这件事情是误会，一点也没毛病。
回天鹿城的飞行器上，只有谢成化、张致和谢琳。
谢琳一直到坐上了飞行器，心情仍然没有平复下来。她默默的蹲到了角落里去，开飞行器的是谢成化，张致无所事事的走到她面前，想了想问：“谢琳，你怎么了？”
谢琳没说话，过了一会她感叹：“我太弱了。”与禹星洲和段木离的交锋中，她总是后知后觉。明明别人一眼就能看得懂的事情，为什么她察觉不到？
张致顿时哀嚎：“你还弱？你让我情何以堪？”
说罢张致干脆不理谢琳，跑到了谢成化那边，吐槽：“你堂妹太过分了，居然说她太弱了。知不知道她一年时间就从法术三级升到了法术四级？！我们水系初级班，她的修行速度是最快的！她还弱，那我怎么办？”
谢成化深以为然：“她一个法师，武术练得比我还厉害，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你说什么？”张致惊呼：“她武术比你还厉害？”
“是啊。”谢成化点头，然后问：“你不知道吗？她武术也有四级了。”
张致：“……”他想跟谢成化抱头痛哭一顿。
飞行器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天鹿城，先把张致送回了他家门口，再回的谢家。到谢府大门口时，谢琳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
说起来她当时来到这个世界，只在谢府住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去了碎星学院。
如今时隔一年半回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家人。她毕竟离家一年半，性格有些变动也属正常吧？
谢成化收了飞行器，看谢琳没跟上来，连忙喊她：“堂妹？”
谢琳回过神，朝谢成化笑了笑：“进去吧。”
谢家的格局她还是有一些印象的，刚进门走了两步，就碰到了谢府的管家。还是胖胖的谢德旺，谢德旺一眼认出了谢成化，忙热络喊：“成化少爷，家主在等你们。”
说罢看向谢琳，完全就惊了：“这是……”
谢琳朝他展颜一笑。谢德旺有些蒙圈：“是……二小姐？”
谢琳笑着回：“是我。”
谢德旺顿时惊喜不已，一拍自己的额头：“二小姐变化太大，都快认不出来了！二小姐快请进——”
谢琳跟着谢德旺来到客厅，谢茂勋早已等在了那里。
他一看到谢琳，比谢德旺反应夸张多了，把自己手中的茶水给打翻了，激动的站起来：“你是……琳琳？”
谢琳其实记不大清楚谢茂勋的模样，此时见到，又回想了起来：“父亲。”
谢茂勋激动的搓着手，感慨极了：“你还是长得像你母亲。这么久不见，变化太大。父亲要是在外面遇到你，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一走就是一年半，去年没回来，今天七月份也没回来。听说你不回来是因为老师给你加了特训？”
“是。”谢琳连忙回答：“老师对我很好。”
“好。”谢茂勋分外激动：“那你之前跟我说你已经法术四级了？”
“是的父亲。”谢琳笑着道。
“好。”谢茂勋一连说了几个好，激动的走来走去：“修炼重要，下次不回来也没什么。老师给你加特训，是看重你，如此也好。说不定还能早一点从学院毕业，到时候也可以早点回家。”
谢琳听得有点糊涂，所以父亲这话的意思究竟是让她回来还是不让她回来？她没有多嘴说她毕业后大概也是回不来的，到时候或许会进摘星堂。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在再说吧。如今她拜了师父入了天枢阁，未来的事情完全说不准。
谢茂勋自言自语完毕后，谢琳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拉开衣柜后，看到那一排粉色的衣裳，才终于想起了当年在谢家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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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说话的时候，声音比平时要低沉，似乎对于她的隐瞒有点儿失望。
正当谢琳快要招架不住时，一道轻笑的声音想起：“你跟我徒弟之间，似乎没那么熟。”
谢琳蓦地转头，书架后面，段木离依然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徐徐走出来。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然后走到谢琳身边坐下来，剜了她一眼。
谢琳瞠目结舌，有点无语：“师父，你不是说……”
正在此时，姬平从外间闯了进来，如临大敌的盯着段木离，佩剑都抽了出来：“殿下！”
禹星洲抬手，脸色也不好看，示意姬平：“出去。”
姬平顿了下，默默后退，退了出去。
禹星洲神色还算平静，看着段木离，请教：“阁下是？”
段木离姿势随意，把手搭在身旁：“天枢阁，段木离。”
禹星洲面色一变，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段木离片刻也没放松：“木离尊者。”
“是我。”段木离微微叹息：“皇储殿下，谢琳是我徒弟，我觉得她没有必要向你交代她的一切。”
“是。”禹星洲从牙缝里挤出了字，很快恢复正常语速：“既然是尊者的徒弟，我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之前追问不过是因为不知，还望尊者海涵。”
段木离轻轻点头：“好。”他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现在带我徒弟离开，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说罢段木离就打算走。
禹星洲立刻喊住了他：“尊者稍等。”他偏头，看了一眼从沙发上跟着站起来的谢琳，再看向段木离，说道：“你们要离开我自然没有意见。但是，据我所知，天枢阁与皇室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当年玉宸尊者曾亲自与皇室立下互不侵犯的规矩。但是……”
他又看了一眼谢琳，然后垂眸轻声说道：“尊者的徒弟屡次接近我，不知是何意？”
段木离往后退了一步，又坐了回去，示意禹星洲也坐下，神色微叹：“既然你问到了，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这件事情，实属意外。”
谢琳没有坐下，她心里一下子有点乱，静静的站在了一边。
段木离正襟危坐，神色有点悔恨的说道：“我徒弟并非是有意接近殿下，实在是她心悦殿下，但又知道我天枢阁的规矩，向来和皇室泾渭分明。因为无意间和殿下有了纠葛，这才情不自禁的屡次靠近殿下。她毕竟一片少女之心，虽然情根深种，但总算还能控制住自己，发乎情止乎礼，还请殿下不要介怀。”
谢琳完全没能控制住自己，脸色涨的通红，给气的！
这便宜师父上次还说什么？让她离禹星洲远一点。看看他现在，说的这叫什么话？
她是因为暗恋禹星洲才接近他的吗？狗屁！
禹星洲神色也有些不对，他扫了谢琳一眼，再垂眸，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问：“只有这个原因吗？没有别的？”
段木离无奈说道：“不然呢？殿下早就知道了，何必再多此一问？我徒弟在殿下身边可有做过什么破坏皇室和天枢阁约定的事？没有吧！她甚至连身份都未道出。殿下再问，我徒弟就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谢琳：“……”
没等谢琳开口，段木离立刻就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我该带我徒弟走了。殿下，天枢阁和皇室互不侵犯的约定依然有效，还请殿下放心，我徒弟是个明事理的人，定然不会做出逾矩之事。”
说罢转身就走，顺便给了谢琳一个眼色。
禹星洲微微颔首：“既然木离尊者这么说，我肯定相信。尊者还请放心。”
段木离原本打算起身的动作一顿，忽然说道：“感谢皇储殿下之前对我徒弟的照顾，殿下还请放心，羌王的事我自会帮她处理。”
禹星洲依然颔首：“好。”
段木离没再啰嗦，让谢琳跟上起身离开。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姬平和禹明达才走进来。姬平神色不对，跪了下去请罪：“殿下，刚才那个人进来的时候，属下丝毫没有察觉到。”
禹星洲仍然坐着，垂眸轻声说：“他是天枢阁主，木离尊者。”
“什么？！”禹明达震惊的大喊：“那谢琳也是天枢阁的？”
“是。”禹星洲肯定的回答了，随即苦笑，猜测成了真，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有没人理会的姬平一头雾水：“天枢阁是什么地方？”殿下好像不怪罪他的样子？
禹明达把姬平从地上拉起来：“你先起来。”然后给他解释：“天枢阁是玉宸尊者创办的，世外之地。自玉宸尊者飞升之后，由木离尊者接管阁主之位。我和殿下之前也只是听陛下提起过木离尊者，并未亲眼见过。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清楚。但传言玉宸尊者创立天枢阁时，曾与皇室定下契约，不得互相插手内务。不过若大陆有战争起，天枢阁将会出面解决。”
姬平倒吸口气：“那岂不是说……”他小声道：“有权利介入人世的世外飞仙？他们凭什么？”
“凭实力。”禹星洲回答他：“近两百年来，天枢阁在世上如同消失。但传言说，三十年前天武帝国战乱时，木离尊者曾出现过。这件事情是天武皇室的秘辛，我们一直打探不到。不过除非大陆出现大规模战争，一般他们也不会入世，和我们不算是敌对关系。”
“这个暂且不提。”禹星洲问姬平：“你之前在学院里，没有发现任何人联系谢琳？”
姬平摇头，非常肯定，又有点惭愧：“属下确实没有任何发现。”
禹星洲扯了下唇：“没发现也不能怪你。天枢阁的手段向来神秘，外人知道的不多。”
“殿下，”姬平思考一会儿，还是问道：“谢琳好似要离开学院，是否要属下安排人跟着她？”
“不。”禹星洲拧了下眉，迟疑道：“她的事情、你暂时不要管。”
谢琳一离开禹星洲的院落，就质问段木离：“你怎么乱说话呢？你就算是编个理由，能不能编个靠谱的？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还尽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段木离似笑非笑：“气的连师父都不喊了？”
谢琳：“呵。”
段木离点点头：“确实是为师的问题，为师连累你了。但为师之所以这么说，一来这件事情涉及我们天枢阁的密辛，还事关你的隐秘，实在不好乱言。二来……”
段木离肯定说道：“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师父这么说，不过是顺水推舟。他可能还会疑惑，但无关根本。”
谢琳吓了一跳：“什么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你是说禹星洲他……”一直以为她喜欢他？不会吧？
段木离有点好笑：“不然呢？多么美好的误会。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谢琳脸色数变，咬牙切齿：“师父！你怎么能这么无耻？你一边还提醒我不要对他……怎么地。一边又在他面前说我……怎么地他。你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段木离突然正色道：“师父还是那句话，你离他远一点，他不是你的良配。”
谢琳：“……”她问的是这个吗？她问的是以后该怎么面对禹星洲！火山文学
社死好吗？
段木离完全没有领悟她的意思，谢琳放弃了。她继续咬牙问：“还有那个什么天枢阁的规矩怎么回事？你都没有告诉我！难不成我以后见到皇室都得离得远远的？我拜师时你怎么不说这条！”
看谢琳是真的生气了，段木离连忙补救，有几分无奈：“你傻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人行走世间，难不成都要按死规矩行事？没让你离皇室远点，要是个闲散皇室，在一起也无妨。但禹星洲不行，他那个人，”
段木离斟酌说：“性格复杂，心思多变，很难让人猜透。尤其是碰到你这种单纯的，能把你玩死。”
“师父你说谁呢？”谢琳一点也不服气。
“说你。”段木离根本不客气：“傻徒弟，你刚才看他的反应，就没看出点别的什么？”
他这么一说，谢琳倒是认真回想了起来。然后震惊、迟疑问：“师父，禹星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段木离嗤笑：“还算不笨。为师的身份早就被你卖了，让他知道也没什么。说起来还要感谢阴阳契，他目前不会与你为敌的。”
谢琳有点恼然，又实在震撼，连她自己都是才知道的事情，禹星洲居然还能提前比她知道？她仔细回忆，实在找不到破绽，喃喃：“莫非是那些换出来的武术出的问题？”
段木离看她纠结，就说：“你也不必自责。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问题，是为师之前没有考虑好。”他当时以为会收唐嘉当徒弟，让谢琳接近禹星洲也是想着让她从中作梗。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改了注意收谢琳当徒弟，说这件事情是误会，一点也没毛病。
回天鹿城的飞行器上，只有谢成化、张致和谢琳。
谢琳一直到坐上了飞行器，心情仍然没有平复下来。她默默的蹲到了角落里去，开飞行器的是谢成化，张致无所事事的走到她面前，想了想问：“谢琳，你怎么了？”
谢琳没说话，过了一会她感叹：“我太弱了。”与禹星洲和段木离的交锋中，她总是后知后觉。明明别人一眼就能看得懂的事情，为什么她察觉不到？
张致顿时哀嚎：“你还弱？你让我情何以堪？”
说罢张致干脆不理谢琳，跑到了谢成化那边，吐槽：“你堂妹太过分了，居然说她太弱了。知不知道她一年时间就从法术三级升到了法术四级？！我们水系初级班，她的修行速度是最快的！她还弱，那我怎么办？”
谢成化深以为然：“她一个法师，武术练得比我还厉害，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你说什么？”张致惊呼：“她武术比你还厉害？”
“是啊。”谢成化点头，然后问：“你不知道吗？她武术也有四级了。”
张致：“……”他想跟谢成化抱头痛哭一顿。
飞行器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天鹿城，先把张致送回了他家门口，再回的谢家。到谢府大门口时，谢琳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
说起来她当时来到这个世界，只在谢府住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去了碎星学院。
如今时隔一年半回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家人。她毕竟离家一年半，性格有些变动也属正常吧？
谢成化收了飞行器，看谢琳没跟上来，连忙喊她：“堂妹？”
谢琳回过神，朝谢成化笑了笑：“进去吧。”
谢家的格局她还是有一些印象的，刚进门走了两步，就碰到了谢府的管家。还是胖胖的谢德旺，谢德旺一眼认出了谢成化，忙热络喊：“成化少爷，家主在等你们。”
说罢看向谢琳，完全就惊了：“这是……”
谢琳朝他展颜一笑。谢德旺有些蒙圈：“是……二小姐？”
谢琳笑着回：“是我。”
谢德旺顿时惊喜不已，一拍自己的额头：“二小姐变化太大，都快认不出来了！二小姐快请进——”
谢琳跟着谢德旺来到客厅，谢茂勋早已等在了那里。
他一看到谢琳，比谢德旺反应夸张多了，把自己手中的茶水给打翻了，激动的站起来：“你是……琳琳？”
谢琳其实记不大清楚谢茂勋的模样，此时见到，又回想了起来：“父亲。”
谢茂勋激动的搓着手，感慨极了：“你还是长得像你母亲。这么久不见，变化太大。父亲要是在外面遇到你，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一走就是一年半，去年没回来，今天七月份也没回来。听说你不回来是因为老师给你加了特训？”
“是。”谢琳连忙回答：“老师对我很好。”
“好。”谢茂勋分外激动：“那你之前跟我说你已经法术四级了？”
“是的父亲。”谢琳笑着道。
“好。”谢茂勋一连说了几个好，激动的走来走去：“修炼重要，下次不回来也没什么。老师给你加特训，是看重你，如此也好。说不定还能早一点从学院毕业，到时候也可以早点回家。”
谢琳听得有点糊涂，所以父亲这话的意思究竟是让她回来还是不让她回来？她没有多嘴说她毕业后大概也是回不来的，到时候或许会进摘星堂。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在再说吧。如今她拜了师父入了天枢阁，未来的事情完全说不准。
谢茂勋自言自语完毕后，谢琳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拉开衣柜后，看到那一排粉色的衣裳，才终于想起了当年在谢家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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