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自信的模样
“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曹禺，身处时代不同，每个人的心境、思想也尽皆不同。但总的来说我想当导演的目的跟您一样，无非【名、利】。”
陈川笑笑继续说道：“与您不同的事，我自始至终坚信我应该会成为一名还算不错的导演。”
看着陈川自信的表情，让田壮壮不由的想起当年他在北电时求学的青葱岁月。
那一年的他26岁，身边的葛琴才22岁。
那一年入学的同学还有陈凯哥、章艺谋、李少红、胡梅、吴子牛、张军钊、霍建起、尹力、顾长卫等等等等。
要说最功利的自然是无时无刻不端着架子，几乎要把孤傲写在脸上的凯哥，要说最纯粹的应该是穿着粗布麻衣的章艺谋。
一开始章艺谋因为年龄太大，被北电拒收。
后来带着作品拜访了许多文艺界的前辈、领导，依旧波折多次，终于被文化部黄蔀长认可其才华，钦点之下才得以被北电破格录取。
当时的章艺谋在北电正常上学，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算是正式学生、旁听生还是进修生，也不敢问，生怕连这难得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上了两年，大二临暑假前，校领导找章艺谋谈话，然后章艺谋就失魂落魄一般。
田壮壮不知道校领导跟章艺谋说了什么，他只知道章艺谋在当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
只知道章艺谋拉着自己的胳膊满声悲戚：校领导跟我谈了，哥们这一走，可能就回不来了，我以后永远也见不着你们了，你们多保证。
当时的田壮壮等人也以为这是跟章艺谋最后一次见面，有一个算一个都喝的酩酊大醉。
即便是被称为最滑头的某歌也如此。
后来的结果是章艺谋没有被退学，而且北电决定为他补办正式的大学入学手续，为此还再次请示上级。
文化部明确回复：同意章艺谋继续学习。
两个月后，暑假结束，晒的黢黑，剃着干练平头的章艺谋拎着蛇皮袋子回到北电。
再度找到一群老友，再度喝的酩酊大醉，只是这一次没有哭，而是坐在楼沿上展望未来。
章艺谋拎着酒瓶子呐喊自己要成为全中国最厉害的导演，也让好友不准对外透露上一次喝醉的糗事。
他说自己以后一定会成为全国最厉害的导演，绝对不能让这件事破坏自己的形象。
不只是章艺谋，还有许多人也许下誓言。
有的人成长为知名导演，后来这群人被统称为‘第五代导演’。
有人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在影视圈发展。
但当时的他们同样自信，同样意气风发，同样的鲜衣怒马似锦华。
那时候的他们很年轻，有理想，有冲劲，那时候的他们真好。
而让田壮壮觉得最好的、最幸运的是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生在一个伟大的时代，自己不一定伟大，但一定是庆幸的。
只是，终究回不到从前。
尤其是十年禁导后，田壮壮感觉自己一直没有，甚至可能永远也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
或许是自己老了？
或许是时代变了？
或许是两者皆有吧。
感慨万千回忆着当年旧事的田壮壮看着陈川，他从这个俊朗阳光的年轻人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的缩影。
或者应该将其称之为：自信的模样。
想到这，田壮壮突然察觉自己早已死寂的内心世界泛起一丝涟漪。
果然是、老了吗？
还是十年禁导，真的磨砺掉自己的心气？
否则怎么会仅仅浮起一丝涟漪就让自己如此惊讶。
要知道当年自己可是明知前方悬崖也会勇敢跳下，明知海上云浪翻滚，也要踏浪而行的少年。
不敢信啊；
也不甘心啊。
文艺片导演没拍过武侠片，但为什么不可以拍！
文艺片导演为什么不能拍商业片，为什么拍不好商业片！
导演系的学生们都在学习，导演系的老师们就必须要固守城池，直到被时代推平吗！
怪不得有人说老师是最迂腐的一个群体。
内心突然有火焰汹涌的田壮壮长吁一口气，一字一顿重逾千钧的开口：“我、、答应。”
为什么要答应啊？
田壮壮也不知道。
他就是觉得自己可以答应，也应该答应。
不仅仅为陈川，也为自己那颗以为早已熄灭却始终在灰烬下跳动的灼热心脏。
短短片刻时间，田壮壮内心世界经历多番波折可谓复杂。
但屋内其他人无法得知他的情绪波动，自然无法产生共鸣。
“吁，你早这么干脆多好，浪费我感情。”
听到田壮壮终于松口，葛琴也终于可以把悬着的心放下，掏出手机就拨出：“喂，小丁啊，跟你说下哈，田壮壮答应出任制片人了。
啥不可能，他就是答应了。而且他就在我身边，要不要让他接电话？你吖少给我耍赖皮，田壮壮我都收拾得了，还差个你？
别废话，就按咱们之前约定的来：只要田壮壮点头答应，你就担任摄影导演。”
田壮壮十秒钟之前还沉浸在怀旧的情绪中，结果直接被葛琴给整笑了：“合着不光我一人被敲诈啊。”
“对啊，你又不懂摄影，我肯定得找个摄影师保驾护航啊。哎，没办法，谁让我们美术系难得出个人才，可不能让他半路夭折了。”
田壮壮看着葛琴，直接无语。
转头看向陈川，这才开口：“我就不明白了，你小子到底什么有本事，让你老师这么帮你。”
陈川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有一个好老师。”
田壮壮：我特马跟你说话呢，没让你拍马屁！还特马彩虹色的！
甭管田壮壮心中如何吐槽，反正当时人葛琴觉得很舒服：“就凭我这个学生拿得出【目中无人】这样的好本子。
就凭我学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白手起家赚了二千万。”
刘天仙跟杨觅都认识陈川，但也不是很熟。
杨觅跟陈川第一次见面，仅限于知道名字的程度。
刘天仙则稍微熟悉那一点点，所以她被怼哭了嘛。
是以听到陈川一个月赚了两千万身家，直接倒吸一口糖醋里脊、八宝鸭。
田壮壮同样好奇，毕竟2005年的两千万可是一大笔钱，而且还是一个月内赚到的。
这特马的写什么华娱啊，去写年代文啊，混蛋！
只有陈川脸色比较复杂，他非常感谢葛琴贷款帮他吹牛，但实际他没赚那么多。
语气谦逊的开口：“葛老师，其实没有那么多，只赚了一千三百万，而且纯利润只有八百万而已。”
月入一千三百万？纯利八百万、、还而已？
大哥，你做个人吧！
田壮壮、刘天仙以及杨觅都被陈川的话给整无语了。
但其实陈川真的没有凡尔赛，他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田壮壮也想起来了，刚才的陈川在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直言不讳的说自己的钱很珍贵，是他一分一厘赚出来的。
现在看来这小子说话虽然很直白，甚至伤人心，但还挺严谨的。
田壮壮也承认，就凭陈川自己赚钱拍电影这一点，就比自己强。
也为自己之前在心里轻视陈川而道歉。
要知道田壮壮之前言辞拒绝葛琴的邀请，还有个他一直没有说出口的原因。
那就是葛琴说过陈川想要拍摄的【目中无人】的预算只有区区二、三百万。
二、三百万不是不能拍，但你不能花二三百万却要上千万的配置。
这性价比理论要是让雷布斯看到，明天就成立小米！
当然，这不是陈川小气，而是他委托葛琴的时候，自己真的只赚了二三百万。
现在嘛，手上可支配的现金大概有八百万，但依旧不打算增加预算。
因为他知道，预算这玩意就特马用来超支的。
你现在预算二三百万，最后说不定四五百万都打不住。
你现在预算五百万，最后弄不好直奔一千万去，甚至还要超。
人穷，就得精打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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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川笑笑继续说道：“与您不同的事，我自始至终坚信我应该会成为一名还算不错的导演。”
看着陈川自信的表情，让田壮壮不由的想起当年他在北电时求学的青葱岁月。
那一年的他26岁，身边的葛琴才22岁。
那一年入学的同学还有陈凯哥、章艺谋、李少红、胡梅、吴子牛、张军钊、霍建起、尹力、顾长卫等等等等。
要说最功利的自然是无时无刻不端着架子，几乎要把孤傲写在脸上的凯哥，要说最纯粹的应该是穿着粗布麻衣的章艺谋。
一开始章艺谋因为年龄太大，被北电拒收。
后来带着作品拜访了许多文艺界的前辈、领导，依旧波折多次，终于被文化部黄蔀长认可其才华，钦点之下才得以被北电破格录取。
当时的章艺谋在北电正常上学，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算是正式学生、旁听生还是进修生，也不敢问，生怕连这难得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上了两年，大二临暑假前，校领导找章艺谋谈话，然后章艺谋就失魂落魄一般。
田壮壮不知道校领导跟章艺谋说了什么，他只知道章艺谋在当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
只知道章艺谋拉着自己的胳膊满声悲戚：校领导跟我谈了，哥们这一走，可能就回不来了，我以后永远也见不着你们了，你们多保证。
当时的田壮壮等人也以为这是跟章艺谋最后一次见面，有一个算一个都喝的酩酊大醉。
即便是被称为最滑头的某歌也如此。
后来的结果是章艺谋没有被退学，而且北电决定为他补办正式的大学入学手续，为此还再次请示上级。
文化部明确回复：同意章艺谋继续学习。
两个月后，暑假结束，晒的黢黑，剃着干练平头的章艺谋拎着蛇皮袋子回到北电。
再度找到一群老友，再度喝的酩酊大醉，只是这一次没有哭，而是坐在楼沿上展望未来。
章艺谋拎着酒瓶子呐喊自己要成为全中国最厉害的导演，也让好友不准对外透露上一次喝醉的糗事。
他说自己以后一定会成为全国最厉害的导演，绝对不能让这件事破坏自己的形象。
不只是章艺谋，还有许多人也许下誓言。
有的人成长为知名导演，后来这群人被统称为‘第五代导演’。
有人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在影视圈发展。
但当时的他们同样自信，同样意气风发，同样的鲜衣怒马似锦华。
那时候的他们很年轻，有理想，有冲劲，那时候的他们真好。
而让田壮壮觉得最好的、最幸运的是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生在一个伟大的时代，自己不一定伟大，但一定是庆幸的。
只是，终究回不到从前。
尤其是十年禁导后，田壮壮感觉自己一直没有，甚至可能永远也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
或许是自己老了？
或许是时代变了？
或许是两者皆有吧。
感慨万千回忆着当年旧事的田壮壮看着陈川，他从这个俊朗阳光的年轻人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的缩影。
或者应该将其称之为：自信的模样。
想到这，田壮壮突然察觉自己早已死寂的内心世界泛起一丝涟漪。
果然是、老了吗？
还是十年禁导，真的磨砺掉自己的心气？
否则怎么会仅仅浮起一丝涟漪就让自己如此惊讶。
要知道当年自己可是明知前方悬崖也会勇敢跳下，明知海上云浪翻滚，也要踏浪而行的少年。
不敢信啊；
也不甘心啊。
文艺片导演没拍过武侠片，但为什么不可以拍！
文艺片导演为什么不能拍商业片，为什么拍不好商业片！
导演系的学生们都在学习，导演系的老师们就必须要固守城池，直到被时代推平吗！
怪不得有人说老师是最迂腐的一个群体。
内心突然有火焰汹涌的田壮壮长吁一口气，一字一顿重逾千钧的开口：“我、、答应。”
为什么要答应啊？
田壮壮也不知道。
他就是觉得自己可以答应，也应该答应。
不仅仅为陈川，也为自己那颗以为早已熄灭却始终在灰烬下跳动的灼热心脏。
短短片刻时间，田壮壮内心世界经历多番波折可谓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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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壮壮十秒钟之前还沉浸在怀旧的情绪中，结果直接被葛琴给整笑了：“合着不光我一人被敲诈啊。”
“对啊，你又不懂摄影，我肯定得找个摄影师保驾护航啊。哎，没办法，谁让我们美术系难得出个人才，可不能让他半路夭折了。”
田壮壮看着葛琴，直接无语。
转头看向陈川，这才开口：“我就不明白了，你小子到底什么有本事，让你老师这么帮你。”
陈川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有一个好老师。”
田壮壮：我特马跟你说话呢，没让你拍马屁！还特马彩虹色的！
甭管田壮壮心中如何吐槽，反正当时人葛琴觉得很舒服：“就凭我这个学生拿得出【目中无人】这样的好本子。
就凭我学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白手起家赚了二千万。”
刘天仙跟杨觅都认识陈川，但也不是很熟。
杨觅跟陈川第一次见面，仅限于知道名字的程度。
刘天仙则稍微熟悉那一点点，所以她被怼哭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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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壮壮同样好奇，毕竟2005年的两千万可是一大笔钱，而且还是一个月内赚到的。
这特马的写什么华娱啊，去写年代文啊，混蛋！
只有陈川脸色比较复杂，他非常感谢葛琴贷款帮他吹牛，但实际他没赚那么多。
语气谦逊的开口：“葛老师，其实没有那么多，只赚了一千三百万，而且纯利润只有八百万而已。”
月入一千三百万？纯利八百万、、还而已？
大哥，你做个人吧！
田壮壮、刘天仙以及杨觅都被陈川的话给整无语了。
但其实陈川真的没有凡尔赛，他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田壮壮也想起来了，刚才的陈川在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直言不讳的说自己的钱很珍贵，是他一分一厘赚出来的。
现在看来这小子说话虽然很直白，甚至伤人心，但还挺严谨的。
田壮壮也承认，就凭陈川自己赚钱拍电影这一点，就比自己强。
也为自己之前在心里轻视陈川而道歉。
要知道田壮壮之前言辞拒绝葛琴的邀请，还有个他一直没有说出口的原因。
那就是葛琴说过陈川想要拍摄的【目中无人】的预算只有区区二、三百万。
二、三百万不是不能拍，但你不能花二三百万却要上千万的配置。
这性价比理论要是让雷布斯看到，明天就成立小米！
当然，这不是陈川小气，而是他委托葛琴的时候，自己真的只赚了二三百万。
现在嘛，手上可支配的现金大概有八百万，但依旧不打算增加预算。
因为他知道，预算这玩意就特马用来超支的。
你现在预算二三百万，最后说不定四五百万都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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