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因为刚才那件事，丛凝忽然觉得他脸上的口罩看着顺眼多了。
她那双狡黠的狐狸眼眨巴了一下，带了点试探的意味，“聂……王医生年轻有为，人生一定没有什么遗憾吧。”
聂靳耘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攥紧，胸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丛小姐的恣意潇洒一般人比不得。”
末了，聂靳耘闲闲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颇有深意，“我看你的样子头应该也不疼了，正好药也不用开了，走吧。”
说完，他就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迈开长腿往门口的方向走。
丛凝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下，“你下班了？”
聂靳耘冷淡地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在他握上门把的时候，丛凝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袖口，“等一下。”
聂靳耘皱了下眉，冷着声问:“做什么？”
丛凝轻咳了一声，也不和他装了，“给个联系方式呗。”
末了，又觉得自己的意图太明显，赶紧补充道:“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对你别有用心，你看你不给我开药，那要是我后面头疼了，不得问问你怎么办。”
“头疼了打120。”
说完，男人毫不留情地拨开她的手，留给她一个冷酷的背影。
丛凝:“……”
很好，很cool。
—
上午在医院碰壁后，丛凝直接回了c&j琴行。
琴行里这会儿没客人，江妙妙哼着歌在琴行后面的小院子里给花花草草浇水。
丛凝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毫无形象可言地坐了下去。
江妙妙停了手上的动作，一脸疑惑地盯着她看:“丛大小姐，你怎么一副被社会毒打的模样。”
丛凝拖着个看破红尘的语调：“别提了。”
江妙妙往她空空的手上瞄了一眼，“对了，你不是说你头疼吗，医生没给你开药？“
丛凝摇了摇头，“不给开。”
“不给开？”江妙妙觉得不可思议，“哪个医院的医生，这么拽嘛。“
丛凝手捏着下巴，唇边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你不懂，是药三分毒，他这是心疼我。”
江妙妙摸了下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丛凝用一副我现在很清醒的表情瞧她。
江妙妙没管她的眼神，只当她是被头疼折磨得糊涂了。
“不过，看样子你心情不错啊。”江妙妙坐到她旁边，满脸揶揄：“你不会是对今天给你看病的医生一见钟情了吧。”
“快说说，长得很帅吗？”
丛凝笑得意味深长，“一见钟情倒是不至于。”
她这都不知道见了多少面了。
只能说不管过了多久，她在他身上该栽还是得栽。
听她这么说，江妙妙也没了兴趣，反而开始担忧起她来。
“国内要是开不了药，不如让……许阿姨给你从国外寄过来？”
丛凝表情特淡定：“不用，我又不是天天头疼。”
每天睡醒后，头疼不疼都是看运气。
“那好吧。”江妙妙耸了耸肩，突然想起什么又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递到了丛凝面前。
“凝凝，这有个国际钢琴比赛，含金量挺高的，而且第一名的奖金好多啊，你要不要报名参加？”
“不了。“丛凝看也没看地拒绝了，“妙妙，我上楼去睡会，下午你休假吧，我留在琴行里。“
说完，丛凝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往楼梯口走了。
琴行的三楼有专门的休息室，她和江妙妙在这各有一个房间。
江妙妙是她在柏林认识的朋友，她大学时的主修是小提琴，但琴行报名学小提琴的人不多，所以她现在带了几个吉他班。
躺在床上后，丛凝盯着手机看了几分钟，等她回过神来手机屏幕上已经多了一串电话号码。
一个人这么多年都不换电话号码，要么是觉得换号码麻烦，要么就是怕换号后有人联系不上他……
只是不知道他是哪种了。
丛凝不紧不慢地把上面的数字一个一个的删掉。
他的联系方式她有啊，只是她偏偏要他亲口告诉她。
反正在追他这件事上，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
聂靳耘下午做了一台开颅手术。
整个手术前后花了四个多小时。
换掉手术服后，聂靳耘直接回到了办公室，他按了几下发酸的后颈，然后走到旁边给自己接了杯水。
喝完，他抬手擦掉唇边的水渍，随手摁亮了桌上的手机。
垂眸大致扫了几眼屏幕，眸色忽然暗了暗。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聂靳耘收好手机，“请进。“
进来的是王贺，两人是一个科室的同事。
王贺唉声叹气地走了进来，“靳耘，我的车今天上午送去修了，所以待会想麻烦你捎我去宁川大学那块一下。”
“我得去琴行接一下倩倩，去晚了那丫头又不高兴了。”
今天早上，王贺在来医院的路上出了个小车祸，就连他上午的门诊都是让聂靳耘替的他。
聂靳耘笑了笑，倩倩那小姑娘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
“行，走的时候叫你。”
王贺拍拍他的肩膀，“谢了啊，兄弟。”
“我先去找下主任，走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
聂靳耘：“好。”
……
等车身驶离医院停车场后，聂靳耘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问琴行的地址，“对了，还没问倩倩在哪个琴行学钢琴。”
王贺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急忙说：“c&j琴行。”
聂靳耘打开导航的手停顿了下，意外地多问了句：“这个琴行是新开的吗？之前好像没听说过。”
“是的，应该是两个月前开的吧。”
“虽然这个琴行没开多久，但生意挺不错的，我看去那学乐器的年轻小伙子可多了，不过多半怕是冲着琴行那两个美女老板去的。”
“教倩倩弹钢琴的那个女老师还是柏林艺术大学毕业的呢，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我带倩倩去了这么多琴行，她就只让那个老师教她，就是这个老师收费挺高的，但谁让倩倩喜欢她呢……”
提到女儿，王贺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和聂靳耘分享女儿的一些糗事。
一路上，瞥见男人脸上淡淡的笑容，王贺看得出来他挺喜欢小孩子的。
“靳耘，我记得你今年也快29了吧，也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了，一直单着也不是个事。”
聂靳耘注意着周围的路况，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贺见他好不容易应了一回这事，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咱们医院儿科的那个邱医生，就眼睛特漂亮的那个，我看她好像对你有意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知怎的，聂靳耘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双娇媚的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好看的形状，仿佛带了点勾人的意味。
可她偏偏最爱用那双眼睛做出无辜的眼神，骗了他一次又一次。
“再说吧。”
他向左打了半圈方向盘，语气里透露出几分漫不经心。
王贺了然一笑，“成。”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车子平稳地停在c&j琴行外。
这里不好打车，聂靳耘就提议待会把他们送到地铁站附近。
王贺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倩倩这孩子昨天还吵着说要见聂叔叔呢，待会看见你肯定很高兴。”
聂靳耘：“我就不下车了，在车里等你们。”
王贺：“好。”
车窗被他摇下透气。
聂靳耘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袋子，里面的药盒啪的一声掉在了座椅旁。
他身体微弯，将药盒捡了起来。
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没有任何陌生来电和信息。
他轻叹了一口气，像是认输似的把手机扔回了中控台。
聂靳耘抿了抿唇，盯着手里那盒药看了很久。
又过了几分钟，c&j琴行的大门处，王贺牵着女儿的手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看见他的车，王倩松开王贺的手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聂叔叔。”
聂靳耘正打算下车的时候，余光里却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琴行的门口，他开门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女人身上的穿搭已经不是今天上午那套，薄荷绿的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茶棕色的长卷发在夕阳下泛着点金色的光，笑意慵懒，整个人明媚又娇俏。
丛凝出声叫住了前面的男人:“王先生，请留步。”
听见她的声音，王贺停下脚步，有点疑惑地转过身，“怎么了？丛老师。”
丛凝递给他一个粉色的hellokitty水杯，“倩倩的水杯忘拿了。”
王贺伸手接过，感激一笑，“哦哦，谢谢丛老师。”
末了，他朝那边喊了一句，“倩倩，快过来和老师说谢谢。”
“爸爸。”
王倩在那边叫了一声。
丛凝下意识地抬眸看了过去，在看清站在小女孩旁边的男人时，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还真是巧了。
聂靳耘牵着小女孩的手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丛凝就这么目不斜视地看着他越来越近，唇边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王倩又喊了一声:“爸爸。”
王贺弯腰摸摸女儿的脑袋，把女儿牵到丛凝跟前，“倩倩，老师帮你把水杯拿出来了，快谢谢丛老师。”
王倩乖乖地抬起头:“谢谢丛老师。”说完，小姑娘又跑到了聂靳耘身侧。
丛凝笑了笑，说不客气，眼神却落在那边没说话的男人身上。
乌金西坠，浅薄的日光勾勒出男人英挺的轮廓，眼眸深邃，里面藏着一抹深沉的黑色。
他也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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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双狡黠的狐狸眼眨巴了一下，带了点试探的意味，“聂……王医生年轻有为，人生一定没有什么遗憾吧。”
聂靳耘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攥紧，胸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丛小姐的恣意潇洒一般人比不得。”
末了，聂靳耘闲闲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颇有深意，“我看你的样子头应该也不疼了，正好药也不用开了，走吧。”
说完，他就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迈开长腿往门口的方向走。
丛凝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下，“你下班了？”
聂靳耘冷淡地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在他握上门把的时候，丛凝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袖口，“等一下。”
聂靳耘皱了下眉，冷着声问:“做什么？”
丛凝轻咳了一声，也不和他装了，“给个联系方式呗。”
末了，又觉得自己的意图太明显，赶紧补充道:“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对你别有用心，你看你不给我开药，那要是我后面头疼了，不得问问你怎么办。”
“头疼了打120。”
说完，男人毫不留情地拨开她的手，留给她一个冷酷的背影。
丛凝:“……”
很好，很cool。
—
上午在医院碰壁后，丛凝直接回了c&j琴行。
琴行里这会儿没客人，江妙妙哼着歌在琴行后面的小院子里给花花草草浇水。
丛凝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毫无形象可言地坐了下去。
江妙妙停了手上的动作，一脸疑惑地盯着她看:“丛大小姐，你怎么一副被社会毒打的模样。”
丛凝拖着个看破红尘的语调：“别提了。”
江妙妙往她空空的手上瞄了一眼，“对了，你不是说你头疼吗，医生没给你开药？“
丛凝摇了摇头，“不给开。”
“不给开？”江妙妙觉得不可思议，“哪个医院的医生，这么拽嘛。“
丛凝手捏着下巴，唇边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你不懂，是药三分毒，他这是心疼我。”
江妙妙摸了下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丛凝用一副我现在很清醒的表情瞧她。
江妙妙没管她的眼神，只当她是被头疼折磨得糊涂了。
“不过，看样子你心情不错啊。”江妙妙坐到她旁边，满脸揶揄：“你不会是对今天给你看病的医生一见钟情了吧。”
“快说说，长得很帅吗？”
丛凝笑得意味深长，“一见钟情倒是不至于。”
她这都不知道见了多少面了。
只能说不管过了多久，她在他身上该栽还是得栽。
听她这么说，江妙妙也没了兴趣，反而开始担忧起她来。
“国内要是开不了药，不如让……许阿姨给你从国外寄过来？”
丛凝表情特淡定：“不用，我又不是天天头疼。”
每天睡醒后，头疼不疼都是看运气。
“那好吧。”江妙妙耸了耸肩，突然想起什么又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递到了丛凝面前。
“凝凝，这有个国际钢琴比赛，含金量挺高的，而且第一名的奖金好多啊，你要不要报名参加？”
“不了。“丛凝看也没看地拒绝了，“妙妙，我上楼去睡会，下午你休假吧，我留在琴行里。“
说完，丛凝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往楼梯口走了。
琴行的三楼有专门的休息室，她和江妙妙在这各有一个房间。
江妙妙是她在柏林认识的朋友，她大学时的主修是小提琴，但琴行报名学小提琴的人不多，所以她现在带了几个吉他班。
躺在床上后，丛凝盯着手机看了几分钟，等她回过神来手机屏幕上已经多了一串电话号码。
一个人这么多年都不换电话号码，要么是觉得换号码麻烦，要么就是怕换号后有人联系不上他……
只是不知道他是哪种了。
丛凝不紧不慢地把上面的数字一个一个的删掉。
他的联系方式她有啊，只是她偏偏要他亲口告诉她。
反正在追他这件事上，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
聂靳耘下午做了一台开颅手术。
整个手术前后花了四个多小时。
换掉手术服后，聂靳耘直接回到了办公室，他按了几下发酸的后颈，然后走到旁边给自己接了杯水。
喝完，他抬手擦掉唇边的水渍，随手摁亮了桌上的手机。
垂眸大致扫了几眼屏幕，眸色忽然暗了暗。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聂靳耘收好手机，“请进。“
进来的是王贺，两人是一个科室的同事。
王贺唉声叹气地走了进来，“靳耘，我的车今天上午送去修了，所以待会想麻烦你捎我去宁川大学那块一下。”
“我得去琴行接一下倩倩，去晚了那丫头又不高兴了。”
今天早上，王贺在来医院的路上出了个小车祸，就连他上午的门诊都是让聂靳耘替的他。
聂靳耘笑了笑，倩倩那小姑娘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
“行，走的时候叫你。”
王贺拍拍他的肩膀，“谢了啊，兄弟。”
“我先去找下主任，走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
聂靳耘：“好。”
……
等车身驶离医院停车场后，聂靳耘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问琴行的地址，“对了，还没问倩倩在哪个琴行学钢琴。”
王贺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急忙说：“c&j琴行。”
聂靳耘打开导航的手停顿了下，意外地多问了句：“这个琴行是新开的吗？之前好像没听说过。”
“是的，应该是两个月前开的吧。”
“虽然这个琴行没开多久，但生意挺不错的，我看去那学乐器的年轻小伙子可多了，不过多半怕是冲着琴行那两个美女老板去的。”
“教倩倩弹钢琴的那个女老师还是柏林艺术大学毕业的呢，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我带倩倩去了这么多琴行，她就只让那个老师教她，就是这个老师收费挺高的，但谁让倩倩喜欢她呢……”
提到女儿，王贺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和聂靳耘分享女儿的一些糗事。
一路上，瞥见男人脸上淡淡的笑容，王贺看得出来他挺喜欢小孩子的。
“靳耘，我记得你今年也快29了吧，也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了，一直单着也不是个事。”
聂靳耘注意着周围的路况，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贺见他好不容易应了一回这事，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咱们医院儿科的那个邱医生，就眼睛特漂亮的那个，我看她好像对你有意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知怎的，聂靳耘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双娇媚的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好看的形状，仿佛带了点勾人的意味。
可她偏偏最爱用那双眼睛做出无辜的眼神，骗了他一次又一次。
“再说吧。”
他向左打了半圈方向盘，语气里透露出几分漫不经心。
王贺了然一笑，“成。”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车子平稳地停在c&j琴行外。
这里不好打车，聂靳耘就提议待会把他们送到地铁站附近。
王贺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倩倩这孩子昨天还吵着说要见聂叔叔呢，待会看见你肯定很高兴。”
聂靳耘：“我就不下车了，在车里等你们。”
王贺：“好。”
车窗被他摇下透气。
聂靳耘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袋子，里面的药盒啪的一声掉在了座椅旁。
他身体微弯，将药盒捡了起来。
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没有任何陌生来电和信息。
他轻叹了一口气，像是认输似的把手机扔回了中控台。
聂靳耘抿了抿唇，盯着手里那盒药看了很久。
又过了几分钟，c&j琴行的大门处，王贺牵着女儿的手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看见他的车，王倩松开王贺的手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聂叔叔。”
聂靳耘正打算下车的时候，余光里却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琴行的门口，他开门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女人身上的穿搭已经不是今天上午那套，薄荷绿的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茶棕色的长卷发在夕阳下泛着点金色的光，笑意慵懒，整个人明媚又娇俏。
丛凝出声叫住了前面的男人:“王先生，请留步。”
听见她的声音，王贺停下脚步，有点疑惑地转过身，“怎么了？丛老师。”
丛凝递给他一个粉色的hellokitty水杯，“倩倩的水杯忘拿了。”
王贺伸手接过，感激一笑，“哦哦，谢谢丛老师。”
末了，他朝那边喊了一句，“倩倩，快过来和老师说谢谢。”
“爸爸。”
王倩在那边叫了一声。
丛凝下意识地抬眸看了过去，在看清站在小女孩旁边的男人时，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还真是巧了。
聂靳耘牵着小女孩的手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丛凝就这么目不斜视地看着他越来越近，唇边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
王倩又喊了一声:“爸爸。”
王贺弯腰摸摸女儿的脑袋，把女儿牵到丛凝跟前，“倩倩，老师帮你把水杯拿出来了，快谢谢丛老师。”
王倩乖乖地抬起头:“谢谢丛老师。”说完，小姑娘又跑到了聂靳耘身侧。
丛凝笑了笑，说不客气，眼神却落在那边没说话的男人身上。
乌金西坠，浅薄的日光勾勒出男人英挺的轮廓，眼眸深邃，里面藏着一抹深沉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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