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集：怒目圆睁
回到办事处，龙镇海马上跟奥嘉和陈可法说了自己有新任务的事，要立刻回国。
“那什么时候回来啊？亲爱的？”奥嘉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她最怕自己最心爱的人突然有一天会不在自己身边，虽然她一直以来都有这种担心，但是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龙镇海看着奥嘉急切地眼神，也不知道说什么。命令只是让他回去，没说是什么任务，也没说在哪里。
“不会不回来了吧？”奥嘉的眼圈马上就红了，再差一点就要哭了。
“应该不会的，你别瞎想。”龙镇海马上握住奥嘉的手，安慰她，但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话，奥嘉根本听不进去。
陈可法也觉得挺奇怪，在这个档口让龙镇海回国，要知道瓦良格马上就要交给中方了，5年多的努力马上就要结出果实，在这个节骨眼把工作组组长叫回去？上面怎么想的？
“组长？到底什么任务，一定要叫你回去？”陈可法忍不住问，“全海军那么多人呢！”
“没说，只说这个任务，跟瓦良格还有关系。”
“有关系？”陈可法的脑子开始转悠，“啥关系？建基地？还是负责改造？这应该都不是你的活吧？”
“不知道，先回去再说。”
晚上在宿舍，一向活泼好动的奥嘉第一次陷入了沉默。
龙镇海想了好多办法劝她，可奥嘉还是没什么反应。
嘴笨的男朋友最终也只能陪她一起沉默。
龙镇海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他看奥嘉还坐在床边，就摇了摇她的胳膊，“你快去洗漱吧！”
奥嘉还是没动。
龙镇海又摇了摇。
见奥嘉没反应，龙镇海也只好把手放下来。
这时，奥嘉把头转过来，非常期待的眼神看着龙镇海。
“亲爱的，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见奥嘉终于说话了，龙镇海赶紧凑过来。
“什么问题啊？”
“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你有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
又回到熟悉的地方，只是心情大不一样。
元旦回国的时候，司令员去旅顺基地考察了，所以没见着。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1年半了，这次明显感到司令员的双鬓白了很多。
龙镇海立正，敬礼。
看着笔挺的军姿，贺副司令员很满意地点点头，“下面宣布命令。”
命令？
龙镇海屏住呼吸。
“经海军司令部党委研究决定，现任命龙镇海同志任海军杭州舰舰长，授予上校军衔，1998年7月1日前到任！”
杭州舰？龙镇海脑子里反复搜索，好像没这艘舰吧？
“怎么？升官了，还不高兴？！”
贺副司令员拿着命令文书在龙镇海脑袋上敲了一下，“现在稍息！自己看一下！”
龙镇海赶忙拿起命令反复地看，没错，就是杭州舰。
“司令员，杭州舰？看舰名像是东海舰队的，可是我印象里没这艘舰吧？”
我国主战水面舰艇，就是驱逐舰和护卫舰，一般以各地城市命名，在当时，按地区不同，三大舰队军舰的舰名都对应其所在地。杭州是华东地区的，应该在东海舰队。比如大连舰，舷号110，就是北海舰队的，而湛江舰，舷号165，是南海舰队的。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司令员见怪不怪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然后示意龙镇海坐到对面。
“是俄罗斯的现代级，我们买了两艘。杭州舰，舷号136，是第一艘，现在还在俄罗斯的北方造船厂。”
“现代级？”龙镇海颇有些吃惊，怎么会是我？
这几年在乌克兰，国内会定期给他们寄报纸和杂志。很多军事杂志上都说中国要买现代级驱逐舰，尤其是1996年台海危机之后，种种传闻甚嚣尘上。
为什么呢？
因为现代级驱逐舰有个绰号：
“航母杀手”。
台海危机的时候，美国人把两艘航母编队开到台湾近海，那时候的中国海军，最大的驱逐舰哈尔滨号，排水量不过4000吨，岸基航空兵和空军加在一起，能跟航母上的f14和f18相抗衡的，不过区区40几架苏27，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于是乎，带着两组四联装ss-n-22“日灸”超音速反舰导弹，号称航母杀手的现代级，率先在中国的军事媒体上火了起来。1997年6月，俄罗斯总理切尔诺梅尔金来华访问时，两国敲定了两艘现代ii级的购买合同。
龙镇海知道买现代的事，作为海军军官，他当然知道这两艘舰对中国海军的意义，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就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现在接舰部队已经组建完毕，正在俄罗斯培训。”贺副司令员说，“本来舰长不是你，是黄新建，可是他突发急病，不能赴任。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接这个位子最合适。”
“我？”龙镇海还是觉得太突然，“可我已经好几年没有随舰出海了，让我当舰长，上级放心吗？”
贺副司令员没有回答，他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说说，我们为什么要买现代？”
“肯定不是为了打美国人的航母。”
“哦？”司令员把茶杯送到嘴边，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然后瞄了他一眼。
“说说看。”
要说起世界上海军主战装备的性能，那龙镇海可是滔滔不绝。前几年憋在大连舰艇学院的时光，没事尽琢磨这个了。
“虽然现代级有ss-n-22反舰导弹，超音速的，很难防，但是射程最大也不到200公里。美国航母舰载机不加油的话，作战半径也在600公里，他们还有e2预警机，可以前出至少300公里。”
龙镇海双手比划着两个圈。
“也就是说，美国人可以在航母周围建立起差不多900公里的防御圈，单凭现代级自己，如果没有航空兵掩护，是不可能突破这个防御圈的。”
“嗯！”司令员点点头，表示赞许，“那为什么要买？”
龙镇海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我估计，主要是上面的子系统，是我们急需的。首先是防空导弹，他的施基利防空导弹，射程有50公里，有了它，我们就有了区域防空能力。还有它的顶板雷达，也很不错。还有近程防空火炮，ak630，可比我们现在79式好多了，每分钟能打5000发。还有配套的卡27反潜直升机。这些子系统，是我们改善防空反潜能力所急需的。”
说了这么一大堆，龙镇海最后补了一句：“其实，我倒认为，那个所谓航母杀手的ss-n-22反舰导弹，倒是我们最不需要的。”
贺副司令员半晌没说话。他喝了几口茶，把嘴里的茶叶吐掉，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盯着龙镇海。
龙镇海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些话，司令员到底什么态度。
“要是所有人都有你这么个脑子，”司令员终于开了口，“我就省心多了。”
这意思，司令员是同意我的说法喽？
龙镇海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而且还不是最重要的一半。”
“啊？”龙镇海心想，不可能吧，司令员比我还了解？现代级上还有那个零件是我不知道的？
“第一，从技术上说，现代级对未来海军意义最大的，是它的动力系统。”
“动力系统？”龙镇海没反应过来，现代级是蒸汽动力啊，这技术可早就落后了。
司令员看来早就料到龙镇海不会理解，他解释说：
“当年，我们能进口美国人的l500，作为052驱逐舰的动力，海军，还有军工系统，都主张以后不发展蒸汽轮机，主攻燃气轮机，但是刘副主席力排众议，让海军一定要保留蒸汽轮机这根线，不能断，你觉得是为什么？”
龙镇海稍微一动脑子：“为了航母？”
“对！我们发展航母，起步不可能是核动力，只能是蒸汽动力。留住这根线，表面上是为了驱逐舰留的，其实根子上，还是为了以后的航母编队。”
龙镇海顺着司令员的话一想，就全明白了。
瓦良格上装备的蒸汽轮机，型号是tb12，而现代级是gtaz674，正是tb12的改进型号，二者拥有极深的渊源。有了现代级的使用经验，以后维护瓦良格的发动机，或者自建航母，就不会有什么障碍。
后来的实践完全验证了这一设想。中国海军在051b型驱逐舰上使用的是453b型蒸汽轮机，这款发动机的技术原形就是tb8，而tb12就是tb8的发展型号。后来2017年下水的首艘国产航母，，虽然型号也是453b，但用的是仿制自现代级上的新锅炉。
前后脉络一梳理，龙镇海不禁打心底佩服刘副主席的高瞻远瞩。
“第二，从战略上说，俄罗斯现在太虚弱了。我们不给他输点血，要是真垮了，”司令员用手指敲敲自己的太阳穴，“那美国佬的压力可全就在我们这边了。”
这个，就完全出乎龙镇海的预料了。
“花个8亿美元，维持一个战略伙伴，还是很值的。”司令员冲龙镇海伸出手指，做了个算账的姿势。
“那…”龙镇海问道：“司令员，这几年来我们买各种俄罗斯的武器，都有这个目的？”
“一半对一半！”司令员大手一挥，一看就知道不算小账，不过接下来的话，让龙镇海猝不及防。
“对了，你那个女朋友，还在处着吗？”
“呃…处着呢。”
“你小子！部队纪律都放哪去了？！”
司令员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龙镇海赶紧站了起来，立正！
大气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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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时候回来啊？亲爱的？”奥嘉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她最怕自己最心爱的人突然有一天会不在自己身边，虽然她一直以来都有这种担心，但是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龙镇海看着奥嘉急切地眼神，也不知道说什么。命令只是让他回去，没说是什么任务，也没说在哪里。
“不会不回来了吧？”奥嘉的眼圈马上就红了，再差一点就要哭了。
“应该不会的，你别瞎想。”龙镇海马上握住奥嘉的手，安慰她，但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话，奥嘉根本听不进去。
陈可法也觉得挺奇怪，在这个档口让龙镇海回国，要知道瓦良格马上就要交给中方了，5年多的努力马上就要结出果实，在这个节骨眼把工作组组长叫回去？上面怎么想的？
“组长？到底什么任务，一定要叫你回去？”陈可法忍不住问，“全海军那么多人呢！”
“没说，只说这个任务，跟瓦良格还有关系。”
“有关系？”陈可法的脑子开始转悠，“啥关系？建基地？还是负责改造？这应该都不是你的活吧？”
“不知道，先回去再说。”
晚上在宿舍，一向活泼好动的奥嘉第一次陷入了沉默。
龙镇海想了好多办法劝她，可奥嘉还是没什么反应。
嘴笨的男朋友最终也只能陪她一起沉默。
龙镇海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他看奥嘉还坐在床边，就摇了摇她的胳膊，“你快去洗漱吧！”
奥嘉还是没动。
龙镇海又摇了摇。
见奥嘉没反应，龙镇海也只好把手放下来。
这时，奥嘉把头转过来，非常期待的眼神看着龙镇海。
“亲爱的，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见奥嘉终于说话了，龙镇海赶紧凑过来。
“什么问题啊？”
“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你有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
又回到熟悉的地方，只是心情大不一样。
元旦回国的时候，司令员去旅顺基地考察了，所以没见着。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1年半了，这次明显感到司令员的双鬓白了很多。
龙镇海立正，敬礼。
看着笔挺的军姿，贺副司令员很满意地点点头，“下面宣布命令。”
命令？
龙镇海屏住呼吸。
“经海军司令部党委研究决定，现任命龙镇海同志任海军杭州舰舰长，授予上校军衔，1998年7月1日前到任！”
杭州舰？龙镇海脑子里反复搜索，好像没这艘舰吧？
“怎么？升官了，还不高兴？！”
贺副司令员拿着命令文书在龙镇海脑袋上敲了一下，“现在稍息！自己看一下！”
龙镇海赶忙拿起命令反复地看，没错，就是杭州舰。
“司令员，杭州舰？看舰名像是东海舰队的，可是我印象里没这艘舰吧？”
我国主战水面舰艇，就是驱逐舰和护卫舰，一般以各地城市命名，在当时，按地区不同，三大舰队军舰的舰名都对应其所在地。杭州是华东地区的，应该在东海舰队。比如大连舰，舷号110，就是北海舰队的，而湛江舰，舷号165，是南海舰队的。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司令员见怪不怪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然后示意龙镇海坐到对面。
“是俄罗斯的现代级，我们买了两艘。杭州舰，舷号136，是第一艘，现在还在俄罗斯的北方造船厂。”
“现代级？”龙镇海颇有些吃惊，怎么会是我？
这几年在乌克兰，国内会定期给他们寄报纸和杂志。很多军事杂志上都说中国要买现代级驱逐舰，尤其是1996年台海危机之后，种种传闻甚嚣尘上。
为什么呢？
因为现代级驱逐舰有个绰号：
“航母杀手”。
台海危机的时候，美国人把两艘航母编队开到台湾近海，那时候的中国海军，最大的驱逐舰哈尔滨号，排水量不过4000吨，岸基航空兵和空军加在一起，能跟航母上的f14和f18相抗衡的，不过区区40几架苏27，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于是乎，带着两组四联装ss-n-22“日灸”超音速反舰导弹，号称航母杀手的现代级，率先在中国的军事媒体上火了起来。1997年6月，俄罗斯总理切尔诺梅尔金来华访问时，两国敲定了两艘现代ii级的购买合同。
龙镇海知道买现代的事，作为海军军官，他当然知道这两艘舰对中国海军的意义，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就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现在接舰部队已经组建完毕，正在俄罗斯培训。”贺副司令员说，“本来舰长不是你，是黄新建，可是他突发急病，不能赴任。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接这个位子最合适。”
“我？”龙镇海还是觉得太突然，“可我已经好几年没有随舰出海了，让我当舰长，上级放心吗？”
贺副司令员没有回答，他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说说，我们为什么要买现代？”
“肯定不是为了打美国人的航母。”
“哦？”司令员把茶杯送到嘴边，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然后瞄了他一眼。
“说说看。”
要说起世界上海军主战装备的性能，那龙镇海可是滔滔不绝。前几年憋在大连舰艇学院的时光，没事尽琢磨这个了。
“虽然现代级有ss-n-22反舰导弹，超音速的，很难防，但是射程最大也不到200公里。美国航母舰载机不加油的话，作战半径也在600公里，他们还有e2预警机，可以前出至少300公里。”
龙镇海双手比划着两个圈。
“也就是说，美国人可以在航母周围建立起差不多900公里的防御圈，单凭现代级自己，如果没有航空兵掩护，是不可能突破这个防御圈的。”
“嗯！”司令员点点头，表示赞许，“那为什么要买？”
龙镇海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我估计，主要是上面的子系统，是我们急需的。首先是防空导弹，他的施基利防空导弹，射程有50公里，有了它，我们就有了区域防空能力。还有它的顶板雷达，也很不错。还有近程防空火炮，ak630，可比我们现在79式好多了，每分钟能打5000发。还有配套的卡27反潜直升机。这些子系统，是我们改善防空反潜能力所急需的。”
说了这么一大堆，龙镇海最后补了一句：“其实，我倒认为，那个所谓航母杀手的ss-n-22反舰导弹，倒是我们最不需要的。”
贺副司令员半晌没说话。他喝了几口茶，把嘴里的茶叶吐掉，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盯着龙镇海。
龙镇海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些话，司令员到底什么态度。
“要是所有人都有你这么个脑子，”司令员终于开了口，“我就省心多了。”
这意思，司令员是同意我的说法喽？
龙镇海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而且还不是最重要的一半。”
“啊？”龙镇海心想，不可能吧，司令员比我还了解？现代级上还有那个零件是我不知道的？
“第一，从技术上说，现代级对未来海军意义最大的，是它的动力系统。”
“动力系统？”龙镇海没反应过来，现代级是蒸汽动力啊，这技术可早就落后了。
司令员看来早就料到龙镇海不会理解，他解释说：
“当年，我们能进口美国人的l500，作为052驱逐舰的动力，海军，还有军工系统，都主张以后不发展蒸汽轮机，主攻燃气轮机，但是刘副主席力排众议，让海军一定要保留蒸汽轮机这根线，不能断，你觉得是为什么？”
龙镇海稍微一动脑子：“为了航母？”
“对！我们发展航母，起步不可能是核动力，只能是蒸汽动力。留住这根线，表面上是为了驱逐舰留的，其实根子上，还是为了以后的航母编队。”
龙镇海顺着司令员的话一想，就全明白了。
瓦良格上装备的蒸汽轮机，型号是tb12，而现代级是gtaz674，正是tb12的改进型号，二者拥有极深的渊源。有了现代级的使用经验，以后维护瓦良格的发动机，或者自建航母，就不会有什么障碍。
后来的实践完全验证了这一设想。中国海军在051b型驱逐舰上使用的是453b型蒸汽轮机，这款发动机的技术原形就是tb8，而tb12就是tb8的发展型号。后来2017年下水的首艘国产航母，，虽然型号也是453b，但用的是仿制自现代级上的新锅炉。
前后脉络一梳理，龙镇海不禁打心底佩服刘副主席的高瞻远瞩。
“第二，从战略上说，俄罗斯现在太虚弱了。我们不给他输点血，要是真垮了，”司令员用手指敲敲自己的太阳穴，“那美国佬的压力可全就在我们这边了。”
这个，就完全出乎龙镇海的预料了。
“花个8亿美元，维持一个战略伙伴，还是很值的。”司令员冲龙镇海伸出手指，做了个算账的姿势。
“那…”龙镇海问道：“司令员，这几年来我们买各种俄罗斯的武器，都有这个目的？”
“一半对一半！”司令员大手一挥，一看就知道不算小账，不过接下来的话，让龙镇海猝不及防。
“对了，你那个女朋友，还在处着吗？”
“呃…处着呢。”
“你小子！部队纪律都放哪去了？！”
司令员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龙镇海赶紧站了起来，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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