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_驭夫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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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五十章

  皇城的第一个夜晚显得过于宁静了些。

  每个人都相当的疲惫,女儿秦奕奕更是早早的就在许慈的怀里睡着了。秦朝安安排妥当府里的护卫后远远的就在院门外看到许慈靠在窗前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掩上窗户,抽走对方手中的账本,将懒懒洋洋的许慈抱在床榻上,顺嘴就在她的唇边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许慈推却着他的亲近:“别闹。”

  秦朝安的手已经滑入了被褥,轻轻松松的卸下了腰带,在那片滑·腻的肌肤上游走。

  许慈拍打着他的脑袋,秦朝安不以为意,快手快脚的褪了她的鞋袜,掀开下方的被子脑袋就钻了进去。

  许慈本就无力的身子猛地一抖,双腿下意识的踹着·身·下的男人。

  略显空旷的屋里浮起了沉重的呼吸声,许慈的手指卷着被角一会儿缠绕一会儿松懈,就像被狂风拉扯的柳条,随着风势云卷云舒。

  半响,胸口探出一个脑袋,男人气息不均的咬在了她的肩头上,低哑着问:“我们是不是该成亲了?”

  许慈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迷迷糊糊的问:“成什么亲?”

  秦朝安用指腹捏起她两片薄唇:“让你彻彻底底成为我秦家人啊!”

  许慈这才慢慢悠悠的张开眼,从枕头下摸出一块象牙怀表,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刻度,表盖就被男人的手掌盖住,他说:“找个最近的良辰吉日,把我们的大事给办了吧。”

  许慈这才知道男人是真的起了心思,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提醒他了这档子事,明明以前都没这份觉悟的。她斟酌了一会儿,道:“我们才到皇城,人还没安定下来,就贸贸然的操办婚事也太急躁了吧?当然,如果你只是想着就简简单单的拜个堂成个亲,那我也没意见,打扫一个小厅的空余人手还是有的。”

  秦朝安盯着她:“你不反对成亲?”

  许慈笑道:“我为什么反对?”

  秦朝安唇瓣蠕动了两下,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不知该说自己幸运还是怨怼自己迷糊。是啊,哪个女人跟着一个男人磋磨了十年,孩子都有了,却还想过要一个名分呢?许慈,说到底她也是个想要安定的人啊!

  “那……就等我去兵部叙职之后,再选一个好日子吧。”

  许慈咂咂嘴:“兴许,等你成了皇帝身边的近臣后,我们再成亲,得到的好处更加多。”

  秦朝安刮了下她的鼻子:“你是觉得到时候来奉承我们的人就多了吧!官场上,收再多的礼不还是要还回去。”

  许慈知道他想岔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到时候把礼单交给皇帝看一看,官员们的礼的确是要还,可是皇帝的贺礼我们只管收着嘛。”

  他们来皇城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要成为皇帝身边的近臣,若是能够一口气拿下禁卫军统领一职最好。到时候,身为皇帝亲自任命的重臣成亲,宾客盈门还是门可罗雀就可以看出皇帝在朝堂上的影响力。把礼单给皇帝看,就是给皇帝一个警醒,如果礼单少薄,那么代表这个皇帝的的确确不得人心,得好好琢磨怎么拿捏臣子了;如果礼单厚实,那么就仔细看里面的礼品与送礼之人官职是不是相称,这样也可以看出那些人是面子工程,那些人是真的要跟这位新统领交好。小小的一份礼单,里面的弯弯绕绕何止一星半点。

  同样,双面间谍这种事情,真的玩起来的时候就要拿出玩命的本领来玩。

  两夫妻叽里咕噜估算了一下皇帝的心态,摄政王那边的应对,等到月色更深,秦朝安才忍不住搂着许慈,建议道:“要不,我们来个双喜临门吧?”

  许慈眯眼:“双喜?”

  秦朝安压在她的身上动了动,许慈一巴掌就盖在了他的脸上:“你到底有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我坐了差不多两个月的马车,骨头都要散架了。”

  秦朝安吻着她的手心,让对方感受自己的热情:“你坐了两个月马车,也饿了我整整两个月,现在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你总得犒劳犒劳我。”

  许慈哪里肯依,秦朝安索性埋在她的胸口攻城略地,两人嘻嘻哈哈你躲我咬,一床被子眼看着就要滑到了地上,床边冷不丁的响起童言童语:“爹爹,你别欺负娘亲。”

  床上两人:“……”

  秦朝安拿起被子改在许慈的身上,淡定的直起身子:“奕奕,你怎么醒来了?”

  秦奕奕揉着眼睛重复:“爹爹你不许欺负娘亲,否则我会咬你哦。”

  秦朝安心肝一颤,抱起打着赤脚的女儿也塞入被子,并且亲自在女儿的脸颊上小小的咬了一口:“爹爹没欺负你娘,爹爹欺负你。”

  秦奕奕憋着嘴,搂着许慈的脖子,一拱一拱拱到许慈的头边,撅起屁股对着她爹,打了个哈欠,话也懒得回答就睡了过去。

  秦朝安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吸气再吸气:“我先去沐浴。”

  许慈嗤笑一声。

  秦朝安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女儿屁股尖和老婆的肚脐上各自咬了一下,任命的下床给自己和自己的小兄弟一起降温去了。

  到了半夜,秦奕奕终于松开了搂着娘亲的手,慢慢滑落到床内,许慈刚刚感觉胸口的巨石滚开,转瞬另外一个热源又覆盖了上来,提着她的腿,埋头就耕·耘起来。

  许慈一脚就踹在了男人的脸上:“你们父女到底还让不让我睡觉?”

  秦朝安搂着她的脚贴着放在自己心口,扯上被子将一家三口都笼罩在其中,跟女儿一样,不说话只干活。

  这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许慈整个人就累得昏睡了过去,等到日头将她闹心,一看怀表,好嘛,都九点了。

  秦奕奕不知道被谁抱去撒欢去了,秦朝安更是早已出门。

  祈雨来禀事的时候,许慈刚好吃早饭,问她:“来一点?”

  祈雨摇了摇头,眉头深深锁着,坐在偏厅等着许慈吃完后,给了她一本名单。许慈仔仔细细翻阅了半个时辰,视线落在最后一个人名上:“你家南晴是怎么回事?”

  祈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提前来皇城的这一个月,他几乎每天出门。因为当家您特意叮嘱过要留意行动异常之人,所以,他出门的当天我就派人跟着了。”

  许慈指尖敲了敲桌面,祈雨知道这事让她继续的意思,顿了顿,道:“一个月之中他有出门二十五天,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皇城里漫步,像是闲逛熟悉地界一般。不过,有两次他同时从不同的路口路过摄政王王府的偏门。因为摄政王府人员往来太过于繁密,所以他是否跟人对过暗号,或者传递过密信我们也无从得知。”

  许慈问:“其他的地方他有重复去过吗?”

  祈雨明显沮丧起来:“没有。”

  许慈神色平静:“普季这个人果然精于人心,他与你也没见过两回吧,更别说是南晴了。负责跟踪他的人也只见他日日往兵营里跑,要么就是在大街上随意调查民生,没想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居然策反了你的身边人。”

  祈雨低头解释:“是南晴心防太低的缘故。”

  “不,”许慈残忍地戳破祈雨的幻想,“南晴本就有异心,没有普季的利用也会有别人。”

  这等于是对南晴下了定语,祈雨辩无可辨。

  在普季到沙洲之时,许慈就提醒过祈雨要仔细观察有哪些人跟普季有过接触。摄政王这个人掌控*非常的强,许慈听欧阳顺说他与幼年时的秦朝安逃命经历,就知道摄政王在大楚各地埋有不少的探子。否则,别人说大隐隐于市,负责带秦朝安两人逃命的侍卫为何不将他们安置在州城之内呢?扮作父子,如果有女人,那么扮演外地而来的一家人,就容易就融入了当地的市集之中。可是,那侍卫情愿把两个孩子丢在山里自生自灭了一段时日,才引着他们自己入城谋生活,等到长大了一些才入山为寇。这并不是说护送的侍卫不忠心,连给两个孩子一口饭吃的机会都不给,而是因为,那侍卫认定凭借着他们的伪装并没法在州城内保证安全。

  大楚这么大的地界,都没法容纳下两个孩子,凭借的是什么?不过是无孔不入的间谍系统,不过是宁可错杀不可错过罢了。

  所以,听到下属对普季的跟踪报告后,许慈就认定沙洲也有摄政王的奸细。那些奸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沙洲府衙内的他们,将他们所接触的人,办下的事全部事无巨细的禀告给了摄政王。

  可是,之后李齐秦朝安和许慈的轮番试探,都发觉普季对他们的了解颇为肤浅,他们真正的根底却是知晓甚少。所以,这就代表着奸细的身份并不是亲近之人。

  既然他们要入摄政王帐下,那么普季急需收买一个得到许慈等人信任的人给他传递消息。许慈等人身边的护卫是李齐亲自□□,忠诚自然可信。秦朝安倒还好,基本都是兵营里的人,欧阳顺因为是替身,身边伺候的人都没有一个,哪怕是新找的妾室,大部分时候也只是偏居一偶不大出来。最容易被钻空子的反而是许慈手下的各色商贾。

  在沙洲之时,乔村名下的几个店铺都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被人高价购买过物品,这很快引起了许慈的注意。所以,她猜测着,那几个店铺估计就是被收买之人的投名状,以此来去的普季的信任。证明对方真的是许慈身边了解她产业之人,所以,许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来皇城之前让祈雨带着所有重要的下属先来皇城安置,而自己跟着秦朝安,被李齐的人护送着慢悠悠的过来。

  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差内,就足够那被收买之人去提前跟普季联系了。

  许慈问:“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置?”

  祈雨闭了闭眼,脑中似乎晃过无数个与南晴相处的日子,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她就拿出了主意:“自然是公事公办。乔村的事大,个人事小。我现在不是孤身一人,我的肩膀上还负担着大半个乔村人的生计,不能行差踏错,也不敢肆意妄为。所以,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好了。至于男人,可以再找。反正,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一个南晴能够让我一见钟情。”

  许慈冷眼瞧着祈雨强制忍耐的模样,合上了本子,随意拨弄了一下花瓶里水嫩嫩的即开未开的花骨朵儿:“要处置他自然容易,只是,处置了他之后,还有无数个南晴会被人利用。”

  祈雨铿锵道:“背叛一个杀一个。”

  “这是下下策。”许慈告诉祈雨,“反间计虽然难度高,可用得好的话可以达到出人意料之外的效果。”

  祈雨固执的咬着下唇,不敢去看许慈的神色。

  许慈拿起水壶,往花瓶中重新加入一股活水:“就这样吧,派人好好盯着他。日后你在他面前的举动也一切照旧,重要的文书别再带回家就成了。”

  秦寒羽这些日子兴致颇好,隔三差五的烹酒煮茶,有时候是自斟自饮,有时候又会叫上几个亲信一起陪同。

  春光正好的时候,蔚蓝的天际有无数风筝在飘荡,风中到处都是花香,就连夜晚,猫儿的叫·春·声也夜夜响彻云霄,引得人们也春心萌动起来。

  更多的时候,他还带着云音去郊外别庄赏花,有一次,甚至去了别宫,与皇后和太子殿下擦肩而过。那一天晚上,云音对秦寒羽的求欢虽然一如既往的不言不语,却少有的有了些微的迎合。这几乎让秦寒羽欣喜若狂,抱着她又亲又吻,甚至在情浓之时傻乎乎的问:“我死了,你会不会像今天这样高兴?”

  云音自然不会给他回应。

  秦寒羽也不急着要一个回答,他只是像个固执的要糖的孩子,得了空闲就来这么一句。这话若是被外人听去了,少不得一阵戳心的疼,可是云音不同,她几乎是一个不耐烦应付酒鬼丈夫的女人一样,敷衍、无视、甚至是厌恶对方的追问和索求。

  于是,秦寒羽带她出去走动的时候越来越多,更远的地方是皇家猎场,足足去了三天,在猎场里面疯狂了一天一夜,最后云音几乎被他折腾得浑身脏污的抱了出林。而秦寒羽也在那一次之后,像极了餍足的狮王,对对方的需求一如既往的无度,却再也没有傻乎乎的去寻求一个不确定的答案了。

  秦寒羽自认最近日子过得春风得意,哪知道老天爷就是看他不顺眼,在清明过后去上朝的第一天,他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

  据说这事很快就在满朝文武中传遍了,甚至连处在深宫内围的皇帝都听了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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