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砍翻一条街
迎着黑潮般的黑水帮众，路修又是一声怒吼。
“黑水帮反了，王三你们几个先走，我给你们断后！”
附近的王三几个捕快原本是想掩面溜走，现在被叫破名字，不由得尴尬停下脚步。
没被认出还好，都被叫出名字要是还不管同僚直接跑了，回去肯定吃挂落，甚至说不定直接被那个长腿捕头拔刀斩一刀断头。
无奈之下，王三几个捕快只得抽出腰刀，故作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却纷纷要不被凳子绊倒要不脚滑，哎呦哎呦呻吟着爬不起来。
路修面无表情，并没有多少意外。
身为食朝廷俸禄的捕快，收茶水费逛勾栏很勤快，遇着帮派却是脚底抹油。
也难怪南陇的帮派如此猖狂，甚至隐隐有代替衙门治理南陇之势。
但这正合路修之意，帮派越猖狂越好，就怕砍了几个就没人敢上，那他还怎么凑属性点，还怎么凑功劳……
轰隆隆！
天空乍响一记闷雷。
路修暴吼一声，浑身血液仿佛因厮杀而沸腾起来，双手青筋暴绽持刀大踏前一步，借着冲力一刀斩下。
刀锋斩断狂风，呼啸着撕裂空气，直直劈向最前方一个帮众的天灵盖，居中一刀斩下。
“刺啦！”
刀身没入头颅，一路劈下，一道细细的血线顺着天灵盖蔓延向下，贯穿全身。
路修目光冷冽，一脚将眼前怒目圆睁的帮众踹得裂开倒地，踩着裂成两半的身子，踏着血水聚成的坑洼，一步一步，恍若楚地霸王，
一人一刀，逆潮而上！
躺在地上的王三几个捕快，看着路修的背影，竟是有些失神，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许是羡慕，许是嫉妒…
羡慕路修还年轻，嫉妒路修还能率真无畏。
不像他们，被现实磨平棱角，看似哪都混得开，实则只是终日留恋勾栏浑噩度日，身为捕快，却不得不对着一个小小的大档头点头哈腰。
压抑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郁气不忿冲上心头，王三几人不由生出一阵几乎喷涌而出的冲动，想随路修一起，砍个天翻地覆。
但手一攥紧刀柄，又想起家里婆娘孩子，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又下不去，只能死死攥着刀柄，不敢真起身厮杀。
黑水帮人多势众，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令人胆颤，路修就算武艺再高也终会气力耗尽被乱刀砍死，他们不能随路修一起死，不能糊涂！
他们找着各种借口，不断安慰自己，试图压抑住心中的郁气。
“看着吧，我数十下，这愣头青绝对会死得很惨！”
王三挤出笑容，开始倒数。
“十！”
路修踏前一步，身形一侧，躲开打来的木棍，同时顺势一刀劈出！
力大势沉！
直接将身前的持棒帮众半个身子砍没！
“九！”
路修身形拧转，佩刀带着破风声抡转半个周天。
刀光爆闪！
血光骤现！
两个凶恶头颅冲天而起！
“八！”
此时，路修已冲进人群中，周围尽是手持棍棒杀猪刀的黑水帮众。
若是扔下佩刀打起铁布衫，凭圆满无漏的八势还能防住身周。
不！
若是真暴露全部实力，路修甚至都不用格挡，只需运起铁布衫往人群中乱冲就是，就凭这些只略懂粗浅拳脚功夫的帮众，根本无人能挡住他的冲势。
和他们相比，路修就仿佛一头蛮牛，还是加厚了防御会武功的蛮牛。
只需往人群中一冲，就能让他们筋骨齐断！
但众目睽睽之下，路修还是压抑住乱冲一阵的骚动，除非将在场所有人灭口，不然必定暴露他的真实实力，不利于接下来继续弄属性点。
先用明面上的身份随便砍几下立点功，等下趁乱离开换身衣服套个马甲再回来，直接展开铁布衫全部横推！路修默默盘算着。
待武功彻底点满，才是大杀四方之时！
因此，未免实力过早暴露，路修持着佩刀，假意左躲右闪，看起来颇有些狼狈，甚至时不时被棍棒打在肩头、背心，双腿。
看起来仿佛随时会被打得一头栽倒。
但事实上，那些棍棒敲在身上，仿佛棉花般软绵无力，连瘙痒都做不到，伤害甚至不如以前被蚊子叮一口。
“他快撑不住了！”
“都给我冲！”
“第一个打死他的赏黄金十两！”
“弟兄们冲！抢人头！”
敌人已“垂死”，加上巨额赏金的刺激，脑袋别裤带上的黑水帮众凶威更甚，红着眼珠子死命往前冲！
有甚者为了抢人头，甚至故意绊倒旁人，你绊我我扯你，推推攘攘乱成一团。
看得躺地上的王三几个捕快眉头拧成一团。
他们就是被这群乌合之众吓得畏手畏脚十数年？
王三天赋其实绝佳，早已将祖传的沙场刀法练至圆满之境，只是一直隐藏着真实实力，只展露出和寻常捕快差不多的勉强小成造诣，也就是三流高手的水准。
好在路修“终于”要撑不住了，让王三等人暗自庆幸他们的明智，心里头稍稍有了些安慰。
他们不是怕死，只是不想白白送死。
王三几人努力自我安慰。
“年轻人到底太冲动，他还能砍翻一条街吗？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我再数两声，他肯定得倒下。”
真实实力都已刀法圆满的王三很清楚，就算绝顶的刀法高手，一对一能随手一刀就砍死一个小喽啰，但混战时五六根铁棍一齐打来，背后更是有人捅刀子，就算武功盖世，一刀又如何格挡五六棍，若是不留神后背被捅中，更是可能丢了性命。
这也是衙门并未将所谓的江湖高手放在眼中的原因，只要严格管控甲胄，再强的高手，穿着布衣面对军阵围剿也是死路一条。
“七！”
路修看上去摇摇欲坠，但依然在挥刀乱砍抢人头，握刀的手始终那么稳，目光始终平静冷漠，仿佛一个屠夫看着眼前待宰的牲口。
“六！”
路修依然看起来摇摇晃晃，但手中的染血长刀一刻不停，依然又狠又快，每一次刀光骤现必然带出一道血光。
“……五！”
路修还是那样看起来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会一头栽倒，却始终“踉跄着”不肯倒下，手中长刀砍得卷刃都一刻不停，始终又狠又快，带起一簇簇血花。
“……四！”
路修还只是摇摇晃晃，被几棍棒重重打在背心，假装顺势前倾避过后背劈来的杀猪刀，劈手抄起一条板凳砸翻背后的壮汉。
“……三！”
王三倒数的声音一开始颤抖，两眼发直，直勾勾看着人群中那道从一开始就摇摇晃晃，却数了半天都还只是摇摇晃晃的身影。
“……二！”
路修扔下卷刃得不成样的佩刀，一把夺过杀猪刀，手腕一晃劈手刺下，又一个黑水帮众仰面栽倒。
此时，王三已经数不下去了，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升腾着！咆哮着！嘶吼着！
“吼！”
王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积蓄了十数年的郁气憋屈，抓着长刀大阔步冲向乌压压的黑水帮众。
一步冲出时，王三心中的郁气仿佛化作一种崭新的力量，一种信念。
困扰他多年的武道瓶颈水到渠成破开。
刀法中融入一往无前的心气、贯入出刀无悔的信念，顿时就产生新的变化，仿佛有了灵魂，嗡嗡嗡轻吟着渴望痛饮热血。
“这是……刀意！”
王三又惊又喜，“难怪我之前一直悟不出刀意，沙场刀法，又怎能畏首畏尾！”
“杀！”
王三大步流星，横刀冲入黑水帮众中，大开大合，如魔如神，以千锤百炼的沙场刀法，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如绝世猛将，不问身后事，只求当下，杀个痛痛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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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帮反了，王三你们几个先走，我给你们断后！”
附近的王三几个捕快原本是想掩面溜走，现在被叫破名字，不由得尴尬停下脚步。
没被认出还好，都被叫出名字要是还不管同僚直接跑了，回去肯定吃挂落，甚至说不定直接被那个长腿捕头拔刀斩一刀断头。
无奈之下，王三几个捕快只得抽出腰刀，故作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却纷纷要不被凳子绊倒要不脚滑，哎呦哎呦呻吟着爬不起来。
路修面无表情，并没有多少意外。
身为食朝廷俸禄的捕快，收茶水费逛勾栏很勤快，遇着帮派却是脚底抹油。
也难怪南陇的帮派如此猖狂，甚至隐隐有代替衙门治理南陇之势。
但这正合路修之意，帮派越猖狂越好，就怕砍了几个就没人敢上，那他还怎么凑属性点，还怎么凑功劳……
轰隆隆！
天空乍响一记闷雷。
路修暴吼一声，浑身血液仿佛因厮杀而沸腾起来，双手青筋暴绽持刀大踏前一步，借着冲力一刀斩下。
刀锋斩断狂风，呼啸着撕裂空气，直直劈向最前方一个帮众的天灵盖，居中一刀斩下。
“刺啦！”
刀身没入头颅，一路劈下，一道细细的血线顺着天灵盖蔓延向下，贯穿全身。
路修目光冷冽，一脚将眼前怒目圆睁的帮众踹得裂开倒地，踩着裂成两半的身子，踏着血水聚成的坑洼，一步一步，恍若楚地霸王，
一人一刀，逆潮而上！
躺在地上的王三几个捕快，看着路修的背影，竟是有些失神，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许是羡慕，许是嫉妒…
羡慕路修还年轻，嫉妒路修还能率真无畏。
不像他们，被现实磨平棱角，看似哪都混得开，实则只是终日留恋勾栏浑噩度日，身为捕快，却不得不对着一个小小的大档头点头哈腰。
压抑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郁气不忿冲上心头，王三几人不由生出一阵几乎喷涌而出的冲动，想随路修一起，砍个天翻地覆。
但手一攥紧刀柄，又想起家里婆娘孩子，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又下不去，只能死死攥着刀柄，不敢真起身厮杀。
黑水帮人多势众，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令人胆颤，路修就算武艺再高也终会气力耗尽被乱刀砍死，他们不能随路修一起死，不能糊涂！
他们找着各种借口，不断安慰自己，试图压抑住心中的郁气。
“看着吧，我数十下，这愣头青绝对会死得很惨！”
王三挤出笑容，开始倒数。
“十！”
路修踏前一步，身形一侧，躲开打来的木棍，同时顺势一刀劈出！
力大势沉！
直接将身前的持棒帮众半个身子砍没！
“九！”
路修身形拧转，佩刀带着破风声抡转半个周天。
刀光爆闪！
血光骤现！
两个凶恶头颅冲天而起！
“八！”
此时，路修已冲进人群中，周围尽是手持棍棒杀猪刀的黑水帮众。
若是扔下佩刀打起铁布衫，凭圆满无漏的八势还能防住身周。
不！
若是真暴露全部实力，路修甚至都不用格挡，只需运起铁布衫往人群中乱冲就是，就凭这些只略懂粗浅拳脚功夫的帮众，根本无人能挡住他的冲势。
和他们相比，路修就仿佛一头蛮牛，还是加厚了防御会武功的蛮牛。
只需往人群中一冲，就能让他们筋骨齐断！
但众目睽睽之下，路修还是压抑住乱冲一阵的骚动，除非将在场所有人灭口，不然必定暴露他的真实实力，不利于接下来继续弄属性点。
先用明面上的身份随便砍几下立点功，等下趁乱离开换身衣服套个马甲再回来，直接展开铁布衫全部横推！路修默默盘算着。
待武功彻底点满，才是大杀四方之时！
因此，未免实力过早暴露，路修持着佩刀，假意左躲右闪，看起来颇有些狼狈，甚至时不时被棍棒打在肩头、背心，双腿。
看起来仿佛随时会被打得一头栽倒。
但事实上，那些棍棒敲在身上，仿佛棉花般软绵无力，连瘙痒都做不到，伤害甚至不如以前被蚊子叮一口。
“他快撑不住了！”
“都给我冲！”
“第一个打死他的赏黄金十两！”
“弟兄们冲！抢人头！”
敌人已“垂死”，加上巨额赏金的刺激，脑袋别裤带上的黑水帮众凶威更甚，红着眼珠子死命往前冲！
有甚者为了抢人头，甚至故意绊倒旁人，你绊我我扯你，推推攘攘乱成一团。
看得躺地上的王三几个捕快眉头拧成一团。
他们就是被这群乌合之众吓得畏手畏脚十数年？
王三天赋其实绝佳，早已将祖传的沙场刀法练至圆满之境，只是一直隐藏着真实实力，只展露出和寻常捕快差不多的勉强小成造诣，也就是三流高手的水准。
好在路修“终于”要撑不住了，让王三等人暗自庆幸他们的明智，心里头稍稍有了些安慰。
他们不是怕死，只是不想白白送死。
王三几人努力自我安慰。
“年轻人到底太冲动，他还能砍翻一条街吗？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我再数两声，他肯定得倒下。”
真实实力都已刀法圆满的王三很清楚，就算绝顶的刀法高手，一对一能随手一刀就砍死一个小喽啰，但混战时五六根铁棍一齐打来，背后更是有人捅刀子，就算武功盖世，一刀又如何格挡五六棍，若是不留神后背被捅中，更是可能丢了性命。
这也是衙门并未将所谓的江湖高手放在眼中的原因，只要严格管控甲胄，再强的高手，穿着布衣面对军阵围剿也是死路一条。
“七！”
路修看上去摇摇欲坠，但依然在挥刀乱砍抢人头，握刀的手始终那么稳，目光始终平静冷漠，仿佛一个屠夫看着眼前待宰的牲口。
“六！”
路修依然看起来摇摇晃晃，但手中的染血长刀一刻不停，依然又狠又快，每一次刀光骤现必然带出一道血光。
“……五！”
路修还是那样看起来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会一头栽倒，却始终“踉跄着”不肯倒下，手中长刀砍得卷刃都一刻不停，始终又狠又快，带起一簇簇血花。
“……四！”
路修还只是摇摇晃晃，被几棍棒重重打在背心，假装顺势前倾避过后背劈来的杀猪刀，劈手抄起一条板凳砸翻背后的壮汉。
“……三！”
王三倒数的声音一开始颤抖，两眼发直，直勾勾看着人群中那道从一开始就摇摇晃晃，却数了半天都还只是摇摇晃晃的身影。
“……二！”
路修扔下卷刃得不成样的佩刀，一把夺过杀猪刀，手腕一晃劈手刺下，又一个黑水帮众仰面栽倒。
此时，王三已经数不下去了，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升腾着！咆哮着！嘶吼着！
“吼！”
王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积蓄了十数年的郁气憋屈，抓着长刀大阔步冲向乌压压的黑水帮众。
一步冲出时，王三心中的郁气仿佛化作一种崭新的力量，一种信念。
困扰他多年的武道瓶颈水到渠成破开。
刀法中融入一往无前的心气、贯入出刀无悔的信念，顿时就产生新的变化，仿佛有了灵魂，嗡嗡嗡轻吟着渴望痛饮热血。
“这是……刀意！”
王三又惊又喜，“难怪我之前一直悟不出刀意，沙场刀法，又怎能畏首畏尾！”
“杀！”
王三大步流星，横刀冲入黑水帮众中，大开大合，如魔如神，以千锤百炼的沙场刀法，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如绝世猛将，不问身后事，只求当下，杀个痛痛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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