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惊喜，应约
第582章惊喜，应约
赵柽随后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此刻一脸懵懂，听到刚才那些话，还有看着眼前情景，他有些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娘亲的手下怎么会跪眼前这个恶人？
“知道我是谁吗？”赵柽沉吟片刻，表情有些慈蔼地道。
小男孩摇了摇头，去看达凡哈。
达凡哈心中着急，想要提醒又不知该如何说。
赵柽轻咳一声：“其实我就是你的爹爹。”
但最知道此事根底的是姚平仲和罗金水，不过两人此刻都身处外地。
小赵诤听一连串的称呼，有些分辨不懂，只道：“你武艺很高吗？”
赵柽先去书房传下命令，叫所有人去前堂候着，他有事情要宣布。
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直接用了一个世上无敌概括。
赵柽道：“这还有假？刚才达凡哈都说了来龙去脉，他是你娘最忠心的手下，怎么可能说谎呢？何况你和爹爹长得有八分像呢！”
丽雅娜扎虽然自领了一部，在外有分封驻地，但因为没有出嫁，在高昌城是有府宅的，所以小赵诤说家在高昌。
说到这里他神情变冷，之前达凡哈与他密语，说起国内困境，中间还有一个就是东喀喇汗要求回鹘这边交上三公主，送与他们的可汗阿赫马德，才肯彻底罢兵。
不一会儿工夫，府上几乎所有人等都过来这边，女眷和管事首领进到前堂里面，剩下的则在堂外排好队伍，等候听命。
这是怎么回事，爹爹怎么又多出个儿子，而且听着好像还比自己要大上一岁，那自己岂非再不是老大了？
他顿时苦起了脸，觉得心中难受，又不敢喊赵柽，只得跑过去拉住元缨的衣角，元缨将他抱了起来，这才好过一些。
这个正式名称，由史至后世，于文献之上罕有记载，不过后世曾出土过西州回鹘宰相使用的汉字官印，上面篆刻：大福大回鹘国中书门下颌于迦思诸宰相之宝印，显示了西州回鹘的正式称谓为“大福大回鹘国”。
西州回鹘，因其国境的主体原为唐朝的西州，所以向来被称为西州回鹘，又因其都城在高昌城，也称之为高昌回鹘，再因其都城在回鹘语中称“喀拉和卓”，和卓又讹为“和州”，有时又称之为和州回鹘。
小赵诤顿时有些扭捏，看赵柽一眼，又瞅旁边满面谄媚的达凡哈，这才有些腼腆地叫道：“爹爹……”
他揉了揉肩膀，现在还有些疼，而且脸上的泥巴，哪里擦得干净，干呼呼难受，心想一会儿回去府中定要告诉娘亲这件事情。
随后赵柽话锋一转，又讲起了波斯等地，再讲到欧罗巴州，更是听得小赵诤阵阵发呆。
说完之后，不但小男孩呆住，就是不远处的小赵熹也听呆了。
达凡哈忙上前一步，道：“小王子，二大王就是伱的父亲啊！”
转眼七日已过，这天到了约定的时间，赵柽便打算出门前往西海之畔。
至于外头大概柳随云、杨志、史进、鲁达等人知道，毕竟当年陇右之战时就都认得了丽雅娜扎。
家里只有一个小娘知道此事，他对小娘几乎所有事都没有隐瞒，这也是为了防备自己不在府上，遇到一些事情没人洞悉，才叫小娘到时可以说明做主。
因为小娘几个并无妻妾之分，这些子女也就没有嫡庶区别，都一视同仁，都是他秦王的血脉，直接排行便可以，而且按照大宋这时候习惯，也是不太在乎嫡庶的，皇家民间都是如此。
他又让戚红鱼带着小赵诤去换了身新衣裳，都是汉服，接着领他府内转上一大圈，又去柳随云那里，往军中走了走，回府之后正好吃宴。
“嗯……好，你娘果然冰雪聪明，很会哄小孩子！”赵柽想象着丽雅娜扎一板一眼地说着假话，给小赵诤讲来历、取名字的情景，不由想要笑出声。
赵柽心中对小赵诤有愧疚，毕竟这个儿子都五岁了，自己才知道他的存在，从小没有看过，也没尽过什么父亲的责任，所以才想着尽力补偿，尤其在亲情这方面。
家中人与亲近人等，知道丽雅娜扎存在的不多，毕竟是异国公主，知道的越少越好。
小赵诤道：“爹爹，我不信，娘的武艺才高，我看过娘用剑，简直，简直……世上无敌！”
赵柽这边其实也难分什么妻妾，毕竟似萧敏，似丽雅娜扎的身份，怎又能彼此定了高下，所以一视同仁就好。
小男孩瞅瞅他，虽然心中很多事依然想不通，但是小孩子心性，从小没羡慕人家有爹的孩子，而且娘亲一直说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和别人不同，以前倒是将信将疑，此刻发觉自己其实是有的，不由开心起来，瞅着“恶人”也就不恶了。
“长得像？”小赵诤愣了愣，道：“可是娘说我和她长得最像，十分相似呢，十分不是比八分要多？”
这么长时间丽雅娜扎一直隐藏本领手段，就算是他也有些摸不太透，但肯定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不过就算她隐藏再深，赵柽也不相信会是自己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你娘是万万打不过爹爹的，不信有空比试给你看好了。”
赵柽看过众人后，便开口简单地说了自家和回鹘公主之事，现在已经离开大宋朝堂，也再不需要避讳什么。
小赵诤听他夸赞自家娘亲，便有些高兴：“你……真的是我爹吗？”
“我，我叫赵诤！”
“啊？！”小男孩顿时大惊：“你骗人，我没有爹爹的，我娘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达凡哈看着赵柽的背影，摸了摸山羊胡子，用只有自家才能听到的音调小声嘀咕，王爷王爷，你猜公主会不会准时到达西海呢？
说完之后，他猛地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太不忠心，居然想公主可能会来不到西海……
不过，其实西州回鹘同西夏一样，都是中原地区给出的称谓，西州回鹘如西夏的白高大夏国相似，是有一个正式自称的，叫做大福大回鹘国。
“娘说中原有百家姓，就用第一個姓给我取了。”
小赵诤这时跟在赵柽后面寸步不离，他入府初时有些好奇，看哪里都新鲜，后来便有些拘谨起来，原来是谁也不认得，就算和这个爹爹也并不相熟。
爷两个在榻上说话，直到午夜才睡去，第二天日上三竿方起，赵柽又领着小赵诤各处闲逛。
看见赵柽脸色沉下来，杀气四溢，达凡哈不由就是一哆嗦。
“达凡哈，告诉他。”赵柽道。
眼下小赵诤年龄还稚，尚能好好培养感情，再大些性格叛逆说不定就不会与他亲近了。
赵柽点了点头，看向达凡哈：“本王把诤儿带走了，七天之后的下午，我会来西海湖畔，若是公主到来你与她说明，去湖畔等我，若是公主没来……”
府内逛完了，就去逛城内，这西宁州前身是青唐古城，有不少名胜的地方，如今平安，商路便畅达，各色货品也齐整，东来西至，全都是各处特产，看起来繁华热闹，昌盛无比。
“没有，你，你……”
赵柽立刻脸黑：“胡说八道，什么石头里蹦出来的，你娘怎么胡乱说些言语。”
接下来连续七天，赵柽都带着小赵诤四处闲逛，府内的人都熟悉了，军中的将领也都认识，军兵们不少也见过。
赵柽皱眉道：“你娘还说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又相像了，难道她长得和石头一样吗？”
赵柽上前两步，一把提住他的后领：“你娘没提过我的事情？”
天策上将这个职务设置，是要高过亲王和三公的，仅差于皇帝太子，大柱国则是道君皇帝自家创造，突出一个大字，意思比上柱国还要权势。
不到傍晚，一行就回去了西宁城，这时天色还没有黑。
赵柽看人都到齐了，把小赵诤拉进怀中，目光从前扫去。
说完之后，赵柽一提手，将小赵诤抱在怀里，转身往远处马匹那边走去，鲁达等人随后跟上。
小娘抱着小赵诣站在最头里，好奇地看着赵柽怀中的赵诤，她知道丽雅娜扎的事情，对眼前倒也说不上意外，但旁边的祝秀娘则不同，脸色有些苍白不好看。
赵柽揉了揉小男孩脑袋，道：“大号叫什么？”
“你，你不许说我娘不好！”小男孩往后退去，紧张得身子都在颤抖。
晚上时候，他没叫小赵诤去跟旁人睡，而是带到自己房间，父子两个睡同一张塌。
“什么小王子？我不是！”小男孩在赵柽手下拼命挣扎，可惜被赵柽在后面提住领子，怎么都挣脱不掉。
至于赵元奴虽然惊讶，但也没表现什么，萧敏没有过来，毕竟在月子里，不便起身出门。
还带他去了城外的马场，看青唐壮马，又去瞧了湟水，看大河奔腾，最后把这西宁州里里外外全都看遍，父子俩的感情也比初见时深厚许多，小赵诤在府中也不再拘谨。
“家？”小赵诤挠挠脑袋：“可是我家在高昌啊……”
赵柽摇头道：“你是汉人，是大宋天策上将军、秦王、大柱国的儿子，家怎么可能在高昌呢？爹带你回去真正的家！”
赵柽虎脸道：“叫爹爹！”
听完赵柽介绍，书房内外皆是道喜之声，就是祝秀娘也出言恭喜，之前苍白脸色已经消失不见，总归思想许多，觉得眼下该识时务，何况即便赵诤是长子，却有着回鹘血脉，如果将来定鼎中原，怕也不好做中原之主才对吧？反而是小赵诣才是最大敌手。
不过赵柽询问小赵诤，听出西宁似乎比高昌城要差上一些，不由笑着摇头，给他讲起了中原，讲起了东京开封府、讲起了长安洛阳，讲起了江南苏杭、江宁等处，直听得小赵诤张开嘴都合不上。
“你是二大王的儿子，自然就是小王子了。”达凡哈想了想，这事当下可得讲清楚，虽然公主叫他们过来西海，没说去青唐城投奔赵柽，可既然遇到了哪里敢不说分明，否则赵柽一生气，直接咔嚓了他可怎么办？
于是他开始润色语言，将知道的些事稍微改动改动，叫小孩子能听懂还能接受，苦口婆心地解释了一遍，全都是站在赵柽的角度。
赵柽带他去了前堂，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叫人拿些冰糖蜜饯给小赵诤吃，不停地和他说话，问东问西，学文习武之事，包括高昌那边家里事情，丽雅娜扎平时干些什么，说得多了，小赵诤放松下来，便也不再拘束，开始有些活泼起来。
“赵诤？”赵柽不由嘴角弯了弯：“好名字啊好名字，看来你娘颇知我心啊，那就叫这个名字吧，不过这个赵姓……”
后面则是戚红鱼、雷三、周处、钱文西几名首领，还有几个管家，这时都神色带着惊奇。
“和爹回家去好了！”赵柽缓缓道。
赵柽将事情宣完，思索几息再立下些规矩，然后命人准备宴席，为小赵诤到来庆祝。
“这……”小赵诤听得有些迷糊，是好像挺乱的，有些理不清的样子。
“若是公主七天之后没有过来这边，那么克日启程，兵发高昌！”
赵柽骑马亲带着小赵诤，看得旁边和元缨同骑的小赵熹嘴撅得老高，心想爹爹太偏心，怎么不带自己，反而带着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哥哥。
说完又将小赵诤介绍了一番，然后道：“本王如今三子一女，西夏那边元妃还未生产，不过勿论生男生女排行下去，诤儿年龄都为长，是为长子！”
赵柽顿时眉开眼笑：“好，好，爹爹不妨告诉你，这天下……还真少有人是我对手！”
“你娘啊……”赵柽摸了摸下巴，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丽雅娜扎的武艺到底在哪一步。
小赵诤闻言立刻眼睛中冒出小星星，连声道好。
小赵诤见他要出门，问他去干什么，他言道去接你娘亲，小赵诤想要跟去，赵柽摇头，叫他留在府内等候。
随后赵柽叫上鲁达和武松两人，也未带多余兵卒，骑了大肚子蝈蝈红，出城直往正西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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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柽随后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此刻一脸懵懂，听到刚才那些话，还有看着眼前情景，他有些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娘亲的手下怎么会跪眼前这个恶人？
“知道我是谁吗？”赵柽沉吟片刻，表情有些慈蔼地道。
小男孩摇了摇头，去看达凡哈。
达凡哈心中着急，想要提醒又不知该如何说。
赵柽轻咳一声：“其实我就是你的爹爹。”
但最知道此事根底的是姚平仲和罗金水，不过两人此刻都身处外地。
小赵诤听一连串的称呼，有些分辨不懂，只道：“你武艺很高吗？”
赵柽先去书房传下命令，叫所有人去前堂候着，他有事情要宣布。
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直接用了一个世上无敌概括。
赵柽道：“这还有假？刚才达凡哈都说了来龙去脉，他是你娘最忠心的手下，怎么可能说谎呢？何况你和爹爹长得有八分像呢！”
丽雅娜扎虽然自领了一部，在外有分封驻地，但因为没有出嫁，在高昌城是有府宅的，所以小赵诤说家在高昌。
说到这里他神情变冷，之前达凡哈与他密语，说起国内困境，中间还有一个就是东喀喇汗要求回鹘这边交上三公主，送与他们的可汗阿赫马德，才肯彻底罢兵。
不一会儿工夫，府上几乎所有人等都过来这边，女眷和管事首领进到前堂里面，剩下的则在堂外排好队伍，等候听命。
这是怎么回事，爹爹怎么又多出个儿子，而且听着好像还比自己要大上一岁，那自己岂非再不是老大了？
他顿时苦起了脸，觉得心中难受，又不敢喊赵柽，只得跑过去拉住元缨的衣角，元缨将他抱了起来，这才好过一些。
这个正式名称，由史至后世，于文献之上罕有记载，不过后世曾出土过西州回鹘宰相使用的汉字官印，上面篆刻：大福大回鹘国中书门下颌于迦思诸宰相之宝印，显示了西州回鹘的正式称谓为“大福大回鹘国”。
西州回鹘，因其国境的主体原为唐朝的西州，所以向来被称为西州回鹘，又因其都城在高昌城，也称之为高昌回鹘，再因其都城在回鹘语中称“喀拉和卓”，和卓又讹为“和州”，有时又称之为和州回鹘。
小赵诤顿时有些扭捏，看赵柽一眼，又瞅旁边满面谄媚的达凡哈，这才有些腼腆地叫道：“爹爹……”
他揉了揉肩膀，现在还有些疼，而且脸上的泥巴，哪里擦得干净，干呼呼难受，心想一会儿回去府中定要告诉娘亲这件事情。
随后赵柽话锋一转，又讲起了波斯等地，再讲到欧罗巴州，更是听得小赵诤阵阵发呆。
说完之后，不但小男孩呆住，就是不远处的小赵熹也听呆了。
达凡哈忙上前一步，道：“小王子，二大王就是伱的父亲啊！”
转眼七日已过，这天到了约定的时间，赵柽便打算出门前往西海之畔。
至于外头大概柳随云、杨志、史进、鲁达等人知道，毕竟当年陇右之战时就都认得了丽雅娜扎。
家里只有一个小娘知道此事，他对小娘几乎所有事都没有隐瞒，这也是为了防备自己不在府上，遇到一些事情没人洞悉，才叫小娘到时可以说明做主。
因为小娘几个并无妻妾之分，这些子女也就没有嫡庶区别，都一视同仁，都是他秦王的血脉，直接排行便可以，而且按照大宋这时候习惯，也是不太在乎嫡庶的，皇家民间都是如此。
他又让戚红鱼带着小赵诤去换了身新衣裳，都是汉服，接着领他府内转上一大圈，又去柳随云那里，往军中走了走，回府之后正好吃宴。
“嗯……好，你娘果然冰雪聪明，很会哄小孩子！”赵柽想象着丽雅娜扎一板一眼地说着假话，给小赵诤讲来历、取名字的情景，不由想要笑出声。
赵柽心中对小赵诤有愧疚，毕竟这个儿子都五岁了，自己才知道他的存在，从小没有看过，也没尽过什么父亲的责任，所以才想着尽力补偿，尤其在亲情这方面。
家中人与亲近人等，知道丽雅娜扎存在的不多，毕竟是异国公主，知道的越少越好。
小赵诤道：“爹爹，我不信，娘的武艺才高，我看过娘用剑，简直，简直……世上无敌！”
赵柽这边其实也难分什么妻妾，毕竟似萧敏，似丽雅娜扎的身份，怎又能彼此定了高下，所以一视同仁就好。
小男孩瞅瞅他，虽然心中很多事依然想不通，但是小孩子心性，从小没羡慕人家有爹的孩子，而且娘亲一直说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和别人不同，以前倒是将信将疑，此刻发觉自己其实是有的，不由开心起来，瞅着“恶人”也就不恶了。
“长得像？”小赵诤愣了愣，道：“可是娘说我和她长得最像，十分相似呢，十分不是比八分要多？”
这么长时间丽雅娜扎一直隐藏本领手段，就算是他也有些摸不太透，但肯定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不过就算她隐藏再深，赵柽也不相信会是自己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你娘是万万打不过爹爹的，不信有空比试给你看好了。”
赵柽看过众人后，便开口简单地说了自家和回鹘公主之事，现在已经离开大宋朝堂，也再不需要避讳什么。
小赵诤听他夸赞自家娘亲，便有些高兴：“你……真的是我爹吗？”
“我，我叫赵诤！”
“啊？！”小男孩顿时大惊：“你骗人，我没有爹爹的，我娘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达凡哈看着赵柽的背影，摸了摸山羊胡子，用只有自家才能听到的音调小声嘀咕，王爷王爷，你猜公主会不会准时到达西海呢？
说完之后，他猛地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觉得自己太不忠心，居然想公主可能会来不到西海……
不过，其实西州回鹘同西夏一样，都是中原地区给出的称谓，西州回鹘如西夏的白高大夏国相似，是有一个正式自称的，叫做大福大回鹘国。
“娘说中原有百家姓，就用第一個姓给我取了。”
小赵诤这时跟在赵柽后面寸步不离，他入府初时有些好奇，看哪里都新鲜，后来便有些拘谨起来，原来是谁也不认得，就算和这个爹爹也并不相熟。
爷两个在榻上说话，直到午夜才睡去，第二天日上三竿方起，赵柽又领着小赵诤各处闲逛。
看见赵柽脸色沉下来，杀气四溢，达凡哈不由就是一哆嗦。
“达凡哈，告诉他。”赵柽道。
眼下小赵诤年龄还稚，尚能好好培养感情，再大些性格叛逆说不定就不会与他亲近了。
赵柽点了点头，看向达凡哈：“本王把诤儿带走了，七天之后的下午，我会来西海湖畔，若是公主到来你与她说明，去湖畔等我，若是公主没来……”
府内逛完了，就去逛城内，这西宁州前身是青唐古城，有不少名胜的地方，如今平安，商路便畅达，各色货品也齐整，东来西至，全都是各处特产，看起来繁华热闹，昌盛无比。
“没有，你，你……”
赵柽立刻脸黑：“胡说八道，什么石头里蹦出来的，你娘怎么胡乱说些言语。”
接下来连续七天，赵柽都带着小赵诤四处闲逛，府内的人都熟悉了，军中的将领也都认识，军兵们不少也见过。
赵柽皱眉道：“你娘还说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又相像了，难道她长得和石头一样吗？”
赵柽上前两步，一把提住他的后领：“你娘没提过我的事情？”
天策上将这个职务设置，是要高过亲王和三公的，仅差于皇帝太子，大柱国则是道君皇帝自家创造，突出一个大字，意思比上柱国还要权势。
不到傍晚，一行就回去了西宁城，这时天色还没有黑。
赵柽看人都到齐了，把小赵诤拉进怀中，目光从前扫去。
说完之后，赵柽一提手，将小赵诤抱在怀里，转身往远处马匹那边走去，鲁达等人随后跟上。
小娘抱着小赵诣站在最头里，好奇地看着赵柽怀中的赵诤，她知道丽雅娜扎的事情，对眼前倒也说不上意外，但旁边的祝秀娘则不同，脸色有些苍白不好看。
赵柽揉了揉小男孩脑袋，道：“大号叫什么？”
“你，你不许说我娘不好！”小男孩往后退去，紧张得身子都在颤抖。
晚上时候，他没叫小赵诤去跟旁人睡，而是带到自己房间，父子两个睡同一张塌。
“什么小王子？我不是！”小男孩在赵柽手下拼命挣扎，可惜被赵柽在后面提住领子，怎么都挣脱不掉。
至于赵元奴虽然惊讶，但也没表现什么，萧敏没有过来，毕竟在月子里，不便起身出门。
还带他去了城外的马场，看青唐壮马，又去瞧了湟水，看大河奔腾，最后把这西宁州里里外外全都看遍，父子俩的感情也比初见时深厚许多，小赵诤在府中也不再拘谨。
“家？”小赵诤挠挠脑袋：“可是我家在高昌啊……”
赵柽摇头道：“你是汉人，是大宋天策上将军、秦王、大柱国的儿子，家怎么可能在高昌呢？爹带你回去真正的家！”
赵柽虎脸道：“叫爹爹！”
听完赵柽介绍，书房内外皆是道喜之声，就是祝秀娘也出言恭喜，之前苍白脸色已经消失不见，总归思想许多，觉得眼下该识时务，何况即便赵诤是长子，却有着回鹘血脉，如果将来定鼎中原，怕也不好做中原之主才对吧？反而是小赵诣才是最大敌手。
不过赵柽询问小赵诤，听出西宁似乎比高昌城要差上一些，不由笑着摇头，给他讲起了中原，讲起了东京开封府、讲起了长安洛阳，讲起了江南苏杭、江宁等处，直听得小赵诤张开嘴都合不上。
“你是二大王的儿子，自然就是小王子了。”达凡哈想了想，这事当下可得讲清楚，虽然公主叫他们过来西海，没说去青唐城投奔赵柽，可既然遇到了哪里敢不说分明，否则赵柽一生气，直接咔嚓了他可怎么办？
于是他开始润色语言，将知道的些事稍微改动改动，叫小孩子能听懂还能接受，苦口婆心地解释了一遍，全都是站在赵柽的角度。
赵柽带他去了前堂，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叫人拿些冰糖蜜饯给小赵诤吃，不停地和他说话，问东问西，学文习武之事，包括高昌那边家里事情，丽雅娜扎平时干些什么，说得多了，小赵诤放松下来，便也不再拘束，开始有些活泼起来。
“赵诤？”赵柽不由嘴角弯了弯：“好名字啊好名字，看来你娘颇知我心啊，那就叫这个名字吧，不过这个赵姓……”
后面则是戚红鱼、雷三、周处、钱文西几名首领，还有几个管家，这时都神色带着惊奇。
“和爹回家去好了！”赵柽缓缓道。
赵柽将事情宣完，思索几息再立下些规矩，然后命人准备宴席，为小赵诤到来庆祝。
“这……”小赵诤听得有些迷糊，是好像挺乱的，有些理不清的样子。
“若是公主七天之后没有过来这边，那么克日启程，兵发高昌！”
赵柽骑马亲带着小赵诤，看得旁边和元缨同骑的小赵熹嘴撅得老高，心想爹爹太偏心，怎么不带自己，反而带着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哥哥。
说完又将小赵诤介绍了一番，然后道：“本王如今三子一女，西夏那边元妃还未生产，不过勿论生男生女排行下去，诤儿年龄都为长，是为长子！”
赵柽顿时眉开眼笑：“好，好，爹爹不妨告诉你，这天下……还真少有人是我对手！”
“你娘啊……”赵柽摸了摸下巴，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丽雅娜扎的武艺到底在哪一步。
小赵诤闻言立刻眼睛中冒出小星星，连声道好。
小赵诤见他要出门，问他去干什么，他言道去接你娘亲，小赵诤想要跟去，赵柽摇头，叫他留在府内等候。
随后赵柽叫上鲁达和武松两人，也未带多余兵卒，骑了大肚子蝈蝈红，出城直往正西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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