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瓣膜_别拒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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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瓣膜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更大的喜事?”夏酌很淡定地重复着时与的话。他实在想不出来,当下除了他喜欢的人赖在他身边不走,还能有什么更大的喜事。

  “叫声哥,我就告诉你。”时与笑嘻嘻地晃着脚,弄得整张床都在晃,夏酌的心也很荡漾。

  “与哥。”夏酌从不吝啬这样称呼时与,毕竟在他认识的人里,只有时与能配得上这个尊称。

  “把‘与’字去掉。”时与继续晃着脚。

  只去掉一个字,就突然亲近了一大段。夏酌有些踌躇,如此亲/密的称呼,他还叫不出口。

  对其实没那么正经的夏酌来讲,这一个字,既像一层窗户纸,又像一条腰带。去掉的话,就有点儿明目张胆。

  夏酌咳嗽了一声,闭口不言,询问地看着时与,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算了,改口估计需要个过程,不勉强。”时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一副纯天然无污染人畜无害的模样。

  “嗯,强扭的瓜……”齁甜。

  夏酌倒不觉得勉强,只是不想齁到自己。以前他也说过让时与喊他一声‘哥’这种话,但他知道时与完全不可能,所以这也就是句玩笑话。时与真要这么叫他,他估计会当场高血糖。

  “但这是个必经的过程。”时与补充道。

  “所以到底什么喜事害你乐成这样儿?”夏酌想要言归正传。

  “就是法律意义上,我把自己绑定成你哥了。”时与左眼一眨,迅速朝他wink了一下,简直和时与刚来一班那天站在讲台上朝他抛的那个媚眼一模一样。

  只是一年前的媚眼抛得有点远,现在的媚眼抛得着实近。远则能量损耗大,近则能量损耗小。

  “蛤?”夏酌几乎被这个充满能量的wink给撞晕了。

  “我。”时与指着自己的鼻尖,解释道,“把自己的监护人改成你妈了。法律上,我的监护人是你妈,你的监护人也是你妈,数学上,因为a等于c,b等于c,所以a也等于b。综上所述,咱俩等同于一家人了。”

  “……”夏酌彻底懵了。

  “一家人不睡两张床。”时与摘下眼镜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闭着眼睛钻到了被窝里,翻身背朝夏酌说,“你哥累了,不想动了。晚了个安。”

  夏酌戳了戳时与的肩头,说绕口令似地问道:“我想知道我哥把监护人换到了我妈名下这件事,我妈知道吗?”

  “必然知道啊,我让吴叔叔给办的。”时与转身面对着夏酌,低声说,“但是爷爷奶奶不知道。我爸走了之后,我那个假妈卷走他在美国的财产就跑了,吴叔叔就成了我的法定监护人。最近吴叔叔跟我说他又要公派去执行一些任务,可能很长时间回不来也联系不上他,所以建议我把监护人换了。如果换成我爷爷奶奶的话,就瞒不住他们我爸出事了,所以我就求助了咱妈。”

  “那我妈她知道你爸……”夏酌皱眉。

  “没跟她直说,但咱妈那么聪明,大概是猜破不说破。她很痛快就答应了,说早就想把我认成儿子,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够实现。于是我就很顺利也很愉快地被过继到你家了,就差改姓夏了。”时与摇了摇头,说,“但是我喜欢下雪,不喜欢‘下雨’,所以就不改姓了。”

  “原来杀人如麻和温文尔雅是异姓兄弟。”夏酌温柔地看着时与。

  嗯,这样才能合法同居。时与笑得不怀好意。

  “温文尔雅要去刷牙了,建议杀人如麻也睡前刷牙。”夏酌转身下床,将笔记本电脑放到了桌上。

  刷牙干嘛呢?时与懒洋洋又美滋滋地想。

  “相敬如宾,你先刷。”时与说。

  “你想说的是‘兄友弟恭’吧?”夏酌纠正道。

  不,老子想说的就是相敬如宾。这都回国上一年学了,老子早就不再乱用词语了。

  时与闭着眼睛等待夏酌刷完牙他再去刷。等的都快睡着了,才等到夏酌擦着头发回来。

  “您是浑身獠牙还是患有洁癖?”时与笑问,“早上洗过澡晚上又洗?”

  “你是哥,你可以不洗。”夏酌摘了眼镜,泰然自若地钻进了被窝。

  “我是哥,我以身作则。”时与不情不愿地趿拉着拖鞋去洗澡了。

  ……

  香喷喷的时与躺在香喷喷的夏酌旁边,适才的困意已经被洗的干净彻底。

  如此良辰如此夜,若是不能干点儿什么,也只好聊聊天。

  时与凑到夏酌旁边,将夏酌盖至脖子的薄被掀至胸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左侧胸膛看了半天,都快把夏酌的白色tshirt给看穿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单纯的学术讨论哈,你别多想,我就是有点儿好奇……当初你的心脏瓣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需要换?”

  “真的是学术讨论?不是催命?”夏酌确认道。

  “真是学术讨论,你如果不想讨论也没有关系。”时与笑了笑。“我就当你是换了心的钢铁侠,挺酷炫的。”

  “我只是换了瓣膜,没有换心。”夏酌说,“你想讨论学术的话,首先要知道心脏瓣膜是什么。”

  “求科普。”时与一手撑着床,另一只手很欠地戳了戳夏酌胸口纹身的位置。

  “与哥……”

  说时迟那时快,夏酌直接伸左手将时与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的左胸口。时与撑着床的那只手一滑,说好的相敬如宾霎那间变成了投怀送抱。夏酌那只温热的手仍覆在他耳鬓。靠……

  时与的耳朵贴在夏酌的胸口上,一边幻听着自己内心的咆哮,一边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心跳声坚实有力,且颇有节奏。

  时与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左右两只耳朵给点燃了,自己的心也快要跳出来了,并且傻傻分不清楚这么吵的一颗心到底是自己的心脏还是夏酌的心脏……

  “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夏酌问。

  我踏玛得不仅听到你的心跳声还闻到你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了!夏酌你不带这么犯规的,怎么摸着老子耳朵就直接把老子按怀里了?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时与正不知所措地躺在夏酌怀里,就听夏酌平静地给他科普道:“心跳的声音,就是心脏瓣膜打开和关闭的声音。”

  “我们常说‘敞开心扉’这个词,实际上,每个人的心扉是由四扇门组成的,也就是四片瓣膜。心脏瓣膜的作用是保证血液只朝一个方向流动,不能倒流,且要有一定的流量。”

  “这四扇门,分别是二尖瓣、三尖瓣、主动脉瓣和肺动脉瓣。任何一扇门坏了,修不好就只能换。我这颗心呢,属于中奖率极低的那种需要置换瓣膜的,因为修不好。再具体一点,我换的是主动脉瓣,因为我有先天性的主动脉瓣狭窄。”

  “狭窄如果不严重的话,小时候是感觉不出来的,甚至有人一辈子都没什么影响,不做心脏检查的话根本不知道。但是随着成长发育,有些人的情况会恶化,比如我,那就需要动手术了。”

  “诶,与哥,你怎么咸鱼了?”夏酌捏了捏时与的耳朵,问道,“我的科普有那么无聊吗?你睡着了?”

  “我很认真在听呢。”时与红着耳朵问道,“我这么压着金贵的小心脏,它可以的吗?”

  “它很可以。我每天都压着它睡,从来没觉得它不可以。我虽然换的是生物瓣膜,但是我觉得它像块铜墙铁壁。”夏酌笑了笑,继续说着,“其实没那么恐怖的。现在每1000个新生儿里就有6、7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不是个小数目。发现的早和救治及时的话,大部分都能通过手术修复成跟正常人一样。你看我,心脏里安了个从猪还是牛马身上提取的组织,不也活得很好吗?”

  “我虽然中奖了,但好在生对了时代。如果早生二十年,我可能确实活不了多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科技很发达,医疗技术日新月异,我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我这几年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心脏功能也正常。whatdidn\tkillmemademestronger”

  “手术没有那么可怕,人体就是一台机器,心脏是发动机,大脑是主板,血液是燃料……”

  “夏酌。”时与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你不知道我晕血吗?呃,晕了……”

  “……”

  于是晕血的时与就赖在了夏酌身上,把人家当个抱枕一样抱着枕了一晚上。不过他没有压着那颗顽强的心脏,而是一边听着夏酌继续给他科普人体的奥秘,一边靠着夏酌的肩膀渐渐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两人掩盖住各自身体的奥秘,匆匆起床洗漱。

  已经买了早点回来的时爷爷和时奶奶见他俩都从夏酌的屋里出来,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时奶奶说:“你们哥俩儿真是亲。”

  时爷爷说:“从小就玩儿的好,难得放个假,你俩多玩儿会儿,别熬夜熬太晚就行。”

  “哦好。”夏酌没有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他知道爷爷奶奶肯定是以为他俩像小时候一样熬夜玩游戏来着,这不必解释。

  “好的。”时与也一脸严肃地答应了,心里却想,我也想多玩儿会儿夏酌呢,奈何不舍得让他熬夜。

  两人自忖心怀鬼胎,不忍敷衍了爷爷奶奶,便主动陪着二老去逛菜市场和花鸟鱼虫市场逛了半天,直到一家四口满载而归。

  夏酌帮着爷爷奶奶洗菜,时与则悠然地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目光流连于眼前人的背影,暗中琢磨——你的心扉就算是铜墙铁壁,我也想要破门而入。

  可问题是,别说破门而入了,就是接近都很难。我这辈子究竟需要走多远的距离,才能刚好接近你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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