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切磋_别拒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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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切磋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暑假的尾声,夏酌晚上陪时与去酒吧赚钱,白天则陪时与去找欧阳大爷学拳。

  欧阳大爷喜得爱徒,教得很是积极,不论擒拿术还是揍人的路数,他都对时与倾囊而授。时与悟性极高,学什么都很快,夏酌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几天,欧阳大爷就指示夏酌去旁边的老头儿队伍练太极,明面上说是要磨磨他的急脾气,实际上师徒三人心照不宣地知道,夏酌已经跟不上欧阳大爷教时与的进度了。

  夏酌一边跟老头儿们慢悠悠地打太极,一边暗嘲,明明就是欧阳大爷脾气急,让我来练什么太极?但他还是在一边儿练着,这样就能顺便观看时与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被师父撂倒在地,滑溜儿的跟个泥鳅一样,翻来覆去又像块烙饼。

  在两个少年健康的暑假生活里,唯一不太健康的内容就是实战型技术需要经常切磋才能有所提高。

  而每次忍不住跃跃欲试的,不是杀人如麻,倒是温文尔雅。

  温文尔雅自知大概率打不过技术突飞猛进的杀人如麻,于是每次都搞偷袭,还次次得逞。他怀疑杀人如麻是不是脑子被欧阳大爷摔坏掉了,怎么每次都毫不反抗地直接束手就擒呢?

  夏酌扣着时与的手腕,大力把他按在卧室门后的墙上,审犯人一样地站在时与背后问道:“你怎么不反抗?”

  “我不是怕惊到爷爷奶奶么?老两口儿再以为咱俩掐架。”时与笑嘻嘻的,半边脸贴着墙,贴的都变形了也不生气。

  “咱俩又不是包公和丞相,多大了还掐架?师父让咱俩切磋,你这样滑不溜秋的,我怎么跟你切磋?”夏酌不满。“别拿爷爷奶奶当借口跟我打太极。”

  “大师兄,小师弟我对你下不去手啊。”时与软绵绵地靠着墙,就差顺着墙壁出溜下去了。

  “我又不是女的,你对我怎么下不去手?”夏酌握着时与的手腕加了点力道,肩膀也贴上了时与的肩。“你是不是又在担心我的心脏?觉得我比正常女的都脆弱?”

  “没有没有。”时与被夏酌挤在墙上,口齿不清地含糊其辞,“你最坚强,你不脆弱。”

  “那你倒是反抗一下啊。干嘛总拿我当病人看?”

  时与象征性地挣吧了一下,又自觉自愿地贴到了墙上。

  “与哥,你这样儿……我很烦躁。”

  夏酌的确心头冒火,但他忽然意识到,这股无名火的大半原因并不是时与对他软塌塌的态度,而是因为他此刻正从背后压着时与,因为他能近距离地、清晰地看到时与的耳钉和喉结。

  都是平滑之处不经意的凸出,就像肌肉的线条,像背上的山脊,像腰下的山脉,像梦境里的蜿蜒缠绵……

  夏酌猛地放开了时与。

  时与被放开后,毫不费力地像跳舞一样,拉着夏酌转了个圈儿,轻飘飘、软绵绵地把夏酌按到了墙上。同样的姿势,两人只是互换了个位置。

  时与压根没发力,在夏酌背后温柔地说:“你总提醒我不要把你当病人看待,那你怎么老翘体育课?也不参加运动会?赵泽宁跟我说,你初中三年都没上过体育课,中考体育你虽然去刷脸了,但是考了个南中最低分。”

  夏酌试图挣脱,奈何刚才犯人没发力的时候时与没发力,不代表犯人发力的时候时与就不能发力。时与的力道刚刚好,夏酌反抗未果,只得乖乖解释:“初中那时候还属于术后恢复阶段,得循序渐进,所以我初中免上体育课,只做课间操,中考体育也是大气都没喘地随便考了考,毕竟分数和命比起来,还是命重要。后来去复查,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应该适当多锻炼,增强心肺功能,你看我军训跑步不也跑了吗?也没事啊。

  “至于体育课,又不是我一个人翘。咱班全班搞竞赛,忙起来的时候谁没翘过?你翘过的体育课比我都多吧?”

  “理论上,我完全恢复之后是可以运动的,但医生建议我这辈子都不要长时间剧烈运动,比如马拉松、踢足球之类的肯定不行。不过慢跑啊、打人啊,像我这种术后恢复得很好的,完全可以。”

  时与松手放开了夏酌,瞪了他一眼。“你再打人试试?”

  “我说理论上,没说现实中。”夏酌为自己辩驳着,“再说我以前哪次打人没有正当理由呢?换谁谁都得动手。”

  “嗯。”

  时与每次吃到夏酌递给他的定心丸就会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恨不得夏酌每天都念经似的跟他说几遍“我很健康,术后我恢复的很好,我死不了”之类的,他才能安心。

  可是夏酌不喜欢时刻提醒自己“我是个做过心脏手术的人”,所以他也不可能时刻给时与吃定心丸。夏酌下意识地逃避这个事实,已经逃避了好几年,都已经逃避成改不了的恶习,自然也就没有换位思考过时与为什么总是对他的健康如此焦虑。

  每当时与想要吃定心丸,就只能不择手段。有时候软吃,有时候硬吃,有时候软磨硬泡地吃。

  至于打人的事,时与虽然频频阻止,但他其实很能理解夏酌。

  胡巍宇把夏酌的行李和小提琴从二十层楼扔到窗户外面,还总是欺负夏酌,自然该打。

  齐旻假借夏酌的名义跟一个女生谈恋爱害得人家自杀未遂,以夏酌这么惜命的人生观,肯定是要教训齐旻的,自然也该打。

  周骁呢,来者不善、出言不逊,辱骂以及污蔑夏酌的家长和朋友,还是该打。

  时与每次劝诫夏酌不要打人的时候,其实都是心口不一的。都是铮铮热血少年人,谁还没个维护正义的冲动呢?他当然也不希望夏酌坐以待毙。可是两害取其轻,他该劝还是得劝。

  但他也不想把夏酌劝到气不顺,所以补上一句:“如果再有想打人的时候,我不介意你先拿我消消气。咱俩可以切磋、过招儿、掐架什么的,你尽管拿我当沙袋。”

  夏酌给时与捏着肩说:“您这款沙袋也太软了,使不上劲儿,消不了气儿……也灭不了火儿。”

  “您这么误解沙袋,有想过沙袋的感受吗?”时与笑道,“那我还觉得您这款抱枕太硬了,硌着我了呢!”

  “谁是你抱枕?”夏酌又开始偷袭,不过这次不是擒拿术,而是挠痒手,直击时与的腰腹命门。

  “靠!!!痒!!!”时与嚎叫着。

  “痒你就还手啊!”夏酌不依不饶。

  “靠!沙袋要是还手,哈哈哈……还不直接把抱枕压扁了?”

  “你再说一遍谁压谁!?”

  “夏神饶命!大师兄饶命!说好的温文尔雅呢?啊啊啊!!!”

  “还手!”

  “我不!”

  “谁压谁?!”

  “你丫……”

  夏酌终于停了手,时与已经在床铺上蜷成了球儿。

  “你丫……胆儿肥了啊!”蜷成球儿的时与突然一个咸鱼翻身,一把将夏酌面朝下按到了床上,横跨过夏酌的腰背,跪在床上严刑逼供道,“还问不问谁压谁了?还搞不搞偷袭了?还敢不敢挠我痒了?”

  “不问……不搞……不敢……”夏酌在被子上闷声回答着。

  “说,谁是抱枕,谁是沙袋!”这次换时与不依不饶了。

  “你是抱枕……我是沙袋……”

  “说反了!”

  “我是沙袋,你是抱枕。”

  “不对!”时与手上终于用了点儿力。

  “没错啊,是你说我比较硬的,所以我是沙袋。你软乎,你是抱枕。”夏酌闷头笑着。

  “不跟你动粗你不知道老子是硬汉对吧?”时与整个人都坐到了夏酌的腿上。

  夏酌被压得“哎”了一声,说:“硬汉小师弟,您能高抬贵臀吗?”

  “呃……”这话听着太有歧义了,时与立即红着脸放开了夏酌,无厘头地丢下一句“我去洗澡”,就破门跑了。

  夏酌不禁回味了一下刚说的话,才发现其中大有内涵,霎时间一巴掌盖住了脸。他虽然内心没有表面那么正经,但也没有那么不正经。

  他在巴掌的指缝间偷看了一眼没关好的房门,头一次萌生了一个想法——与哥会不会也没有表面那么正经?不然怎么落荒而逃了?

  夏酌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炸得七荤八素,躺倒在床上捂了好半天脸,才赶紧调整呼吸,默念了好多遍“明天返校,后天开学”,才镇压住自己那位呼之欲出的硬汉小弟。

  ……

  步入高二的第一件事,无非是自证清白。

  时与带着吴星辉找人拿到的证据,拉上夏酌和白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李劲华的办公室,把u盘往年级主任的办公桌上一拍,颇有气势地说:“李老师您自己看吧,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小抄是谁印的,跟我和夏酌到底有没有关系。”

  李劲华瞄向u盘,并不着急拿,而是站起来敲着桌子说:“你这是用什么态度跟老师说话呢?啊?你世界排名第五就了不起是吧?啊?”

  不等时与回答,就听白颖插嘴道:“确实挺了不起的。”

  夏酌“噗”地笑了出来。

  时与见队友们如此给力,只好自己做低伏小,鞠躬双手将u盘推得离李劲华近了些,谦虚道:“那个,国际比赛是英文考卷嘛,数学尖子生里我的英语比较占优势,国家队也是看上了这点才派我出战的。”

  “你这是在提醒我你还给南中拿了第一块英语比赛的金牌是不是?”李劲华没好气地把u盘插到了电脑上。

  “我高兴的都忘了这茬儿了。”白颖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你让我看的是什么?”李劲华在电脑上点击了“打开文档”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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