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刘兆国和赵国栋到时，雅间里已经有几个人了，桌面上摆放的中华烟证明了他们身份的不一般。
在云贵烟统治着安原省香烟市场的年代，中华烟更像是一种奢侈品而非消费品。
“兆国，快来！”
居中的男子和刘兆国年龄相仿，看起来似乎比刘兆国还要年轻一些，一身挺阔的白衬衣显得十分随意。坐在他旁边的是个瘦削男子，看样子也和刘兆国很熟，连连招手示意刘兆国过去挨着他坐，白衬衣男子旁边还有一个位置，座位上摆着一包烟，看样子人去洗手间了。
两个男子都对紧随刘兆国入席的赵国栋感到有些意外。如果是司机，刘兆国是不应该带到这种场合的。
“兆国，这个小伙子是谁，也不介绍一下？”
“呵呵，老柳，这是我结识不久的小兄弟，不是和你们说过么？上一次我回平川在大观口天后庙兜了一圈，差一点把我带回来的战友联系电话册给丟了，全靠他帮我找回来。”刘兆国介绍着，“赵国栋，你们叫他小赵或者国栋好了，和我很投缘，所以我就把他叫上了。”
两个男子有些诧异，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能入刘兆国的眼还得有些本事才行。这样一个派出所的年轻民警，就算是刘兆国看重他也用不着带到这种场合来啊。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来，小赵，这是老柳，你喊柳哥就行，在省委组织部工作。这是蔡哥，在华阳县委工作。咦，老熊呢？”刘兆国的目光在房间一转问道。
“去卫生间了，马上就来。”被唤作蔡哥的人应道，“小赵坐吧，不用这么拘束，我们和兆国都是老战友了，只不过我们先回来，他在部队上多待了几年罢了。”
赵国栋心中微微一动，看来刘兆国这几个战友都不简单，光从他们表现出来的气势就看得出来，这些人身份不一般。尤其是居中那个白衬衣男子，沉稳有度，目光柔和不乏坚忍，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学者。而那个蔡哥身上则隐隐流露出一种霸气，不是社会习气中那种霸气，而是一种隐然自威的气势。
赵国栋显得平静而不失礼貌，这让柳、蔡二人都暗自点头，这时一个矮胖男子从卫生间出来，刘兆国介绍给赵国栋认识，熊哥，安都市纪委的。
这顿饭并没有像赵国栋先前想象的那么丰盛奢华，甚至可以说有些朴素，不过气氛倒是十分活跃。刘兆国的战友们都祝贺他能在安都正式站稳脚跟，话题很快泛滥开来。从安都市目前的时政到眼下国家的经济变化，并在刘兆国的有意引导下渐渐落在眼下安都市牛王庙这个自发性的股票黑市上。
“道源，现在牛王庙股票市场看上去很是火爆啊，咱们省里几家股票都要上市？”刘兆国一直惦记这件事，赵国栋的一番分析的确让他有些动心，组织部虽然不是主管经济的，但柳道源作为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在信息方面肯定不会差。
“现在不好说，都在争取上市。但是国家的政策还不明确，虽然确定了会逐步推开股份制试点，但谁先上，什么时候上条件更成熟，在时间上却不好确定。怎么，兆国，你咋对这件事情感兴趣起来了？”柳道源有些不解地问道。作为刘兆国的老战友，他对刘兆国的性格十分了解，绝不会无的放矢。
“我看牛王庙市场日益繁华，这些炒买炒卖的人各个腰缠万贯，若是真有人眼红，铤而走险，出一两件案子那可就是大事了。”刘兆国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赵国栋暗自佩服，就这么一眨眼刘哥就能义正词严地说出一番道理。
“深圳那边股市出了问题，就连深圳市长都受到牵连，我看国家可能会出手整顿股票市场。现在的人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拜金主义达到了巅峰，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老熊，你们纪委那边对这一点有没有特殊的要求？”蔡哥问道。
“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规定，目前只有广东那边在证券股票方面发展得比较快，我们安原这边还比较滞后。牛王庙这个股票市场准确地说是黑市，民众倒卖的都是一些企业的内部股权证，并没有真正获得市场流通资格。正像老柳说的那样，谁会上市，什么时候上市，这些都还未定。我个人看法是，炒买炒卖这些内部股权证有相当大的风险。”被叫做老熊的熊哥沉吟了一下才道。
“小赵，你的看法呢？”刘兆国突然把话题抛给了赵国栋，这是有意把赵国栋的观点展现给自己几个也算是见多识广的战友们听听，看看他们对赵国栋的观点持什么态度。
赵国栋一下子就明白了刘兆国的意图，要想赢得这几个人的认同和看重，就得拿出点儿真正的东西来，好在对于牛王庙股票黑市问题他早已摸得很清楚。
“几位大哥都在这里，我本不该插言，不过既然刘哥点了我，我也就说说我的看法。就像刚才熊哥所说，牛王庙股市就是一个股票黑市，真正上市的股票也不会在这里炒卖，但是这些内部股权证却有着更大的风险价值。”
“哦？说来听听。”蔡哥目光一动。
“我的看法是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推进上市的步伐只会越来越快，不会放慢，更不会停留。邓公南巡之后国家经济改革速度正在提速，而股份制改造和股票市场的进一步发育是必经之路，不但是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就是私营企业日后也一样会在股票市场募集资金。”
赵国栋努力想让自己的话语富有逻辑性一些，他毕竟不是学经济金融的，只能壮着胆子按照书中看过的内容表述自己的意思。
“小赵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你看到没有，今年下半年国内经济已经出现一些不正常现象。准确地说是经济过热，物价涨速过快，对普通群众的生活会产生巨大的压力。而股票市场的开放无疑会加剧这种现象的恶化，难道国家会放任不管？”蔡哥目光明亮，语气平淡而又自信。
“这是事实，在国家物价局下放大部分重要物资定价权之后，物价上涨速度很快，而且经济也出现过热混乱的现象，这与各地的一些非法集资和盲目放贷有很大关系，但是这和股票市场的发展没有必然关联。不过随着国家经济形势的严峻，上面采取政策也是必然的，只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中间还会有一段时间，牛王庙股票黑市还会火爆一段时间，这些内部股价也会继续攀升。”
赵国栋肯定的语气让在座几人都陷入了沉思，刘兆国敢带这个人来，也就意味着这个人有可取之处，这番话说出来也足以证明他绝不仅仅是一个小警察那么简单，一个普通警察是绝不可能就眼下国家经济形势做出如此评价的。
话题很快就被岔开，一顿饭也算是吃得有滋有味，不过赵国栋也感觉得出来，几个人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
赵国栋一离开，柳道源就皱起眉头问道：“兆国，这个人真是警察？”
“怎么，不像？”刘兆国笑着反问。
“那倒不是，但他的表现还是让我有些吃惊，一个小警察对国家经济形势的分析如此准确，而且还能做出预测，我闻所未闻。”柳道源咂了咂嘴巴，“不管他的判断和预测是否正确，都很不简单。”
很不简单这个评价能够从安原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口中说出，本身就很不简单。
“嗯，老柳，我觉得此人说的还是有些靠谱。他说目前经济过热和非法集资、盲目贷款有很大关系，这一点我赞同。就我所知，华阳县各银行、信用社以及合金会放款尺度相当宽松，也就是说贷款人只要能够列出看起来合理的理由，就可以获得贷款，尤其是合金会，但是利息却相当高，而合金会的存款利息一样十分高，但即便是这样依然满足不了需要，以至于我现在担心他们放出去的款项，是不是都用在了生产上，能不能按时连本带息地收回贷款？”
蔡哥脸上的神色要比柳道源郑重许多。
“正阳，那你作为华阳县委书记既然感觉到这里边有问题，就没有想办法扼制一下？”老熊皱起眉头道。
“老熊，你说得轻松，华阳经济发展如此之快很大程度上就是靠金融部门的支持，尤其是乡镇企业的发展更是如此。我这个时候泼冷水，你觉得合适么？”蔡正阳苦笑道。
“于是你就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反正你马上就是市长助理了，日后真的有什么问题也不关你的事了？”熊正林斜睨了对方一眼反问道。
“老熊，你别这么说，我就是挂了市长助理这个职位也得兼着华阳县委书记，丢不掉的。”蔡正阳连连摇头。
“是丢不掉还是不想丢？”刘兆国笑着问道。
“谁不想丢？你以为那个位置真的坐着舒服？”蔡正阳叹了一口气，“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兆国，你现在是常务副局长，老谢估计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就等着进人大了，你很快就会感受到做当家人的苦处了。”
吃完饭后几个老战友又聊了好一阵，大伙儿都对刘兆国就任安都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表示祝贺，都希望他能更进一步，在谢其祥退到人大后就任安都市公安局局长一职。
刘兆国倒是很清楚这其中的关节，上任公安局局长这一职位有些困难。因为安都市的传统，大多数时候市公安局局长一职都是由市委政法委书记来兼任，而市委政法委书记则需要进市委常委，这一步跨度就比较大了。
“兆国，你也别想那么多，把眼下工作干好，至于老谢退了之后你能不能上那也是未定之数。老柳那边会帮你想想办法，要论级别和资格你也完全够格，也就是到地方的时间稍稍短了一些罢了。”蔡正阳道。
“正阳你可别先给我上套，能帮得上忙我肯定会帮。不过接任市公安局局长很有可能就要进市委常委，这我可不敢乱表态，恐怕还得让兆国自己去想想办法。”柳道源瞅了一眼刘兆国才慢吞吞地道。
“老柳你的意思是要兆国再去找一找杨书记？”熊正林问道。
“他是你的老同学，现在去拜访一下不为过吧？何况兆国这次工作安排也是杨书记亲自过问的，总不能装作不知晓吧？”柳道源显然也清楚刘兆国和省委副书记杨子明的关系，虽然刘兆国回来的工作主要是他在帮着安排，但若是没有杨子明亲自过问，安都市委那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出任命决定。 name="01003438357b696e7075743a3a627574746f6e7b7b7b363064383362353065337b7be782b9e587bbe6ada4e5a484efbc8ce5b086e8afa5e88a82e7b2bee98787e58685e5aeb9e68ea8e88d90e7bb99e682a8e79a84e5a5bde58f8b7b240000"value="点击此处，将该节精采内容推荐给您的好友"type="submit"tc_name="01003438357b696e7075743a3a627574746f6e7b7b7b363064383362353065337b7be782b9e587bbe6ada4e5a484efbc8ce5b086e8afa5e88a82e7b2bee98787e58685e5aeb9e68ea8e88d90e7bb99e682a8e79a84e5a5bde58f8b7b240000"data-js=""class="tc-normal-colorlighttc-bg-colortc-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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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国，快来！”
居中的男子和刘兆国年龄相仿，看起来似乎比刘兆国还要年轻一些，一身挺阔的白衬衣显得十分随意。坐在他旁边的是个瘦削男子，看样子也和刘兆国很熟，连连招手示意刘兆国过去挨着他坐，白衬衣男子旁边还有一个位置，座位上摆着一包烟，看样子人去洗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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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子有些诧异，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能入刘兆国的眼还得有些本事才行。这样一个派出所的年轻民警，就算是刘兆国看重他也用不着带到这种场合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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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卫生间了，马上就来。”被唤作蔡哥的人应道，“小赵坐吧，不用这么拘束，我们和兆国都是老战友了，只不过我们先回来，他在部队上多待了几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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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显得平静而不失礼貌，这让柳、蔡二人都暗自点头，这时一个矮胖男子从卫生间出来，刘兆国介绍给赵国栋认识，熊哥，安都市纪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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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牛王庙市场日益繁华，这些炒买炒卖的人各个腰缠万贯，若是真有人眼红，铤而走险，出一两件案子那可就是大事了。”刘兆国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赵国栋暗自佩服，就这么一眨眼刘哥就能义正词严地说出一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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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规定，目前只有广东那边在证券股票方面发展得比较快，我们安原这边还比较滞后。牛王庙这个股票市场准确地说是黑市，民众倒卖的都是一些企业的内部股权证，并没有真正获得市场流通资格。正像老柳说的那样，谁会上市，什么时候上市，这些都还未定。我个人看法是，炒买炒卖这些内部股权证有相当大的风险。”被叫做老熊的熊哥沉吟了一下才道。
“小赵，你的看法呢？”刘兆国突然把话题抛给了赵国栋，这是有意把赵国栋的观点展现给自己几个也算是见多识广的战友们听听，看看他们对赵国栋的观点持什么态度。
赵国栋一下子就明白了刘兆国的意图，要想赢得这几个人的认同和看重，就得拿出点儿真正的东西来，好在对于牛王庙股票黑市问题他早已摸得很清楚。
“几位大哥都在这里，我本不该插言，不过既然刘哥点了我，我也就说说我的看法。就像刚才熊哥所说，牛王庙股市就是一个股票黑市，真正上市的股票也不会在这里炒卖，但是这些内部股权证却有着更大的风险价值。”
“哦？说来听听。”蔡哥目光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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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努力想让自己的话语富有逻辑性一些，他毕竟不是学经济金融的，只能壮着胆子按照书中看过的内容表述自己的意思。
“小赵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你看到没有，今年下半年国内经济已经出现一些不正常现象。准确地说是经济过热，物价涨速过快，对普通群众的生活会产生巨大的压力。而股票市场的开放无疑会加剧这种现象的恶化，难道国家会放任不管？”蔡哥目光明亮，语气平淡而又自信。
“这是事实，在国家物价局下放大部分重要物资定价权之后，物价上涨速度很快，而且经济也出现过热混乱的现象，这与各地的一些非法集资和盲目放贷有很大关系，但是这和股票市场的发展没有必然关联。不过随着国家经济形势的严峻，上面采取政策也是必然的，只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中间还会有一段时间，牛王庙股票黑市还会火爆一段时间，这些内部股价也会继续攀升。”
赵国栋肯定的语气让在座几人都陷入了沉思，刘兆国敢带这个人来，也就意味着这个人有可取之处，这番话说出来也足以证明他绝不仅仅是一个小警察那么简单，一个普通警察是绝不可能就眼下国家经济形势做出如此评价的。
话题很快就被岔开，一顿饭也算是吃得有滋有味，不过赵国栋也感觉得出来，几个人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
赵国栋一离开，柳道源就皱起眉头问道：“兆国，这个人真是警察？”
“怎么，不像？”刘兆国笑着反问。
“那倒不是，但他的表现还是让我有些吃惊，一个小警察对国家经济形势的分析如此准确，而且还能做出预测，我闻所未闻。”柳道源咂了咂嘴巴，“不管他的判断和预测是否正确，都很不简单。”
很不简单这个评价能够从安原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口中说出，本身就很不简单。
“嗯，老柳，我觉得此人说的还是有些靠谱。他说目前经济过热和非法集资、盲目贷款有很大关系，这一点我赞同。就我所知，华阳县各银行、信用社以及合金会放款尺度相当宽松，也就是说贷款人只要能够列出看起来合理的理由，就可以获得贷款，尤其是合金会，但是利息却相当高，而合金会的存款利息一样十分高，但即便是这样依然满足不了需要，以至于我现在担心他们放出去的款项，是不是都用在了生产上，能不能按时连本带息地收回贷款？”
蔡哥脸上的神色要比柳道源郑重许多。
“正阳，那你作为华阳县委书记既然感觉到这里边有问题，就没有想办法扼制一下？”老熊皱起眉头道。
“老熊，你说得轻松，华阳经济发展如此之快很大程度上就是靠金融部门的支持，尤其是乡镇企业的发展更是如此。我这个时候泼冷水，你觉得合适么？”蔡正阳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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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熊，你别这么说，我就是挂了市长助理这个职位也得兼着华阳县委书记，丢不掉的。”蔡正阳连连摇头。
“是丢不掉还是不想丢？”刘兆国笑着问道。
“谁不想丢？你以为那个位置真的坐着舒服？”蔡正阳叹了一口气，“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兆国，你现在是常务副局长，老谢估计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就等着进人大了，你很快就会感受到做当家人的苦处了。”
吃完饭后几个老战友又聊了好一阵，大伙儿都对刘兆国就任安都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表示祝贺，都希望他能更进一步，在谢其祥退到人大后就任安都市公安局局长一职。
刘兆国倒是很清楚这其中的关节，上任公安局局长这一职位有些困难。因为安都市的传统，大多数时候市公安局局长一职都是由市委政法委书记来兼任，而市委政法委书记则需要进市委常委，这一步跨度就比较大了。
“兆国，你也别想那么多，把眼下工作干好，至于老谢退了之后你能不能上那也是未定之数。老柳那边会帮你想想办法，要论级别和资格你也完全够格，也就是到地方的时间稍稍短了一些罢了。”蔡正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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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柳你的意思是要兆国再去找一找杨书记？”熊正林问道。
“他是你的老同学，现在去拜访一下不为过吧？何况兆国这次工作安排也是杨书记亲自过问的，总不能装作不知晓吧？”柳道源显然也清楚刘兆国和省委副书记杨子明的关系，虽然刘兆国回来的工作主要是他在帮着安排，但若是没有杨子明亲自过问，安都市委那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出任命决定。 name="01003438357b696e7075743a3a627574746f6e7b7b7b363064383362353065337b7be782b9e587bbe6ada4e5a484efbc8ce5b086e8afa5e88a82e7b2bee98787e58685e5aeb9e68ea8e88d90e7bb99e682a8e79a84e5a5bde58f8b7b240000"value="点击此处，将该节精采内容推荐给您的好友"type="submit"tc_name="01003438357b696e7075743a3a627574746f6e7b7b7b363064383362353065337b7be782b9e587bbe6ada4e5a484efbc8ce5b086e8afa5e88a82e7b2bee98787e58685e5aeb9e68ea8e88d90e7bb99e682a8e79a84e5a5bde58f8b7b240000"data-js=""class="tc-normal-colorlighttc-bg-colortc-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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