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最后一个愿望
我略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
银色的穹顶和地面，以及无数悬浮在空中，晶莹剔透、七彩斑斓的记忆水晶。
这里是我心灵深处的记忆宫殿，也是灵魂的殿堂。
天命者天赋·心灵革新的作用下，我再度回到了这里。
我漫步在这座空旷的殿堂里，最终来到一块缓缓无序旋转的烟色多面体水晶的跟前。尼赫扎尔格的囊肿身躯和四只血红的眼睛，随着多面体水晶的转动，在各个棱面上若隐若现。
是的，就是它。
所有灵吸怪都渴望学习到的知识，尼赫扎尔格无以伦比的天赋心灵异能，夺脑传送。
我抬起细瘦的手，笔直插入自己的心窝。在撕裂般的剧痛中，拔出了一条流光溢彩的火红色水晶石。那是我做为灵吸怪专家掠夺自火巨灵的许愿术能力。
火巨灵的这种能力很有趣，它们每天可以满足非巨灵生物三个愿望，却无法利用许愿术为自己做任何事。
好在我并非巨灵。
我面对火红色水晶石许下了今天最后一次愿望：
我，烙兹“痉挛剧痛”，就此许愿，鄙怪将通晓取得《度亡经》的方法。整个过程必定毫无差错，完美成功。
许愿完毕，那种灵魂的虚弱感又出现了。
我看见火红色水晶石变得黯淡无光，这代表着今天我已经无法再使用这能力了。当即细长的手指轻轻用力，将代表许愿术的火红色水晶捏得粉碎。红色的水晶碎片化为无数的火花，从我的记忆之宫中消散。
心灵革新或许不是心灵异能中最强大的，但确实是最特别的一个。显现它，就可以通过改变生物的灵魂结构，来重组显能者所指定生物的每一个等级所掌握的知识和能力。
我向代表夺脑传送的烟色多面体水晶伸出了手。
突然，烟色水晶的各个棱面的尼赫扎尔格转动了角度，无数只血红的眼睛一齐盯住了我。
所以这才是你的真正计划……
尼赫扎尔格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记忆宫殿里，在脱离了寇涛鱼人那蹩脚的发声器官之后，它的声音恢复了一开始的轻柔。
伪装向我效忠，实则阴谋夺取我的能力……
是的。我回答它。
我惊诧于传奇生物的顽固意念。即便已经被我设计杀死并榨取了大脑，但是尼赫扎尔格的意识仍然没有彻底消散，反而随着榨取大脑进入了我的心灵宫殿。
尼赫扎尔格纵然在咬牙切齿仍然没有改变它的腔调：卑鄙的夺心魔，如果我一早知道你是个夺心魔专家……
你仍然不会提防的。我回答它。毕竟你是不可摧毁的传奇高等生物，尼赫扎尔格，而我只是一个，和你们存在巨大种族智力差异的低等生物。
一声叹息。
说的对。尼赫扎尔格说。但是别得意，你的计划还有一个巨大的破绽。
愿闻其详，伟大的存在。
我认出了你的心灵把戏，六级心灵异能·心灵交换。
尼赫扎尔格轻柔地说。
夺心魔，你没你自己想象的高明。你的心灵交换，不过是“真·心灵交换”的不完整的低劣版本。三仙归洞的把戏玩的不错，但是最终，你操纵的三个身体，只要其中一个死去，当心灵交换持续的时间结束，寇涛鱼人，你，我，就都将死去——你以为你凭借一点点小聪明，就能战胜游戏规则？别做梦了。
我认真地回答尼赫扎尔格：我认为你说的对。
我伸出的手轻轻握住了烟色的多面体水晶。
尼赫扎尔格目眦尽裂，在我的灵魂殿堂里发出巨大的咆哮，但仍然不免从多面体水晶上逐渐淡化消失。
毕竟这是我的地盘。
当烟色多面体水晶被我贴在胸膛上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超乎想象的力量在我体内膨胀、成型。
那是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
我昂起了头，仰望无边无际的银穹，四条触须颤抖着，无意识地在我的肩膀和胸前抽搐爬行。
在我周围，灵魂殿堂开始剧烈抖动，无数水晶组成的墙体分崩离析，而新的烟色水晶尖塔拔地而起。
当我的意识从记忆之宫中回到现实，发现触须已经从寇涛鱼人的蛤蟆脑袋上抽了回来。
积累在脑海中的心灵力量沉甸甸地，令我头痛欲裂。
承载着尼赫扎尔格意识的读者二号已经变成了一具软绵绵的尸体，无声无息地躺在我身前。
我抬起触须，凝视着触须尖端闪烁着暗黑色和银色的灵能电弧，
伏击尼赫扎尔格的成果是巨大的。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不仅弥补了连续施展许愿术损失的灵魂碎片，而且灵魂宫殿几乎扩大了三分之一。
但是找到《度亡经》的最后一次许愿似乎失败了，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我看不出有任何关于《度亡经》的线索。
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
许愿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万能，这个法术受限于许愿者言辞的逻辑，失败的可能性很大。这也是我为什么用许愿术换取了夺脑传送能力，没有保留它继续寻找弑神者的原因：保不齐许愿之后，因为一点语言逻辑的歧义，我直接传送到弑神者或其他什么大能的面前，粉身碎骨。
只要没有造成负面影响，就是施展许愿术的好结果了。
突然之间，我心有感应，抬头向小礼堂门口望去，看见那只被我甩到地下石室里的无眼猎犬远远出现在那里，正探头探脑地向我张望。
真不知道这只畜生是怎么找回来的。
下一秒，无眼猎犬歪倒在地。
我低下头，看着一枚狭长的非类人生物的脑组织，凭空出现在我身前寇涛鱼人的尸体上。它冒着热气，裹在绿色的体液里，随着滋滋的声响，迅速在尸体上腐蚀了一个大窟窿，沉入了寇涛鱼人的体腔里。
我拾起寇涛鱼人尸体身边的《雅各拉克斯》，在神器之书做了个意念标示，然后把它装进次元袋。
我抬头看向尼赫扎尔格。
读者二号的意识正在庞大的虚体生物身体里呆呆地望着我，眼神如同它还在寇涛鱼人身体里的时候一样弱智。
此刻距离心灵交换的持续时间结束还有1分钟，也就是我生命倒计时的最后一分钟。
寇涛鱼人尸体里的滋滋声和冒出的青烟一直没有结束，似乎无眼猎犬的大脑径直腐蚀到尸体下面的石板去了。
你对心灵交换的判断是对的，尼赫扎尔格。
我默默地想。
小礼堂开始飞快地变得明亮了，我安静地等待着，注视着时光循环的白光笼罩在自己身上。
要不了五秒钟，我将回归六小时前，进入新的时间循环。
我并不需要战胜游戏规则，我只要顺从这个岛屿的游戏规则就够了。
就在白光即将充斥整个视野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次元袋里传来一种奇异的悸动。
无缘无故的，我“看见”了。
我看见，吉拉文水晶球正在次元袋里一闪一闪地亮着水波似的蓝光。
透过蓝光的波动看去，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我看见了《度亡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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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穹顶和地面，以及无数悬浮在空中，晶莹剔透、七彩斑斓的记忆水晶。
这里是我心灵深处的记忆宫殿，也是灵魂的殿堂。
天命者天赋·心灵革新的作用下，我再度回到了这里。
我漫步在这座空旷的殿堂里，最终来到一块缓缓无序旋转的烟色多面体水晶的跟前。尼赫扎尔格的囊肿身躯和四只血红的眼睛，随着多面体水晶的转动，在各个棱面上若隐若现。
是的，就是它。
所有灵吸怪都渴望学习到的知识，尼赫扎尔格无以伦比的天赋心灵异能，夺脑传送。
我抬起细瘦的手，笔直插入自己的心窝。在撕裂般的剧痛中，拔出了一条流光溢彩的火红色水晶石。那是我做为灵吸怪专家掠夺自火巨灵的许愿术能力。
火巨灵的这种能力很有趣，它们每天可以满足非巨灵生物三个愿望，却无法利用许愿术为自己做任何事。
好在我并非巨灵。
我面对火红色水晶石许下了今天最后一次愿望：
我，烙兹“痉挛剧痛”，就此许愿，鄙怪将通晓取得《度亡经》的方法。整个过程必定毫无差错，完美成功。
许愿完毕，那种灵魂的虚弱感又出现了。
我看见火红色水晶石变得黯淡无光，这代表着今天我已经无法再使用这能力了。当即细长的手指轻轻用力，将代表许愿术的火红色水晶捏得粉碎。红色的水晶碎片化为无数的火花，从我的记忆之宫中消散。
心灵革新或许不是心灵异能中最强大的，但确实是最特别的一个。显现它，就可以通过改变生物的灵魂结构，来重组显能者所指定生物的每一个等级所掌握的知识和能力。
我向代表夺脑传送的烟色多面体水晶伸出了手。
突然，烟色水晶的各个棱面的尼赫扎尔格转动了角度，无数只血红的眼睛一齐盯住了我。
所以这才是你的真正计划……
尼赫扎尔格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记忆宫殿里，在脱离了寇涛鱼人那蹩脚的发声器官之后，它的声音恢复了一开始的轻柔。
伪装向我效忠，实则阴谋夺取我的能力……
是的。我回答它。
我惊诧于传奇生物的顽固意念。即便已经被我设计杀死并榨取了大脑，但是尼赫扎尔格的意识仍然没有彻底消散，反而随着榨取大脑进入了我的心灵宫殿。
尼赫扎尔格纵然在咬牙切齿仍然没有改变它的腔调：卑鄙的夺心魔，如果我一早知道你是个夺心魔专家……
你仍然不会提防的。我回答它。毕竟你是不可摧毁的传奇高等生物，尼赫扎尔格，而我只是一个，和你们存在巨大种族智力差异的低等生物。
一声叹息。
说的对。尼赫扎尔格说。但是别得意，你的计划还有一个巨大的破绽。
愿闻其详，伟大的存在。
我认出了你的心灵把戏，六级心灵异能·心灵交换。
尼赫扎尔格轻柔地说。
夺心魔，你没你自己想象的高明。你的心灵交换，不过是“真·心灵交换”的不完整的低劣版本。三仙归洞的把戏玩的不错，但是最终，你操纵的三个身体，只要其中一个死去，当心灵交换持续的时间结束，寇涛鱼人，你，我，就都将死去——你以为你凭借一点点小聪明，就能战胜游戏规则？别做梦了。
我认真地回答尼赫扎尔格：我认为你说的对。
我伸出的手轻轻握住了烟色的多面体水晶。
尼赫扎尔格目眦尽裂，在我的灵魂殿堂里发出巨大的咆哮，但仍然不免从多面体水晶上逐渐淡化消失。
毕竟这是我的地盘。
当烟色多面体水晶被我贴在胸膛上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超乎想象的力量在我体内膨胀、成型。
那是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
我昂起了头，仰望无边无际的银穹，四条触须颤抖着，无意识地在我的肩膀和胸前抽搐爬行。
在我周围，灵魂殿堂开始剧烈抖动，无数水晶组成的墙体分崩离析，而新的烟色水晶尖塔拔地而起。
当我的意识从记忆之宫中回到现实，发现触须已经从寇涛鱼人的蛤蟆脑袋上抽了回来。
积累在脑海中的心灵力量沉甸甸地，令我头痛欲裂。
承载着尼赫扎尔格意识的读者二号已经变成了一具软绵绵的尸体，无声无息地躺在我身前。
我抬起触须，凝视着触须尖端闪烁着暗黑色和银色的灵能电弧，
伏击尼赫扎尔格的成果是巨大的。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不仅弥补了连续施展许愿术损失的灵魂碎片，而且灵魂宫殿几乎扩大了三分之一。
但是找到《度亡经》的最后一次许愿似乎失败了，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我看不出有任何关于《度亡经》的线索。
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
许愿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万能，这个法术受限于许愿者言辞的逻辑，失败的可能性很大。这也是我为什么用许愿术换取了夺脑传送能力，没有保留它继续寻找弑神者的原因：保不齐许愿之后，因为一点语言逻辑的歧义，我直接传送到弑神者或其他什么大能的面前，粉身碎骨。
只要没有造成负面影响，就是施展许愿术的好结果了。
突然之间，我心有感应，抬头向小礼堂门口望去，看见那只被我甩到地下石室里的无眼猎犬远远出现在那里，正探头探脑地向我张望。
真不知道这只畜生是怎么找回来的。
下一秒，无眼猎犬歪倒在地。
我低下头，看着一枚狭长的非类人生物的脑组织，凭空出现在我身前寇涛鱼人的尸体上。它冒着热气，裹在绿色的体液里，随着滋滋的声响，迅速在尸体上腐蚀了一个大窟窿，沉入了寇涛鱼人的体腔里。
我拾起寇涛鱼人尸体身边的《雅各拉克斯》，在神器之书做了个意念标示，然后把它装进次元袋。
我抬头看向尼赫扎尔格。
读者二号的意识正在庞大的虚体生物身体里呆呆地望着我，眼神如同它还在寇涛鱼人身体里的时候一样弱智。
此刻距离心灵交换的持续时间结束还有1分钟，也就是我生命倒计时的最后一分钟。
寇涛鱼人尸体里的滋滋声和冒出的青烟一直没有结束，似乎无眼猎犬的大脑径直腐蚀到尸体下面的石板去了。
你对心灵交换的判断是对的，尼赫扎尔格。
我默默地想。
小礼堂开始飞快地变得明亮了，我安静地等待着，注视着时光循环的白光笼罩在自己身上。
要不了五秒钟，我将回归六小时前，进入新的时间循环。
我并不需要战胜游戏规则，我只要顺从这个岛屿的游戏规则就够了。
就在白光即将充斥整个视野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次元袋里传来一种奇异的悸动。
无缘无故的，我“看见”了。
我看见，吉拉文水晶球正在次元袋里一闪一闪地亮着水波似的蓝光。
透过蓝光的波动看去，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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