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鹑之奔奔_庶女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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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鹑之奔奔

  顾氏一脸慈爱,笑着对孟s道:“听听两个丫头这话说的,真真还是个孩子。”

  孟s本有些不快,听了妻子的话却想到蔚然年纪尚稚,情有可原,不由缓和下来,点头道:“都是些孩子话。”

  顾氏爱怜的抚慰怀中的蔚然,叹道:“刚生下来时跟个小猫似的,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再过几年就该出阁了,唉,想想还真是舍不得。”

  蔚然羞红了脸,嗔怪道:“娘说些什么?这是女孩儿家该听的话吗?”

  孟正宽在旁笑道:“小妹也是,自己娘们儿,有什么不能说的?正经的,娘又没说错。”

  悠然笑咪咪的道:“是啊,蔚姐姐,自己家里人有什么,至亲之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悠然偎依在孟s怀中,觉得十分安适。说来好笑,悠然刚穿来时因是成年人的灵魂,很不习惯被大人搂搂抱抱,无奈黄馨缠人功夫一流,悠然实在逃不脱黄馨的魔掌;既使侥幸能逃开黄馨,下一刻可能又落入孟赉怀中,久而久之,悠然也就认命了,就做个听话的乖小孩吧,反正逃也逃不脱。

  只是时间久了,悠然的举止越来越像小孩,也越来越陶醉于做小孩,成年人做错事是要负责任的,小孩子做错事只要含上两眼泪,做出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什么样的错也盖过去了,还是做小孩子占便宜呀。

  所以,顾氏说她和蔚然孩子气,悠然一点儿也不反感,只是顾氏马上提到“长大”“出阁”,悠然心中警觉起来,听孟s话中的意思,倒是非常磊落的表明,来之前本打算留在京中,如今看看形势难以升迁,就打算回山县了。顾氏呢,她会否和孟s一样,这般容易便回去?她方才提及蔚然,她在替蔚然打算些什么?

  顾氏怀抱蔚然,悠悠道:“看看你悦然姐姐,自幼受父母兄长宠爱,长大后许了长兴侯世子,过门就是世子夫人,将来更会是一品侯夫人,我的儿,你的终身,却还不知要着落在哪里。还有五侄女,人才这般好,将来不知哪家有福气的得了去呢。”

  孟s温和的对妻子说道:“两个丫头还小呢,跟孩子们说这些做什么。”

  顾氏脸上有些愧意,“看我,到底上了年纪了,就爱胡说。唉,我不过是看到悦姐儿这般风光,想到咱家蔚儿罢了。都是孟家女儿,咱家蔚儿可是和悦姐儿比不了,怪对不起孩子的。悦姐儿那嫁妆单子,都把我看傻了,咱们就是倾家荡产,连悦姐儿一分半分的嫁妆也凑不出来。”

  孟s听了顾氏的话,心中酸楚,强笑道:“悦姐儿嫁的好,嫁妆自然要丰厚些。”

  顾氏眼圈一红,“都是孟家女儿,蔚儿和悦姐儿,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孟s疼爱幼女,闻言很是不受用,悠然分明觉得孟s身子绷紧,显然顾氏的话令他心有触动。其实悠然倒挺理解孟s的,他和孟赉是同胞兄弟,长大后的际遇却是天差地远,以至于儿女的待遇悬殊甚巨。孟s看到弟弟的女儿富贵显要,自己的女儿却还前途未卜,两相比较,难免生出不平之心,顾氏看来对孟s了解颇深,知道如何引导他。

  只是,悠然不明白顾氏为什么当着自己面说些,她暗地里劝说孟s不是更好?何必当着二房人的面鸣这些不平?

  又或许,自己想要试探大房的底细,而顾氏也想要试探二房的底细?悠然想到这种可能性,只是,自己在二房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呀。

  悠然一脸不解的表情,道:“是啊,大姐姐是孟家女儿,蔚姐姐也是孟家女儿,为什么两人会一个天下,一个地下?她们两个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没有啊,大伯伯和父亲是亲兄弟呢。”悠然做出苦苦思索的性子,“若说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大姐姐有个做侯爷的舅舅吧?听说钟侯爷给大姐姐添妆添的是庄子和铺子,真是大手笔。”

  顾氏引导孟s这老实人的,无非就是说:你看你和孟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凭什么孟赉的闺女际遇好,你的闺女际遇不好,让孟s生出不平之心;不平则鸣,孟s总要为自己闺女争取些利益出来。孟s如果开口要求些什么,孟赉这做弟弟的便不好回绝。

  悠然不好去指出孟赉和孟s的不同,一个是探花出身的从三品大员,一个是举人出身的从七品县令,相差很远的好不好?悠然只指出一点:悦然的舅舅是吉安侯,位高权重;悦然的舅舅疼爱外甥女,添妆丰厚。

  孟蔚然要和孟悦然比,好啊,你也有舅舅,你舅舅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嫁妆找你舅舅要去。

  孟s许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听了顾氏的话他紧绷起来,听了悠然的话却好像又放松了,是觉着悠然的话有理?

  其实顾氏的态度不是决定性的,这是个男权社会,男人是一家之主,他的意见才是最终意见。只是孟s老实,顾氏有心计,顾氏驾驭孟s,怕是早已驾轻就熟了。

  悠然真想叹气,孟赉是个有才气有分寸的人,怎么他的同胞兄长却是这样?悠然想起前生不知听哪个不着调的同事说起过,生老大的时候父母没经验,所以老大通常没有后来的孩子聪明,难不成这胡说八道还真是有些道理?

  顾氏感慨道:“有个好娘家,真是大不相同。有吉安侯府这样的娘家,二弟妹真是个有福气的。”低头看着蔚然,垂下泪来,“我的儿,可怜你没个有能为的娘家,怕我儿将来要吃苦了。”

  孟s神色暗然,孟正宽却说道“:娘说哪里话,现放着父亲是朝廷命官,哪会让小妹吃苦?莫说父亲不许,即便是我这做兄长的,也要奋发图强,谋个出身,将来总要护着娘和小妹才好。”

  顾氏眼中含泪,边哭边笑道:“那敢情好,娘就等着宽哥儿将来孝顺娘,照顾蔚儿了。只是我儿,你要谋个出身,又谈何容易,在山县那偏远地方,连个好先生都请不着,耽误我儿了。”

  蔚然皱眉道:“不是说孙先生极好?名满天下?请孙先生教不就行了。”

  顾氏忙道:“我的儿,你哪里知道,孙先生收学生出名的挑剔,他同时只教一两个学生,现已收了三个,再不能多了。”眼睛却望着悠然。

  孟s也望着怀中的悠然,他比孟赉只大两三岁,却像比孟赉老了十岁都不止,不知怎的,孟s的目光让悠然心中有些酸楚,也许,这是血缘的力量?悠然不忍让孟s这老实人失望,笑咪咪道:“我回去跟父亲说,让父亲设法便是。”

  这真是顺水人情,就算悠然不说,孟赉也必是在筹划此事,悠然估计着,孟赉要么设法把孟正宽送到国子监,要么设法求孙先生收下孟正宽。这两件事无论哪件都很不容易,孟赉想必是没有把握,还没有跟孟s夫妇提及。

  悠然对孟赉知之甚深,孟赉其实是很舍不得的孟s回山县的,如果能让大房一家人留下,孟赉肯定乐意,只是孟s政绩实在拿不出手,孟赉想不出办法而已。子侄子侄,古人对侄子是极其重视的,孟赉不会眼看自己的侄子缺乏明师指导以致举业难成,他定会有多少力使多少力,务必要让孟正宽有前程。

  孟s欢喜中带着些惭愧,顾氏和孟正宽全是喜出望外,孟正宽红着脸道:“有劳妹妹了。”悠然跟孟正宽客气着,留意到顾氏眼中有多少满意,心中一动,莫非刚才她当着自己的面荤素不忌的说话,是因为知道自己和孟赉无话不说,想让自己把这些话带给孟赉?

  悠然越想越觉得有理,孟s这个人老实忠厚,若让他去寻自己弟弟提些过分要求,孟s定是张不开口,想必顾氏先是想通过孟老太太均贫富,后是想通过孟s均贫富,都不顺利,就把主意打到自己这送上门的小女孩身上了。

  毕竟她做大嫂的,不好跟小叔子开口。

  悠然想明白这一点,对顾氏更加鄙夷,从孟s怀中挣脱出来,笑吟吟跟孟s、顾氏告辞,“大伯伯,大伯母,不如我先去探探孙先生的口风去。”孟s抚着悠然的头,歉意道:“倒要让小五替伯伯操心。”悠然看着这张和孟赉颇为相似的面庞,笑道:“伯伯说哪里话,这是侄女应当应份的。”

  顾氏和正宽也说了些好听的话,悠然一概笑纳,跟孟s和顾氏行了礼出门,背后尚传来蔚然不耐烦的声音,“做什么跟她这么客气?是要二叔帮忙又不是要她帮忙,她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依稀听到顾氏喝止,孟s怒骂,孟正宽劝解,悠然摇头笑笑,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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