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_联姻吗,我超甜 [参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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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舒念临睡前,只觉得自己大概率是会感个冒,随便喝了包预防的冲剂。只是没想才睡到半夜,就有点没那么简单了。

  脑袋沉得比被编编扛着大刀催稿的时候还晕乎,又想睡,嗓子又干得睡不踏实。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桑柠还窝在沙发上,拧了盏小灯,剧本凑着灯罩子那儿看得入神。

  “柠柠。”舒念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卡得像磨砂橡皮搓过似的。

  “嗯?”桑柠回神看她,一听她的声音就觉得不太对劲。

  搁了剧本跑到床边,伸手一探舒念的额头,就知道问题大发了。

  抽了床头柜的抽屉,拿了体温计塞她嘴里。几分钟后,37度9。

  还不算很严重,桑柠说:“你等等啊,我下去拿点药。”

  “嗯,”舒念小猫似的嗯了一声,软乎乎地念了一句,“好难受呀。”

  桑柠心疼地不行,刚一起身,看着手里的水银温度计……

  “念念,”桑柠咳了两声,睁大眼睛说,“你这温度还挺高的,最好还是去一下医院。”

  “……?”舒念窝在被子里随她折腾,也没看到底几度,于是问她,“几度呀?”

  桑柠狠狠心,“39度5,去吧,可别烧傻了。”

  舒念:“……”这个39度5,好像没有想象中威力那么大么。

  “我给纪放打个电话。”桑柠又说,“你先喝点热水。”

  舒念烧得的确有一点小糊涂,也没明白桑柠为什么要给纪放打电话,迷迷瞪瞪地“哦”了一声,被桑柠扶起来靠着床头靠垫,又塞了一保温杯热水给她。

  然后就看着桑柠拿了她的手机,转身,打起了电话。

  舒念手机密码,就是桑柠生日。桑柠拿起来找通讯录播号码的时候,顺便逆着水银,悄咪咪小幅度地甩了甩手里的温度计。然后在等接通的空档,转着温度计观察了一下刻度。直甩到那个快要烧傻的温度,才停手。

  她刚问完那句“来不来”,就听见电话那头接电话人走动的声音,边走还边问:“御澜花园吗?我马上就来。”

  桑柠挂了电话,看了眼手里的“39度5”。啧,白甩了,人家问都没问。

  舒念:“……”等一下,她好像,走得动啊……

  纪放刚喝了一罐子冰啤酒,挂了桑柠电话,就给他的万用生活助理顾杨打了个电话。

  “顾杨,”对面很快接通,纪放说,“你现在去御澜花园,到了在那儿等我。”

  顾杨虽然被吵醒,却没有半点被吵醒的不耐。这种钱多活少离家近的工作,他不干,多少人排着队呢好不好!

  “纪少爷,”顾杨问,“要我先来半岛接你吗?”

  “不用了,”纪放边走边说,“我门口叫个车就行。”

  顾杨知道御澜花园是舒念住的地方,后来也知道,纪放让他去T大给送吃的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舒念。至于为什么莫名其妙从“苏小姐”变成了“舒小姐”,现在还成了纪家小夫人,他就不太清楚了。

  平时纪放在外面喝了酒,或者有什么别的事情才会叫他去开车。本想着半岛离御澜花园不远,顺带去接一下的事,他就顺口问了出来。结果纪放却说自己叫车。顾杨听着这两个字,有一瞬间觉得放在纪放身上还挺不搭的。

  听着纪放语气里挺着急的意思,顾杨也没再多问,赶紧起来开车。

  纪放到的时候,桑柠下楼给他开门,领着他上二楼舒念的卧室。

  边走还边说:“念念生了病吧,还就喜欢逞强。明明烧得都没力气了,39度5,还硬是要自己走,说是要自己去医院。”

  纪放被她说得,心里更不落忍了。

  “所以待会儿,”桑柠余光观察着纪放的表情,然后一本正经,“你要坚持自己,懂吗?”

  “……?”纪放其实也不是很懂,“明白了。”

  然后纪放第一回进小姑娘的房间,看见的就是舒念被桑柠裹成个小绒球,没头没脑撑着床沿儿边坐着的样子。

  小姑娘绑着两个松松垮垮的马尾,垂在耳朵边,碎发贴在脸颊上,看着就像是在床上挣扎了许久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再配上她生了病,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你们又为什么会在我面前”的困惑眼神,看着跟个小学生似的。纪放信了。桑柠没骗他。你看这小孩儿,都成什么样了。瞧着都烧傻了啊。

  舒念刚刚看着桑柠打完电话,就开始动手收拾自己。

  “你刚刚,为什么要叫纪放来?”舒念挺纳闷地问她,“我真走得动。”

  “你现在就是燃烧着余温,”桑柠说,“待会儿你余温退了,肯定就走不动了。信我,我有数。”

  舒念:“?”怎么听着她快不行了的样子。

  由着桑柠替自己套上了软乎乎的毛绒外套,居然又开始替她梳起了头发。梳完还绑了两个小辫子。小辫子也就算了,还特意挑出了几缕碎发,要飘不荡地垂着。舒念也不是很懂。

  一脑袋问号地看着桑柠,得到的是桑柠理直气壮的回答:“新时代的美少女,下楼倒个垃圾也得踩着八公分的细高跟撸个全套装,何况是去医院这种公共场合?”

  舒念:“……”行叭。

  捯饬完没一会儿,就听见了楼下的门铃声。桑柠让她坐着别动,她下去开门。

  虽说是真的走得动,但的确浑身酸痛得不太想动弹,舒念点点头,由着她去了。

  听见卧室门口的动静,舒念抬头,见了来人,下意识客气地说了一句,“你来啦。”

  结果听在纪放耳朵里,直接变了个味儿。

  听听,小姑娘都惦记他惦记成什么样了。

  纪放走过去,到了舒念跟前,屈膝矮身,抬睫看着她水汽迷蒙的眼睛,抬手,指尖替她把咬进嘴角的头发丝勾出来,然后软声说:“嗯,我来了。”

  舒念:“……?”

  发着烧本来就热,纪放指腹还在她嘴角边蹭了蹭,舒念眨眨眼,一时间有点懵。懵得有点分不清是燃烧的温度还是别的什么余温。

  纪放看她怔愣发呆,虽说心疼地想安慰两句,可也不敢耽误。虽然真烧成了个小傻子,跟现在这样似的,瞧着也怪可爱的。

  “忍一会儿,”纪放边说边起身,抄着她膝窝去抱她,边温声安慰说,“待会儿去了医院就好了。”

  “……”舒念几欲挣扎,奈何平时力气就抵不上他一个指甲盖儿,更何况是现在。于是只好说,“我真没那么严重,我走得动的。要不,你帮柠柠开下车就行?”

  舒念说完,眼神就往桑柠那儿瞟。结果,这么多年的老队友,第一次接收信号失败。脑袋上小天线和装了屏蔽装置似的,压根没有接收到讯息,眼神都不和她对一个。

  舒念:“……”

  “听话,”纪放无奈,“别逞强。”

  瞧瞧,桑柠果然没说错。还是她朋友了解她。

  “……”舒念心里猛点省略号,眼看着就要被抱出卧室门口,顾不得耳朵尖尖烧着的那点温度,退而求其次,“帽、帽子。”

  纪放抱着人侧身去找,桑柠适时出现,小帽子往她脑袋上一压。

  舒念:“……”

  可以可以,这位纪家大少爷,比她想得入戏还深。看着纪放抱人下去的背影,桑柠心说。

  给纪少爷鼓掌!

  三个人下楼,顾杨已经开着车在楼下等着了。见他们下来,先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纪放抱着舒念顺势坐进去。而桑柠,自动自觉,没等顾杨替她拉开车门,就自己上了副驾驶。

  舒念觉得自己可能真39度5了,为什么总觉得桑柠今晚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烧糊涂的错觉。

  “去清和。”纪放说。

  “好的纪少爷。”顾杨回他。

  任小少爷家的私立医院,估计是刚在路上就打过招呼了。顾杨边想,边发动引擎开了出去。

  舒念上了车,就一直窝着没说话。桑柠也一句话都不说,整个车里气氛就有点怪怪的。再加上桑柠刚刚一个劲儿地让她多喝热水,嗓子舒服了不少,这会儿窝在人肉卡座里,她居然,有点点困了。

  车子开得稳,又有种在摇篮里晃着的错觉,舒念没出息地,昏昏欲睡。

  这样子看在纪放眼里,那就是舒念高烧迷糊了的佐证啊。可心疼坏了。

  “开快一点。”纪放说。

  “好的纪少爷。”顾杨闻言,加了把油门。

  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一看这架势,着实吓了一跳。

  这人是都,烧晕了??

  “念念,”纪放抱着人坐下,拍拍怀里小姑娘的脸,顿时紧张,“没事吧?”

  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才看清已经到了,舒念尴尬地咳了两声,“没、没事,我睡着了。”

  纪放:“……”哦,那就好。

  “那你放我下来吧。”舒念低着脑袋超小声地说。

  “就这么着吧,”纪放说得极其自然,“待会儿抱来抱去方便一点。”

  舒念:“……?”

  桑柠:小伙子有前途。

  医生:说好的商业联姻呢?

  收了那点八卦的心思,晚班的急诊医生赶紧替舒念量体温。

  只是水银温度计一看,医生就懵逼了,刚院领导和他打电话的时候,明明说得很严重来着,“这个……”

  纪放陡然紧张,“怎么了?”真要成小傻子了?

  “37度7,”医生实事求是,“低烧而已。最好不要挂水。”

  桑柠一阵心虚,这还怎么又低了两分呢。

  “?”纪放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那根玻璃管子,“没量错吧?”

  “纪少爷,不会有错的,”医生笑说,“你放心吧。”

  纪放眨眨眼,偏头看桑柠。

  桑柠一看戏梗子抛到了她这里,努力睁大了自己本来就挺大的眼睛,试图让说出口的瞎话更为逼真,“我亲手给她量的体温,怎么可能会错呢?家里的水银温度计可以作证!”

  见医生也一脑袋问号,桑柠又说:“肯定是有反复,或者是……对,在路上吹了冷风,体表温度下降了。”

  纪放觉得很有道理,虽然一路都在车里,转头问医生,“要不再做点别的检查?留下来观察一下。”

  “那带她验个小血吧。”医生说。

  纪放认为很有必要。于是,又拿上了验小血的单子。

  桑柠一看,着实觉得自己像个狠心的老母亲。心里默念:崽,让你受苦了。

  纪放刚把人抱起来,舒念就挺郁闷地小声问:“你能放我下来自己走吗?”

  你瞧瞧,又逞上强了。纪放自认为努力安抚,“别任性。”

  “……?”舒念佛了。

  抱着小姑娘坐下,刚想劝她两句诸如“别怕,不看就不疼了”之类的屁话,舒念就把手自动自觉伸给了护士姐姐。

  纪放:“……”

  “怕就别看。”纪放看着那根粗犷的采血针,担心道。“没事。”舒念淡定道。

  感觉自己有点多余的纪放:“……”

  “小妹妹别怕啊。”夜班的护士长,比舒念大了一轮多,边用棉球给她消毒,边和她说话分散注意力,然后吧唧一针,给她扎进了指腹里。

  桑柠从小就最怕这玩意儿,细针扎着都比这个舒服。这会儿站在一边挤眼睛,一脸没眼看的样子。

  既然要留下来“观察”,几个人就干脆先去了病房。

  这会儿纪放要把人放到小床上,舒念倒是不干了。

  “等等。”勾住纪放的脖子不撒手,舒念说。

  “?”纪放眉眼微挑,有点意外。

  “让我坐在床边就行了。”舒念说。

  纪放挺纳闷,心说这又是小姑娘什么特殊爱好?于是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场外嘉宾。

  桑柠正等着呢,嘴型带气音地小声说:“念念不喜欢医院的东西。”

  舒念:“……”房里就这么几个人,难道说这么小声,她就听不见了吗?

  桑柠今天绝对有问题。

  纪放了然了。小姑娘虽然吃得不怎么样,对别的还挺挑剔。于是对顾杨说:“顾杨,回半岛拿套家里的来医院吧。顺便买点吃的。”

  顾杨一走,舒念就说要坐下。纪放这会儿,似乎没了任何理由抱着人不放了。只好轻咳了两声,压着绝不承认是舍不得撒手的情绪把人放下来。

  没一会儿,医生拿着采血单子进来,没有炎症感染,也没其他问题。建议还是吃点药就行。

  纪放还是不放心,又让他给舒念量了遍体温,仍旧是顽强的37度7,这才稍稍安心。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留下来观察一晚。

  顾杨抱了晒出太阳味的一床四件套重新回来,老妈子似的铺好,还得了纪放极其客气的一声谢谢。简直受宠若惊。

  等纪放让顾杨回去休息,病房里只剩了三个人,舒念靠着靠枕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刚想开口让还站在床边的纪放回去休息,坐在她床边的桑柠手机就响了。舒念分心,收了话头。

  “张导,”桑柠接通电话说,“这么晚您还没休息呢?”

  “哦对,我也没,正好和朋友在外面。”

  “什么?有个角色女三档期转不开?”

  “没问题没问题,我现在就过来。”

  桑柠开开心心收了电话,看着舒念说:“念念,就那个特有名的张导你知道吗?他这次在江城有部电影,原来订的女三没有档期,现在临时救急,有场夜戏叫我过去帮个忙。”

  “这么晚?”舒念有点懵,也没想出来是哪个有名的张导。

  “你不懂,”桑柠说,“棚子里都是连夜拍的。那我现在就过去。”

  舒念一听就有点急了,后背离了靠枕,一把攥住桑柠的衣角,不过嘴里说的还是,“那机会还是不错的吧?”

  桑柠看着舒念拉住自己衣角的手,满脸满眼“你要走了吗”的可怜巴巴神情,一咬牙,下定决心,狠狠心,“那是,相当不错。”

  仿佛第一天送小朋友去幼儿园的家长,桑柠掰开舒念拉住自己的小手,看着幼儿园“老师”纪放说:“纪放,晚上就麻烦你了。”

  纪放也有点没反应过来,凭着本能下意识地说:“放心吧,你走吧。”

  然后一脸“你就放心把孩子留下吧”的表情看着她。

  于是,桑柠挥挥小手,把偌大的病房留给了两位培养感情。出了病房,又把自己手机的闹铃声,从来电相同款铃音,改成了默认款。

  房间里就剩了他们两个,纪放倒竟然有些别扭起来。看着重新靠回靠垫里的舒念,纪放支了床上吃饭的小桌子,拿了顾杨买的吃的,一盒盒放上去。

  医院附近有家夜宵做到凌晨三点的粤菜店,顾杨买了些清粥小菜,看着倒是还行。

  “吃点就睡吧。”纪放边说,边拆了竹筷子的包装纸。

  一想起纪放老挂在嘴边的“你不要怎么怎么样,我可不会照顾人”,舒念赶紧小腰板一直,凑过去伸手说:“我自己来吧。”

  纪放轻哂,特想戳戳她脑袋,边把筷子递给她,边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你以为我乐意照顾你呢?往后我病了你也别给我闲着。”

  舒念:“…………”

  纪放一说完,看着舒念抽了一瞬的嘴角,就莫名有点后悔。

  话都说了,也不好再抓回来咽回去,纪放清了清嗓子,说:“吃吧。”

  “我吃这个,”纪放看了一眼小桌子上的东西,顾杨是按照他也要吃的分量买的,于是随便挑了一盒不适合感冒发烧人吃的,“别和我抢啊。”

  舒念捏着筷子,抬睫看看他,乖乖“哦”了一声。

  纪放唇角轻抿,偏头掩饰了一下笑意。小姑娘生了病,还蛮乖的嘛。

  一个折腾了半宿,一个晚上就没吃东西,顾杨买的倒是吃完了大半。

  纪放简单收拾了一下,替她把小桌子收了,看着她顽强地要去刷个牙。然后又看着她上了床,才说:“关灯了,睡觉吧。”

  病房里还有张陪护的小床,比她现在睡的这张窄了不少。舒念想象了一下纪放躺上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姿势,好心道:“要不,你也先回去吧。”

  纪放看着她傻不愣登的样子,好笑道:“行了,你别管我了,睡你的吧,我出去抽根烟。”

  舒念:“……?”大半夜的抽烟?行叭。她吃了药又吃了东西,还真挺困的。

  看着她磨磨蹭蹭地脱了毛绒外套躺下去,纪放才留了一盏小夜灯,转身出了病房。

  纪放急急忙忙出门,身上压根也没带烟。走廊边上的吸烟室里开着透气窗,纪放走进去,站窗边吹了会儿冷风,什么也没干。

  第二天一早,舒念醒的时候,纪放已经醒了。见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又叫医生进来给她量了量体温,只剩了个两三分热度,医生婉转地强烈建议,居家休息比较合适。

  于是,舒念终于顺利出院了,回了半岛。

  回家吃完早饭,纪放让她接着去睡。

  人家医生说了,多喝热水多睡觉,感冒跑得嗷嗷叫。舒念没有任何异议,反正抗议无效。

  纪放陪着她上去,把人安顿好又出了舒念房间下楼。然后拿出手机给纪锐博打了个电话。对面接通,问他有什么事。

  “爸,”纪放乖乖叫人,态度摆得还挺端正,“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想管的分公司子业务?”

  纪锐博顿了两秒,无声轻笑,淡声问他,“怎么,见不得念念受委屈?”

  昨天的那点动静,加上纪放晚上特意给任家打了招呼,纪锐博今天一早就知道了这事。

  “这话说得,”纪放微一挑眉,没想到亲爹会问得这么直接,隔着电话,懒洋洋地笑着否认道,“和这没关系。这不是结婚了么,你也知道,养老婆挺费钱的。”

  作者有话要说:纪放: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显然不是。给老婆赚点零花钱而已。

  而感觉有被内涵到的周枳意:你家住海边?我花我老公的钱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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