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_联姻吗,我超甜 [参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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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看什么呢?”

  舒念眨眨眼,耳朵倏地一红,居然有点结巴,“我……我观察下人体组织结构?研究下……人体工程学原理?”

  下意识说出的两句话,让舒念有点想咬一咬自己的舌尖。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连尾音都带着不确定的疑问语气,足以证明她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

  纪放:“……?”瓦特?他这种美.色.当前,你给我说是在观察人体组织结构??下一节你还要上个解剖课了不?

  纪放好气。

  “哎行了,别敷了。”纪放快速地舒了一口气,抬手去扯肩膀上已经温凉的毛巾。

  本意是想把拿下来,让舒念回去算了。他这些不甚明了奇奇怪怪的试探和心思,搞得自己也有点心烦意乱。

  结果——

  本想摁住毛巾的手,无比精准地摁住了小姑娘的手,仿佛也是计算过的一般。

  纪放可以戳着三根手指头对灯发誓,他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

  纪放:“……”咳咳,就是,小姑娘的手比毛巾热多了。

  舒念偏了视线,从纪放脸上挪到他肩上。眨眨眼,有些语塞。然后强装淡定地,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他的一根手指头,起吊,平移,放下落地,“别乱动。医生不是让你,别随便抬手么。”

  “……哦。”看着小姑娘毫无感情公事公办的态度,纪放那点崎岖了一秒,往岔路口飞奔了一下的心思,又被无情拉回了主干道。

  “那你给捏捏吧。”纪放说。就当她是个人工智能AI机械手呗。就她能做个么得感情的树杈子?他也能好不好。

  “哦,好。”舒念拿开小毛巾搁到沙发边的茶几上,乖乖应声。

  可这人工智能机械手真贴到纪放肩上的皮肤,触着那点温度毫无章法地捏来按去的时候,纪放觉得,做一名没有感情的树杈子这种事儿,可能真只有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才干得出来。

  “你放松一点。”舒念说,“别怕疼。你越紧张,就越疼。”

  她倒是有点没看出来,纪放瞧着身形瘦削,这肌理怎么捏起来……那么费劲呢。

  莫名有些无言以对的纪放:“……”这话听着,怎么哪儿哪儿都透着歧义呢。这家伙,车技应该不错吧?

  女孩子柔软的指腹捏着他颈侧的皮肤,虽说手法一瞧就极其不娴熟,像是未经培训就随便被拉上岗的无证从业人员,倒是也兢兢业业。

  纪放听了她的话,轻吁了一口气,试着把身体放松。

  卧室里重新陷入静谧。房门敞着,屋子外过道里的暖色廊灯投进来,被墙沿儿挡住,落到地上,割了明暗各半。

  没人再说话,纪放就有点走神。

  顺着“车技”,纪放想起第一回见她时,小姑娘就开了辆挺霸气的黑色牧马人。他那会儿车子陷在乱石泥坑里,心里都做好了交代掉半条小命的打算。结果,暴雨里突突突突地冒出来一辆SUV。纪放先是一喜,接着又有点懵。

  这特么,今天是真的得交代在这儿了吧?青天白日的,居然看见了辆“灵车”??

  越野车底盘高占地面积也不小,开得不快却很稳,只是,驾驶员呢??远远地只看见车在动,驾驶室里连个人影子都瞧不见是什么鬼?

  不不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说不定这是辆无人驾驶智能车呢。

  直到车子逼到他跟前儿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和雨帘子差不多颜色,灰不溜秋大帽子卫衣,又压了顶黑色棒球帽的女孩儿,他才明白——哦,原来是驾驶员,太特么矮了。

  ……

  “力气可以吗?”见纪放肩颈的肌肉又开始发僵,舒念以为他又不吃痛了,手上放轻了力道,跟挠痒痒似的轻轻捏了捏,问,“疼?要不我再轻一点?”

  回忆了半截儿就被拉回现实的纪放:“……”

  女孩子柔软的指腹贴着颈侧的皮肤掠过,还轻声气音似的问他:疼不疼,要不要轻点。

  你说疼不疼??要不是知道小姑娘到底是什么脾气,纪放真要觉得这人绝壁是在撩拨自己了。

  “你话为什么那么多?”纪放抬睫看她,神色还极其正经,然后瞧着挺不开心地偏了偏身,把肩膀从她手上解救出来,衬衣粗暴地一扯,盖住自己的肩,说,“别按了,就这么着吧。”

  语气里满是“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别他妈管我”的气愤。爪子悬在半空顿住,舒念:“……?”这到底是,又怎么了?她刚那力气,还特意放轻了呀。而且纪放前半句话,是不是搞反了?

  “行了行了,你上去画画吧。”纪放维持着偏身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没动,有些不自然地嫌弃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舒念眨眨眼,悬浮的爪子放下,但也没贴着腿侧放,造型有点奇怪地悬空了一点在身体两侧,然后说,“哦。”

  说完就走出纪放卧室,还贴心地替他阖上了房门。反正人家不想看见她嘛,干脆帮他把声音也隔绝一下。免得她在楼上窸窸窣窣的动静妨碍到人家。

  纪放见这人走了还不算,还要把房门关起来,就很气。小姑娘到底是有多不待见他?

  郁郁闷闷地轻嗤了一声,随手抓过一只沙发上的靠枕,往身上某个不可说的方向一摁。

  纪放简直想飚个脏字。这是单纯的疼的问题吗?这他妈是更严重的问题!!

  舒念出了纪放卧室,沿着走廊往电梯走的时候,抬手摊开掌心,认认真真研究了一下。

  这手指头跟中了什么五毒教独门奇药似的,热得不行。所以这手……她还能要吗?

  重新回了三楼画室,舒念也不敢摸鱼。之前画福利番费了挺多时间和功夫,虽然纪放没催过,但这活,是协议结婚的附加条件,她怎么着也得尽职尽责搞完才行。

  况且,重新拿起绘板之后,手指头好像没那么热了。又能要了。

  江城多雨,冬季也不例外。舒念沉浸在工作里,回神的时候,没拉上窗帘的落地玻璃窗上,零零散散地溅了些细碎狭长的雨点子。

  放下手里的活儿,舒念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

  半岛的房子间距远,就算站在三楼,也只能瞧见远处邻居家还亮着小灯。夜空里垂落的水珠子,在路灯那一小圈光晕下瞧着杂乱无章,扑扑簌簌砸到路牙子边的小灌木上头。

  舒念有些怔愣,看着窗户外面渐大的雨点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有些没心思再画下去,草草收拾了一下,回了自己房间。

  舒念走后,纪放一个人在房里缓了好一会儿。身心都需要缓一缓的那种。然后才去隔壁书房干活挣“零花钱”。直到盯电脑屏幕盯得,眼前起了点飞蚊的效果,才回房洗澡。

  洗完澡躺到床上,倒是又有些清醒得睡不着。

  小姑娘整个人,都跟笼着层雾似的。对她的每一件事儿,纪放都很好奇。可又知道即使自己问了,人家也大抵不愿意和他说。

  就好比刚结婚那会儿,问她为什么出门老喜欢压着帽子,小姑娘宁愿杵那儿不吃,也不愿意和他说话。

  纪放有好多想问的。比如,那张亲妈发在家庭群里给他看过的,小姑娘幼儿园时候的照片,真的是她吗?为什么一个人的眼神状态,长大之后能变这么多。

  又比如,那天暴雨,她怎么会出现在离江城几千公里外的地方?瞧着拎个扳手都能被拖垮的小身板,什么时候学的车,还开得这么溜?

  还比如,为什么除了桑柠,小姑娘都没有别的朋友。按理说,桑柠能对舒念那么好,那小姑娘也不该是交不到朋友的性子吧。

  再比如——小姑娘那么可爱,上学那会儿是不是好多人追?那她,有过喜欢的人吗?

  “……”越想越精神,纪放两个眼睛,在黑布隆冬的卧室里,亮成小铜铃。

  目明通常附送耳清,窗户外面扑簌簌的雨点子,纪放自然也听到了。

  公历12月的天气,今天白天,倒是热得有些不正常。大抵是冷空气要来了吧。怪不得今夜的这场雨,不像往日里江城丝丝密密跟扯成线团似的冬雨,倒是来得猛烈。

  只是这越落越猛的雨点子,嘭嘭嘭的声响,跟贴着耳朵砸似的,也着实忒夸张了一些。

  听着外头的动静,反正睡不着,纪放干脆坐起来,拧开了床头小灯。

  用他高中地理还没忘记的那一点点常识,预判了一下,冷热空气交替,莫不是要打冬雷?

  果不其然,窗外白昼似的亮了一瞬,紧接着就是一声闷雷。

  纪放愣了愣,掀开被子,坐到床沿儿边上。

  不知道这么大的动静,楼上的小姑娘,还睡得着吗?

  纪放想起高中那会儿,夏天下午的雷阵雨,大风卷着黑云,白天暗成了黄昏。雷声隆隆,吓得班里几个胆子小些的女同学,缩在课桌肚子里惊声尖叫。

  当时的纪放,还着实眯着眼睛嫌弃过。不就是打个雷么,多么正常宏伟的自然景观,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可这会儿想的却是,小姑娘一个人,肯定得害怕了吧?

  没再多想,纪放趿上居家鞋,起身开门,上楼。

  到了舒念房门口,倒是头一回有点手足无措了。这到底是直接敲门问她怕不怕呢,还是先发个消息问问她睡没睡呢?

  安安静静站在舒念房门口,纪放难办得想挠头。外头电闪雷鸣的糟糕动静,走廊里倒是轻了不少,只是也听不清舒念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动静。

  正犹豫难办,准备先发个消息问问的空档,捏在手里的手机倒是震了。

  纪放弯了弯唇角,以为是舒念。

  结果一看来电显示——曲鸣。

  纪放:“……”不是,你一个大男人到底有什么好怕的?闪个电打个雷还要给他打个电话??

  纪放好想挂断,然后告诉他:打雷时期勿打手机,免遭雷劈。

  拿着手机走开了一些,离舒念房门口远了,纪放才划开接通,然后挺没好气地小声问:“干嘛呢你这大半夜的?”

  对面曲鸣倒是没计较他这语气,只问:“你在家不?”

  纪放佛了,挺无奈地问他,“我大半夜的下着雨打着雷不在家,我还去雨里蹦迪啊?”那你这会儿还听得清我说话?

  “那就好那就好,”曲鸣赶紧说,“你现在听说我。”

  听着曲鸣难得特正经,甚至还有点严肃的语气,纪放:“……?”

  “你去舒念房里,”曲鸣说,“别管她有没有锁门,就算锁了你也得撬开。然后去……”

  纪放听了他前半截话,本就一愣,又听见曲鸣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关乎舒念,他瞬间就急了。

  “去干嘛?”纪放没了刚刚散漫玩笑的语气,捏着手机的力道都不自觉大了些,接了曲鸣那半截儿话问。

  “桑柠让你……”曲鸣语气有些不确定地继续说下去,“让你去柜子里找她。找到她,让她出来。”

  纪放一怔,心脏都跟着一缩。要只是普通的怕打雷闪电,是不是,最多窝在被子里埋住脑袋不出来?

  桑柠会特意让曲鸣给他打这个电话,势必没那么简单吧。

  曲鸣见他不说话,倒是有些着急,“阿放,你怎么了?桑柠说,你要是……要是觉得奇怪,让她来,你就别管。”

  “知道了,”纪放回神,说,“不用她来,我在。”

  曲鸣听他语气笃定,这才放心。他好不容易才缠着桑柠,给这俩小夫妻制造点增进感情的机会,虽说乍一听桑柠说舒念打个雷能躲进柜子里,也觉得挺奇怪的。又想起高中那会儿,纪放是怎么和他们嫌弃小姑娘胆子忒小的。

  就怕纪放还和以前。幸好,舒念是个例外。

  纪放边挂电话,边去了舒念卧室门口。转了下门锁,从里面锁住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各个卧室的钥匙在哪儿,想到桑柠说的撬门都没事儿,纪放干脆退了半步,抬腿,不那么温柔地给了房门一脚。开门速度快一点。

  “嘭”的一声,动静还挺大。也不知道吓着小姑娘没,待会儿和她道个歉吧。纪放边进屋边心说。

  屋子里黑黢黢的,窗户紧闭,窗帘也拉得密不透风。纪放摸到房门口的开关,摁了盏小灯。

  然后就看见,小姑娘床上的被子半掀着,人却不在。

  纪放心里一紧,小声叫她,“念念。”

  除了外面隔着玻璃也能清楚听见的雨势,屋子里安安静静,没人回应。

  除了和卧室连着的衣帽间,这屋子装修的时候,在主卧对着床的位置也做了嵌壁式的衣柜。纪放轻轻阖了门锁已经彻底报废的房门,然后一个个柜子打开,找过去。

  拉开第三个柜子的时候,纪放心脏跟被人攥了一把似的。

  采小血的时候眉毛都不带飞一下,盯着护士长手里那根粗犷采血针不眨眼的小姑娘,这会儿人隐在半暗的衣柜里,曲着膝,双手环着膝盖,脑袋埋在手臂弯弯里,努力压抑着肩膀的微颤,缩成一小团。

  “念念……”纪放屈膝矮身,极轻极轻地,叫了她一小声,生怕吓到她。

  小姑娘埋在手臂弯弯里的脑袋稍稍动了动,受惊小动物似的,慢慢露出两个眼睛,水汽迷蒙地看着他。侧颊的碎发沾了点眼泪,胡乱贴在眼角边,谈不上好看,甚至还有些狼狈。那点温温热热的东西,却跟滴在他心上似的,霎时间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东西。“念念别怕,”纪放抬手,曲着食指,轻轻在她下眼睑那儿贴了贴,温声道,“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抱住女鹅心疼一会儿(放放终于快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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