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听言则对_庶女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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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听言则对

  “怎到的这般晚?”早朝后孟老爹把张并叫到角落里训斥。告了两个月假就不说了,假后第一日上早朝,御史已经整好队了才忙忙的赶过来。

  张并低低说了一句话,原本气势汹汹的孟老爹,偃旗息鼓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很多朝臣虽面似浑不在意,眼睛根本不往这边看,实际上却把情形弄得一清二楚;不少人心里兴奋起来:这翁婿二人是怎么了。孟赉一向威风得很,今儿怎么落了下风?

  男人也八卦呀。

  礼部几个年纪不大不小的、官职也不大不小的人,回到衙门后瞅见上官不在,议论起来。

  “我猜,孟大人定是训斥平北侯来晚了!”这句话得到全体在座人士同意。“对,定是这样。”

  “那,平北侯说了句什么,竟让孟大人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一点,就耐人寻味了。

  “这有何难猜?平北侯老被岳父训斥,恼了呗,顶撞了一句。孟大人丝毫料不到一向恭顺的女婿敢这样,便怔住了。”这是一种说法。

  “不会吧?”有人持不同意见,“我瞄了一眼,平北侯很是恭敬,不像是顶撞啊。倒像是认错的样子。可若平北侯认错,孟大人又何必惊愕?所以我猜是平北侯说了件无可奈何之事,孟大人才无话可说。”

  众人都觉得这说法有道理。正想再详细探究是什么样的“无可奈何之事”,堂官走了过来,众人忙各做伏案苦苦思索状,做份内之事去了。

  礼部左侍郎孟赉大人,一整日都是温和谦恭,与平常无异。只下了衙回到家,直接去了书房,关起门发脾气,摔了书房内所有茶具。

  “幸亏我早早的换成了普通茶壶、茶杯!”季筠暗自吐舌,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还是阿悠说得对,这阵子书房内不能放名贵易摔之物。

  “他这样子,还要多久?”孟正宣满脸的无奈。他如今已经不担心老爹了,反正知道他摔完东西,生完闷气,也就没事了。

  “嫂嫂莫担心,过个一年两年的,也就没事了。”想起悠然安慰自己的话,季筠失笑,道:“不用多久的,放心。”

  到晚饭时候,孟老爹已是神色如常,不只对儿子儿媳很是和气,还抱着小孙女好姐儿喂饭,一脸慈爱。

  次日,孟老爹下午按时赴黄馨的约会。黄馨依稀觉着丈夫今日总是心不在焉,便是抱着自己的时候,也仿佛若有所思。

  “怎么了?有心事?”黄馨轻抚丈夫的鬓发。

  孟老爹微笑道:“无事。”却问起,“上回命你跟阿悠说的话,可说过了?”

  “没有呢。”黄馨歉意说道:“那天人多事忙的,没顾上说。往后,我,我给忘了。”

  孟老爹沉下脸来。见黄馨怯怯的样子,颇为可怜,便没多说什么,只皱眉道:“下回见了闺女,莫再忘了。”

  黄馨赶忙答应了,孟老爹脸色方慢慢和缓下来。

  接下来的很多时日,黄馨却没能见到悠然。自从张并假期满后,一堆一堆的事务要处置,常忙到深夜才能歇息。悠然也跟着忙碌起来,很长时间都没回东四胡同,更没有到郊外游玩。

  睡意朦胧中,悠然觉察到丈夫悄悄上了床,不一会儿便响起轻微的鼾声;清晨睡醒,身边的被窝已是凉的,他定是早早的就走了。

  上班了,就忙成这样啊,真是辛苦。悠然心疼起丈夫,交待水杉多做几个他爱吃的菜。

  即便是休沐日,他也是早出晚归。

  “乖,自己去花园走几步,莫懒散不去。”晚饭后,张并要去外书房议事,犹自记得孟老爹的嘱咐,临走前又转身交待妻子。

  “难不成又要打仗?”悠然本是发牢骚,随口说说,不想正抬脚要走的张并,却是一楞,“你怎这般聪明?”

  见他神色温柔,眼神热烈,满口夸赞自己,悠然红了脸,实话实说,“我哪想到了,不过是随口发发牢骚。你这阵子忙得不像话,我天天都见不到你。”

  “随口说说都这般准,我媳妇儿真是天才。”张并搬过悠然的小脸,狠狠亲几口。又安慰道:“不是什么硬仗,我一定能打赢,到时天天陪你。”

  “打仗最怕轻敌。”悠然听了他这笃定的话,反倒担心。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打仗总是凶险的事。

  想到西方那句老话,“弄刀者刀下死,弄剑者剑下亡。”悠然倏地站起来,不安的满屋子转来转去,死在战场上的,有新手,也有老将!

  张并看着妻子脸色越来越不对,拉她坐到自己腿上,细细讲近来形势,“不过是一个失势藩王,没事。”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终于要动手了?皇帝到底还是不放心啊,不怕落个杀弟之名?呵,定是不会,怕是种种细节都已精心安排好,悠然心头怅惘,闷闷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要小心。”

  青川公主府。

  “明嬷嬷这是何意?”张意满脸戒备,质问道。

  仗着曾服侍过宫中贵人,竟想在这公主府呼风唤雨么?夜半时分,偷偷溜进弟弟房中,意欲何为?若不是自己夜半无眠,心血来潮想看看弟弟,还发现不了这老妪的行径。

  张意身边的两名宫女,也用不善的目光打量着明嬷嬷。

  明嬷嬷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请郡主摒退左右,老奴有话说。”

  张意如何肯听,只轻蔑说道“:嬷嬷快说吧,若我喊叫起来,来了侍卫,怕是嬷嬷要多吃苦。”

  张意本是带了贴身宫女的,所以有恃无恐,却不提防明嬷嬷轻轻一纵,竟到了两宫女身边,两掌将宫女拍倒在地。

  “好功夫!”张意冷冷道:“一向失敬,不知嬷嬷竟是位高人。”

  明嬷嬷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不愧是贵妃娘娘嫡亲外孙女儿,骤遇变故,竟不动声色。郡主好胆识!老奴佩服!”

  张意嘴角浮上一丝冷笑,柔声道:“嬷嬷莫吓到我弟弟。”

  明嬷嬷笑道:“郡主放心,公子已是睡着了。今夜断断不会醒的。”

  张意目光凌厉,“你将我弟弟怎样了?”

  明嬷嬷轻轻道:“老奴说过的话,郡主还是忘记了。深受贵妃娘娘大恩,怎会害她嫡亲外孙。”

  张意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明嬷嬷微笑道:“我家公主本该是天之骄女,如何能久居人下?先帝本属意吴王殿下继承大宝,我等臣仆,自是该遵从先帝旨意。”

  张意疲倦的闭上眼睛,“大势已去,何必再生事。”

  “郡主这般说话,令人齿冷。”明嬷嬷语生寒意,“贵妃娘娘惨死小人之手,难道不为她报仇?”

  “她,她是自愿……”张意话音未落,便被明嬷嬷厉声打断,“她是被人所杀!凶手便是你那好哥哥!”

  是他,是他,怪不得,任自己如何跟爹爹商量,都见不到这异母兄长,原来,外祖母死在他手里。

  张意自顾自发怔,耳边只听到明嬷嬷阴森森的声音,“本想进到他府邸,慢慢下手,谁知竟不成。那便怎样,一样放他不过。”

  张意落下泪来,颤声道“:他不会肯见弟弟的,你莫白费了心机。”这丧心病狂的老妪,定是要借弟弟的身体,来害张并。

  明着打不是对手,便要祭出阴狠手段,外祖母这手下,真是毒辣。张意心中惧怕。

  “郡主错了。”明嬷嬷笑声磔磔,“他会见公子,也会见你的,一定会。”

  张意泪光朦胧中,明嬷嬷的话语一个字也没漏掉,“你舅舅很快会回到京城,好郡主,你便是□□最尊贵的郡主了。”

  不要!不要!张意心中疯狂的摇头,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软软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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