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_联姻吗,我超甜 [参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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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恋爱进行时》官宣完毕,拍摄录制工作也安排得很快。

  舒念请了两天假,连着周末,和纪放一块儿去了节目组安排的录制地点。

  大概是因为和她结了婚,纪放没被家里扫地出门,出行的时候,两个人就没有“落魄”到去和别人一块儿挤头等舱,而是用上了他的庞巴迪。

  客舱原配了十多个客位,是同级别公务机里空间宽敞的楷模。纪放觉得用不上那么多,后排空间就改了个连着健身设施的小套房。只是这款机型耗油多航程短,慢慢就沦为了只跑国内的交通工具。

  舒念是一坐飞机就困的人,上去没多久吃了点东西,纪放见她脑袋点成念经的小和尚,就把人赶去了小套房,让她一路睡到了落地。

  出发前她也查了下目的地的情况,是个常年平均气温在20度以上,靠着内陆湖的小城。

  舒念还挺开心,比江城暖和多了。

  下了飞机,就有节目组安排的车辆来接。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达今晚的住地。

  拍摄从俩人上了车,就算是正式开始了。节目组会剪些路上的花絮和各对嘉宾的有趣对话,放在正片里。

  不过想剪到这一对的有趣对话,可能就有点难度了。舒念大概是一路飞机的困劲儿还没缓过来,一上车,就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过纪放还挺满意。迷糊有迷糊的好处。这不小姑娘迷糊得,脑袋都搭到他肩上了么。

  不太受控制地抿弯了一点点唇角,纪放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纪放:这一段,麻烦替我剪进去。

  汽车七绕八拐,进了小城的近郊。

  纪放还是挺担心她一下子面对太多人的,所以选的录制地点,也相对偏僻安静。是个原始风貌保存得还不错的小镇。

  汽车到了这几天他们要入住的小屋门口停下,舒念还没醒。

  看见司机师傅和跟拍的摄像师回头用眼神示意,纪放抬指,贴了贴唇。然后侧手过去,托着小姑娘侧颊,让她脑袋先靠着座椅。然后才拉开车门先下车,抄着她肩和膝窝把人抱下来。

  这一路,舒念迷迷糊糊做了个挺奇幻风的梦。梦里除她之外,小镇上的每个人都是神兽蜕变。不知打哪儿来的大水牛驮着她去看河对岸的花开,虽然场景很五毛特效,她却从心底漾出开心。只是回程的时候,水牛不知去向。舒念正顿在河边发呆,身后就来个会飞的神兽。

  正被“带飞”,这梦一晃悠,就有了实感。这神兽不太行啊,怎么飞起来避震功能这么差,还一颠颠跟卡带似的呢。

  “醒了?”纪放垂睫看着怀里眯着眼睫准备睁开,嘴角还带着笑弧的小姑娘,轻声笑问,“梦见什么了?那么开心?”

  脑袋已经半清醒,眼睛还没睁开的舒念:“......?”这神兽的声音,好耳熟。

  再一睁眼,神兽的脸也好熟......

  “放、放......”舒念看着一脸姨母笑跟拍的工作人员,下意识地伸手一撑纪放心口。

  “嗯。”纪放笑眯眯地应下,一脸“叫我有什么事你尽管说”的样子。小姑娘很有前途嘛,昵称都给他叫上了。

  “......”舒念愣住,接着被他截胡的上半句,越说越小声,“放我下来吧......”

  舒念明显看见他嘴角的弧度一僵,这个避震功能不太好的神兽,更是差点卡顿到把她颠勺失败似的颠出去。

  “算了吧,”纪放仍旧笑眯眯地回,就是话音有点被牙齿碾过的痕迹,“就快到了。”

  舒·鸵鸟·念,默默低下头,垂眼。

  有些钱,真的不太好赚啊。

  屋子是个民宿风的两层小楼。俩人转了一圈,装修得挺田园风,设施也很新很干净。屋子里好几处摄像头,连冰箱里都按了。

  这节目是个挺下饭的慢综艺,要做的事情不多。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到了小镇的第一顿,就得他们自己解决。不过节目组还算贴心,已经替他们在冰箱里准备了食材,没让他们第一天就得自己上小镇的菜市场去买菜。

  在纪放看来,这无非就是吃吃喝喝休息几天。结果,当天的晚饭,就好好教纪少爷做了回人。

  做饭之前,纪放是这么对舒念说的——

  “念念你坐着玩儿手机就行,”纪放一脸笃定,“或者去看电视吧。放着,都我来。”

  “你......会做饭?”舒念还真是惊了惊。“还、还行吧。”纪放清了清嗓子,倒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毕竟自己是个连传说中最简单的鸡蛋面,都没实操过的人。但是想想,总不能比捯饬机械臂还难吧?于是说,“简单的,我还是可以的。”

  “哦,好。”舒念见他已经系好围裙,瞧着挺像那么回事的样子,给了他一个战友般的鼓励,“那你还挺厉害的。”

  “......”纪放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这话有点像在骂人。

  只是现在——

  “要不......”舒念看着电饭煲里明明说好是米饭,这会儿却糊成像放了一宿,吸收水分胀干了似的“糊粥”,对着纪放说,“我们就喝粥吧。再加点水?”

  人生除了在舒念面前吃过瘪,就没在其他地方跌倒过的纪少爷:“......”

  从冰箱里挑东西的时候,他就说了,要给舒念做顿番茄炒蛋盖浇饭。

  这是他提前在傻瓜厨房app上看好的。看中的就是简单易操作。结果,还没盖浇,饭就烂了。

  见纪放盯着失败的白米饭一脸沉思状,舒念接了点水,想当然地倒了进去,然后盖上盖子,研究了一会儿摁纽,揿了个“煮粥”。

  她真是太有做饭天赋了。有点小骄傲呢。

  “我觉得,”舒念看着还盯住电饭煲一脸迷茫的纪放,开始劝解,试图让他看开一点,“晚上喝粥也挺好的。中午飞机上那一顿西餐,量还挺大。”虽然她已经消化了。

  纪放:“哦。”并没有觉得被安慰道。

  行吧,粥配番茄炒蛋,也不是不行。纪放抽出厨房料理台架子上的菜刀,准备捉两只西红柿过来杀一杀。

  一把将泡了会儿清水的西红柿摁在案板上,纪放手起刀落,动作很是潇洒。结果,刀是落下了,西红柿跑了。

  舒念惊悚地咽了一口,瘦弱的小肩膀一抖。切个西红柿切出砍头感来,也是不容易。

  “那个......”舒念弱弱地开口。

  纪放把嵌进案板里的刀拔了出来,先是偏头看了一眼滚落案板,逃到料理台上去的西红柿,接着缓缓偏头,看向舒念。

  “......”来不及替西红柿操心,甚至有一点点开始替自己操心的舒念,眨眨眼,缓缓举手,做成手刀状,朝他比了个来回切割的动作,“要不......你温柔一点,试试?”

  纪放那眼神,倒是没有“你行你上”的意思,但是“你胆敢替它说一句话,今晚能吃到的,就是番茄酱炒蛋”这意思,她还是看出来了。

  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纪放努力给了舒念一个“杀茄未遂”的笑容,“嗯,我试试。”

  按照舒念说的温柔一刀,西红柿终于是被切开了。不过就是,分布显得不太均匀,贫富差距有点悬殊而已。

  舒念挑了挑眉,没太敢说话。纪放这会儿,好歹是手里有刀的人。

  收拾好了番茄,纪放又开始整顿鸡蛋。在他的心里,这东西肯定比西红柿好收拾多了。

  不就是敲出来,放碗里,最后再下油锅么。他好歹也是拥有傻瓜厨房app的男人。

  秉着失败的坑绝不能踩两次的原则,纪放这回,对待那几个鸡蛋可温柔多了。

  只是——

  “......”舒念好心焦,“那个,这个要不,别那么温柔?”

  看着敲了好几遍,都只裂了一条缝的鸡蛋,纪放:“......”

  听了舒念的,粗暴对待了一番,鸡蛋终于进了碗里。

  按照昨晚默记于心的那道菜谱,纪放稳了稳情绪,用筷子搅鸡蛋的时候,看上去还有点小专业。

  虽然蛋清和蛋黄,也没有混合得很均匀就是了。

  舒念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刚刚已经开始有一种,纪放要是再不成功,被搅拌的就该是她了的紧张感。

  点火,起锅,热油。

  纪放回忆着菜谱的步骤,把鸡蛋和番茄倒进了油锅里。

  咻——刺啦——效果堪比巫婆替小美人鱼制药现场。舒念:“......”接下来就要炸她了吧。

  纪放:“......”

  “念念,退后。”纪放没拿锅铲的手抬起一拦,把人往后挡了挡,颇有“刀山火海我先下”的战友情谊。

  眼睛盯着纪放的化学实验现场,舒念隐约从油锅的金属摇滚乐里头,听出了点细水长流乡村音乐的苗头。

  “......?”直觉不会太妙,舒念顺着那点“细水长流”,缓缓偏头。

  “额......”舒念慌了,看着不断从缝隙里往外溢水的电饭煲,有点心虚,“纪、纪放,不好了......”

  纪放一慌,来不及去管死不瞑目在平底锅里四溅蹦跶的番茄块儿,赶紧丢下锅铲,一个侧身,半抱着小姑娘把人护在怀里,“怎么了?”

  “电饭锅......”舒念任由他抱着,频率略快地眨眨眼,抬手指指,绝不承认是自己水加多了,“电饭锅它吐了。”

  纪放:“............”

  什么是真正的一顿操作猛如虎,原料损失二百五,就是这两位这样的没错了。

  纪放切了电饭煲的电源,又把燃气灶给关了,拉着小姑娘出了厨房,到了客厅。

  两个人一路沉默,坐到了沙发里。互相对视,眼里满是惺惺相惜。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

  两位江城学霸的一世英名,也终于折在了灶台锅碗之间。

  “要不,”舒念抬手挠了挠脸颊,“我们去外面买点吧。”

  同样挫败的纪放:“......”

  “你等等啊。”这小镇刚来,也不知道哪儿有吃的,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小姑娘口味。

  纪放干脆起身,找手机,打了个电话。

  对面没响几下就接了。

  “阿放啊,”江源的声音先开了口,听着还挺熟稔,“你们也到了?”

  “嗯是啊,江叔叔。”纪放话音带笑,寒暄了几句,切入了正题,“那个,您和陈阿姨,晚饭怎么解决啊?”

  对面先是一愣,接着笑,“你们俩过来吧,我快做好了。”

  江源父亲和纪放爷爷早年就认识,他自己和纪锐博,关系也不错。年轻夺冠那会儿和退了役之后,还做过两回恒江集团支线产品的代言人。所以这回纪放找到他,想请他来参加这档节目的时候,问了下老婆陈祎的意思,没两天就答应了。

  合着半天,原来是把他当公共食堂来着。

  纪放还真挺不好意思,一来什么也没干,先上别人家里蹭了顿饭。

  于是满声应下,愉快收线,转身跟舒念说:“念念走吧,我们去江教练家吃。”

  “?”舒念听到了电话里他对江源的称呼,挑了挑眉。心说,俩人好像还挺熟。

  不过一想到不用再面对会吐的电饭锅和摇滚现场的油锅,舒念起身,点头,毫不犹豫,“好。”

  纪放上楼,去行李箱里拿了早就给江源夫妇准备好的小礼物,一手提溜着礼品袋,一手提溜着小姑娘,出门蹭饭。

  舒念下机前就换了身适合这边气温的衣服,进屋之后,也没再戴过帽子。

  这会儿纪放牵着她准备出门,她先是顿了顿。纪放也没催,也没说话,稍稍偏头,弯着唇角垂睫看她,默默等着。

  舒念明白他的意思,让她自己选。

  仰脸看了纪放一会儿,舒念轻吁了一口气,说:“走吧。”

  纪放轻笑,捏了捏她的手,把人带出了小院的木门。

  时近黄昏,天地交接处,贴了圈晕染的橘红。许是小镇上还有人家习惯用柴禾生火做饭,空气里还能嗅到掺着木香气的烟火味儿。纪放看着身边起先还垂着脑袋,这会儿已经忍不住抬眼,和那条跟了她一路的小黄狗,作起灵魂交流来的小姑娘。心里一团软乎,软得像小姑娘搁在他掌心里的手。

  “富贵儿——”身后一阵吆喝,“你姥做猪蹄了,还不回来!”

  猪蹄?这俩字现在听在舒念和纪放的耳朵里,已经等同于美食的象征。一听这话,瞬间就有点羡慕起这位叫富贵的小朋友。

  结果,本来还时不时跑两步就转身蹲着等舒念,歪着脑袋和她对视的小黄狗,十分得劲地把脑袋甩出了街舞范儿,中气十足“汪”了一声,然后撒开丫子一路狂奔。

  舒念纪放:“......?”

  缓缓转头,小黄已经消失在了那声吆喝的门边。临进门的时候,还因为过弯太急,脚底打滑,闪出一阵残影。

  “富贵”的主人还站在家门口,看见两个年轻人转头,友好地笑着和俩人点了点头。

  舒念和纪放跟着点头示意。

  “......”原来有时候,连狗都不如,真的不是骗人的。

  纪放突然就觉得挺好笑,看着舒念,抖着肩轻笑出声。

  舒念的情绪,也因为跑回家啃猪蹄的富贵小朋友,莫名蓬松得像飘在空气里的柴禾饭菜香。

  回视沐着余阳的纪放,舒念看着他笑。

  江源和陈祎住得也不远,走了十几分钟也就到了。砖结构的屋院儿,面积要比纪放他们俩住的大一些。

  江源大概还在厨房里忙,来开门的是陈祎。纪放见到人,笑着喊了声阿姨。舒念跟着纪放,也喊了一声。

  陈祎之前就听说过俩人一些事儿。一部分是从老公江源那儿,还有一部分是从神通广大的网民朋友口中。

  纪放她是见过的,这第一回见到舒念,倒是着实惊艳了一下。小姑娘眼神澄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瞧着挺软乎的,却又带着点劲劲儿的倔。怪有意思的。

  “小舒,”陈祎笑着和她打招呼,“快进来吧。”

  俩人进了屋,江源果然还在厨房忙活。纪放把礼物给了陈祎,俯身,小声问舒念,“去见见江教练?”

  舒念点头。

  另一只手终于空了,纪放抬手就揉了揉她脑袋,牵着人去了厨房。

  陈祎跟在后头,看得一愣愣的。眉眼都忍不住挑得微扬。

  这就是传说中的,“挟恩图报”的婚姻?那这纪放瞧着,还真是挺享受这份要挟的。

  厨房里开着抽油烟机,声音挺大。江源正在做他拿手的爆炒腰花,这个火候得掌握好,不然特容易老,就没出去开门。

  大概是常年在比赛场边练出来的气势。毕竟要握拳对着队员们呐喊,江源光用气势和嗓门,就能把敌方对手吓得发球不过网。

  “阿放小舒啊,你们来啦!”江源边颠勺,边用他的音量盖过抽烟烟机,“里面烟大,出去坐吧,马上就好!”

  “好,”纪放笑着说,“江叔叔。”

  舒念不觉得自己的声音能大过抽油烟机,于是抿着唇角,欠了欠身,和江源打了招呼。

  江源边观察着腰花的颜色边对着舒念点头笑。小姑娘瞧着贼乖,估计没少被阿放这小子欺负。嘿嘿。

  江源和陈祎的采访,舒念也是看过的。陈祎年轻的时候练平衡木,没少受伤。按江源的说法,那会儿就特心疼这个外省来江城集训的小姑娘。后来俩人谈了恋爱结了婚,只要在家,家务都是他包办。看江教练颠勺的那两下,此言不虚。出了厨房,舒念想。

  陈祎给俩人倒了两杯热茶,看着纪放牵着人小姑娘坐进了沙发里,跟放风筝怕人跑了似的,全程没给人松开。想起网上某些“命理大师”断言的“离婚日期”,陈祎真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有些事儿,还得实践出真知。

  饭菜备妥,端个菜盛个饭这种活儿,纪放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会的。也不至于那么废。

  “念念你跟着我就行了,”纪放拉着她到了电饭煲旁边,一脸告诫,“别乱动。”

  “......”舒念抿抿唇,“哦。”

  终于把人松开,纪放打开江源家的电饭锅,终于见到了人类吃的米饭。松了口气,开始找东西盛饭。

  “嗳嗳嗳,”江源看着他盛在碗里的一大坨,笑得不行,玩笑道,“这位大少爷,快放下你手中的武器。”纪放愣了,“......?”这盛个饭都不对?

  江源看他一脸的挫败更乐了,拿过他手中的饭勺和饭碗,那一坨饭被重新盖进了电饭锅。然后纪放和舒念,就看着他特熟练地一层层开始松饭。松出一锅,才开始替他们盛。

  舒念眨眨眼,主动扯了扯纪放衣角,超小声地安慰道:“我们还是,别乱动了。”

  纪放:“......”

  饭桌上,江源看着俩年轻人蒙头扒饭,虽然知道节目里能看到,还是忍不住这会儿就想问:“你俩把晚饭,做成什么样了?”

  舒念悄咪咪看了眼气压略低的纪放。大少爷今天,大概真是被打击到了。

  于是主动承担下这个错误,小声道:“是我把饭做坏了。”

  江源陈祎:“?”

  舒念简单讲了讲,全程没拉上纪放,就是越说越想挠脸颊,“最后,我就把电饭锅给做吐了......”

  此时的纪放,搁下筷子,认真阐述了一下,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的饭菜。并反驳了舒念,主动揽了全责。

  江源和陈祎两个人听完,笑得不行。江源更是支着桌子乐道:“你俩这不是来参加《恋爱进行时》的,你俩这是来参加《变形记》的吧?”

  舒念纪放:“............”虽然不想承认,倒是有些无法反驳。

  两个人蹭完饭,得到了江源一句“你们俩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学不会,学会了以后也用不上,这几天就上我这儿来吃吧”,心虚又有点美滋滋地应下,回了家。

  卧室只有一间,理所当然睡在一起。

  做饭不会,简单整理下东西纪放还是会的。好歹也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几年。

  这地方晚上也有个二十来度,倒是不冷。纪放指指卫生间,“你先去洗澡吧。”

  他先洗了,弄得满地湿哒哒,怪不舒服的。况且,还能趁着这会儿先把东西理好。

  晚上进了卧室,两人就把随身的麦和房里的摄像头关了。节目组和观众还没丧心病狂到想看一些需要和谐的内容。

  屋里只剩了他们俩,又听纪放说了这么一句话,舒念整个人就有点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起来。

  虽说在半岛的时候他们也“睡”过了三回,只是在一个屋子里洗澡这种事情,想想就有点......

  纪放看着她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脸上肉眼可见地开始泛红,然后低头“哦”了一声,拿了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那点本来就不是很单纯的心思,在耳朵里灌进淋浴间里传来的水声,回忆起小姑娘洗澡前飞起红雾的脸颊之后,就更加不可抑制地,开始逐渐复杂。

  并渐渐脑补出了,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打住!

  心里默念了一万遍“存天理灭人欲”,并以收拾东西来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纪放这才觉得自己又像个人了。

  舒念进去之前也没注意。主要是贼尴尬,走得太急。洗完澡出来,才发现卫生间里没有吹风机。

  头发擦了个半干,打开卫生间门的时候,就看见纪放在收拾东西。

  舒念愣了愣。自己先前也没在意,原来纪放让自己先去洗澡,是这个意思。

  纪放听见身后的响动,下意识地转头。

  舒念身后还漫着水汽,小姑娘长发散着,还没干,瞧着还支棱得有些乱。这么个形象吧,并且就算是身上套的还是傻乎乎的小橘子睡衣,瞧在纪放眼里,还觉得这是他家小仙女洗完澡了。

  身后的云雾就是证据。那是仙女自带的五块钱特效。

  纪放走过去牵她,垂睫看她泛着水光的眼睛,“洗好了?”

  “嗯。”在纪放每日里的“强加复习”下,舒念现在对他牵手的动作,倒是不再抗拒。虽然每回被他牵着,那点指尖的热意蔓延到心里,还是能激得心跳比平时快个半拍。

  纪放整理东西的时候,就知道她没把吹风机带进去,这会儿就直接把人牵到了梳妆台边坐下,开了早就插好电源的从家里带来的吹风机,抬手就准备替她吹。

  舒念脑袋偏了偏,抬手说,“这会儿没人拍了,我自己吹吧。”“......?”小姑娘虽然说得小声,他还是听清了。关了电源,看着镜子里的舒念,纪放对着她挑了挑眉。

  舒念好久没看见他这副“老子揍人超凶的哦你信不信”的样子了,忍不住咽了一口。

  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哪句话戳了他的痛脚,还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找个补。

  只是还没想好台词,肩膀就被纪放压着,往后一带。

  “?”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姿势,舒念只能下意识顺着纪放的力道往后仰。

  纪放跟着俯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呼吸压得很近,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小姑娘微仰着脸,露出一整节弧度纤细的脖颈,眼神迷茫,眼睫轻眨。就那么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挺不谙世事的看着他。

  虽然女孩子没有喉结,却也能明显看得出,她下意识的吞咽,带着颈侧皮肤轻颤的动作。

  “......”这下,轮到纪放想滚喉结了。

  “你刚刚说什么?”眼睫微颤,纪放低声问,“声音太大,没听清。”

  “......”舒念有些怔。没听清,需要用一个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来问她的吗?

  还莫名问出了点奇奇怪怪的意味。

  倒也没敢真把疑问问出来,舒念小声说:“没、没什么。”

  说完,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想吹头发了,有点凉。”

  “......”纪放直觉她是故意的。因为这句一补充,他刚刚那点奇思妙想,就被摁回了摇篮里。

  于是咽了一口,眨眨眼,心情有点复杂地,重新把人托起来,开了吹风机,一门心思替她吹头发。

  舒念低头抬手,挠挠脸,这回没再敢多说什么。

  纪放替她吹完,就让她先进了被窝,又关了大灯,拧了盏适合培养睡意的小灯。卧室里只有一床被子,纪放刚那点躁郁,瞬时褪了不少。

  等他洗完澡,又在浴室里吹完头发出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窝在了被子里,手机都没玩。

  纪放以为她睡着了,放轻手脚,关了灯,掀开被子,慢慢上床。

  只是等他躺下,房间里重归安静,他才发现这人压根没睡着。呼吸声音轻得很,一听就不是睡着的样子。

  纪放有些好笑,在被窝里伸手,捏了捏舒念的手,小声说:“过来点,你想半夜掉下去啊?”

  舒念:“......”眼睛闭那么紧,都知道她没睡着的吗?

  没睁眼,也没说话,舒念想到他刚刚吹头发的那一出,乖乖动了动,挪过去三公分。

  “?”纪放快被这人气笑了。他在小姑娘眼里,就这么禽兽呢?

  虽然真的有。

  又轻轻捏了捏舒念的手,纪放轻声笑说:“睡吧,江教练说,小镇上的早点店不错,明早带你去吃。”

  纪放这句一听就很有烟火气的话,让舒念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不少。于是轻声“嗯”了一下,真的准备睡觉了。

  纪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就这么拢共没睡满四回,还什么都没干的觉,他就养成了一定得听她先睡着才能入睡的习惯。

  这会儿听着小姑娘绵长渐缓的呼吸,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着她笼着月光的脸,纪放无声笑了笑。

  又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得亏没靠在一块儿睡,不然就还,真挺尴尬的。有些事儿它虽然行动上能做个矮子,可是思想觉悟上,它就是个斗志昂扬的巨人。简直拦都拦不住。

  正想着自己也赶紧闭上眼睛睡吧,却没料到,舒念突然翻了个身。

  并且,仿佛睡着了也精准计算过一般,像个卷棉花糖的棒子一样,原地转身,一下子卷走了他所有的被子。

  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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